不是她没有听清,而是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做神仙要的就是修为啊!
刚魂穿过来时,还觉得自己菜,这会突然间有一万六千年修为,概念无法用时间来计算!
不然她活得像蝼蚁,活得像被风瑶活生生欺负推下崖底死掉的样子,现在她算是死而复生,鸿运当头了吗?
如此想,风晚立马心虚了。
觉得刚刚对神仙太过忘恩负义的态度,有失她良好品德,蓦然从一个傲娇不屈的公主变成一个言听侍从的小女仆,唯唯诺诺问玄白:“真…真的,您不骗我?”
天地共主的话,诚然不会有哪位神仙不信,纵然是妖魔也被玄白诓过无数回。
玄白见风晚不信他的一脸表情,似委屈地轻轻叹了叹气,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旁边心湖,一本正经说:“若你不信,可以往湖里试着劈劈仙术,看看它有多厉害。”
话刚落音,风晚兴奋学着电视里的演员演的那样,手势一挥,往湖里劈去。
湖里立马像被丢了一个炸弹轰的一声巨响,数米高浪花哗哗散开好宽的一段距离,还把风晚脸上淌了不少水渍。
风晚又懵又喜道:“天啊!真…真的好厉害!”
深深体会到做神仙是何等威武霸气,风晚身为一名人民警察,日以继夜做梦都想有这番厉害神功给国家效力,捉贼抓盗是何等的不费吹灰之力啊!
“这…这…”风晚不相信地看了看双手,由着脑袋也似雷管一样迅速转开,扑通一声朝玄白跪拜,掷地有声:“多谢神仙大人赐风晚一身仙术,”瞬间拍马屁,“神仙大人您真是太厉害了,风晚实在仰慕您的神通广大,现在就想拜您为师!”脑袋咚的一声往地上嗑去,“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个马屁拍得贼溜,也很认真。
不过她最终目的觉得只要成为玄白徒弟,那么神仙大人就不会计较她偷吃果子一事,而且还多了个师傅,多么划算的一笔交易!
然而。
她的小算盘像一张白纸被玄白戳穿,他道:“本君看你确实有几分聪明,知道利用成为本君徒弟这层关系,想撇清偷吃果子一事,”语气清冷地把风晚打入地狱似的拒绝,“但本君从来不收徒弟,你也休想让本君改变主意!”
脸色白了一瞬,风晚蓦然抬头震震有词道:“神仙大人明察啊!风晚那时太饿了,根本不知道那是无尚圣果,才摘来饱腹,我不算偷!”
玄白眉峰冷挑道:“怎么不算,本君说算便算!”
风晚突然间觉得,这个长得好看的神仙太精于明了,拽紧双手被逼得咬咬牙道:“神仙大人您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
玄白再将眉锋挑高了些,瞥了瞥眼,无情地说:“本君一向如此,四海八荒内,所有道理由本君一人说了算。”
眼见火苗要从风晚眼睛里跳出来,但她又极力忍,用着极好的修养妥协道:“请问神仙大人要怎么同风晚好好算算?”
像是达到最后目的,玄白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风晚,许久才开口:“浮生死,却有生,也往生。”
这一通话让风晚听不懂,斜着脑袋问:“神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玄白嘴角轻轻上扬道:“以后你会懂,眼下本君只取你一碗心头血,便可抵了你偷吃本君果子一事。”
风晚被吓住,在心中腹诽:“要剖心取一碗血啊!这神仙是神渣么?”
这会她不仅脸白了,连着唇也煞白,跪在玄白面前,牙齿都在打颤舌头在打结道:“心…心头血?神仙大人,您要我心头血做什么?我就一凡人!”
玄白没回答她,只见他袍袖朝风晚凌然一挥。束大的一阵风掀起风晚头上的长发和宽大的衣袍。
旋即。
风晚只感眉额间传来一阵刺痛,便看到一股鲜红血液从眉心摄出,只接落入玄白手心中消失不见,看着好一碗血就这般被人夺去,风晚整个人呆弱木鸡般好久没回过神。
原来她所认为的剖心取心头血,也可以从眉心处取的?而不是挖她心脏?她算是长见识了,神仙的世界果然不同。
玄白从头到底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听着她刚刚那一句肺腑之言,淡淡安慰地说:“你无须担心本君会剖开你心脏取血,好了。”
语毕,白色的袍子连着又是一阵挥,极乐净世天空那道结界,如散开的云雾般尽煺。
三清大帝玄白帝君出关,四海八荒都会引起震动,属于他身上的那澈神光灵泽,在结界散开那一刻,已开始弥漫在四海八荒各地,使得妖魔精怪们畏惧地各自逃蹿,使得各神仙们就地跪拜。
当然,风晚是不知情的。
取得风晚心头血后,玄白不再逗留,转身给她留下一句话:“结界本君已给你破去,这里是极乐净世,一会你跟着本君离开便自行回家去吧。”
风晚还沉浸在喜悦的挣扎中,摸了摸一阵额头,才笑着朝玄白背影谢礼揖手道:“多谢神仙大人赏识!”
玄白头也未回,缓步前行。
风晚则不是一个很拘束的姑娘,也不是一个淑女,而是一个脸皮极厚的女汉子。她觉得现在和神仙大人也算是在九重天上认识的第一个熟人,可称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是施仙泽给她的前辈,以后她要毕恭毕敬孝敬他才是。
见玄白走得远了,屁颠跟了上去,与玄白并排走在一起,一阵笑语打破沉静道:“神仙大人,你能否告诉风晚您的名字?我回家后定携令尊去府上拜谢恩情。”
玄白淡淡回答:“玄白,住九重天。”
风晚细长的大凤眼笑得如月牙儿弯:“玄白?”顿了一刻,续道:“这名儿好听,若神仙大人不嫌弃,以后风晚叫你小白可好?”
玄白倏然停下脚步疑惑看她,说:“小白?”皱了一阵眉,自傲道:“这小名听着像只动物,本君可是神仙。”
风晚立马解释:“怎么会!在我们那儿,什么小灰、小李、小刘、老陈等等的小名可多了,”一阵夸道:“像小白这个小名,是我头次听过最好听的。”
玄白不再看她,清冷地朝前走,淡淡地说:“你脸皮倒是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