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与她相比,差之甚远。
狰闻言,眼皮一抬,漫不经心‘嗷呜’一声传音道:“就那个在村口跪了三天三夜,求你传他长生之术的那个小辈?”
秦墨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
狰又道:“唉,那个小辈,弥留之际才想来找你,还那么犟,就是个傻子。”
秦墨一笑,回应道:“长生之法,不是何人都可学会,我已说的很清楚,况且,他也不是村中之人,也并非有缘人,只有有缘者,才可留在村中。”
狰一翻白眼,传音道:“他一心只想长生之后让他的王朝千秋万代,受万人敬仰,他造成的杀戮也太多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有缘之人的,明明都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不听,这倒好,把自己仅剩几天的寿命,熬没了,戚,要不是死后我随处找了个空地埋了,他说不定还暴尸荒野呢。”
狰越说越来劲,随即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气愤的‘嗷呜’一声,传音道:“还有那个自称曹丞相的傻子,写的诗词倒是挺豪迈的,做的事也太憋屈了,当时他何等威风,手下武将众多,谋士,毒士,天时,人和更是一样不少,可最后呢,就因为地不利,让人打到那副样子,真是个废物!对了,你为什么没让他加入村子?他可是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出世,永世留在村子中的。”
秦墨喝了口酒,微微一笑道:“他一心求死,谈何长生,非有缘人,谈何入村?”
狰一愣,望向远处,叹息道:“唉,我看他身旁的两名女眷倒是极好的,就把三人共同葬在一起了。”
一人一狗说的这件事情,如果传出村子,让世人所知,特别是让那些历史学家知道,他们苦苦找寻多年的秦始皇陵跟曹操墓,居然在云省边境大山中的一处村庄的外面,被狰随手掩埋了,就加了块墓碑,那还不得吐血而亡!
但秦墨跟狰,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都只是岁月长河中的一缕烟尘般,就算在他们的生命中,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而真正的有缘人,才是他们真正的朋友,也是秦墨会接纳的人,当然,村子只排斥非有缘人,并不看重身份,到三皇五帝,下到平头百姓,只要是有缘者,都可选择加入村子。
而秦墨之所以接纳火凤凰等特种兵,也正是如此,她们是村子的有缘人。
秦始皇,曹操,以及武则天等人,并非有缘人,所以秦墨才置之不理。
在村子中,像火凤凰等普通人,还有很多,并非跟身份有关,只看是否有缘。
一人一狗陷入沉默,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桃花香气与香炉的檀香隐隐传来。
这时,狰双脚一撑,只用后肢站立起来,用两条前肢拍了拍身的土,径直走回房间中,拿出一小坛酒,来到秦墨的身旁坐下。
随后,将小坛酒的封口打开,一时间,酒香四溢,冲散桃花香与檀香,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接着,它前肢一抱坛子,把嘴伸进坛子中,喝了一大口酒,脸露出舒适的表情。
秦墨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往嘴里送了一口酒,望着天空中的高月,眼神中露出思索的情绪。
狰放下坛子,抬头看了一眼秦墨,疑惑的‘嗷呜’一声,传音道:“我一直有件事情没明白,当年,武则天在你面前再三请求,甚至不惜放下身份跳舞引诱,那段舞看的我都有些异动了,你为何不让她入村?难道,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想法?”
秦墨眼神突然变得柔和,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与她相比,差之甚远。”
狰喝了口酒,凝望高空中的月亮,深沉‘嗷呜’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未曾忘记她,你们啊,唉,不清楚,不问。”
秦墨没有接话,话锋一转,询问道:“刚入村的那几位有缘人,你有何见解。”
话落,狰刚想伸嘴喝酒,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好奇的扭头看向秦墨,眼神中多出一些沉思之色。
沉默了良久,它才回过头,继续看着酒坛中倒映的月亮,‘嗷呜’一声:“这几名女子,眉宇间隐隐有一股黑气环绕,日后定会发生大事,只不过,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说完,狰伸嘴,朝着酒坛中的月亮咬了下去,好似想要将月亮咬下来一般,喝了一大口酒,‘咕嘟’咽了下去。
酒坛中的月亮立刻散成一片,待酒平静后,再次呈现出来。
秦墨没有多言,一仰头,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沉思片刻道:“一切,还要看她们造化。”
接着,转身走回房中,将酒坛放回原处,回到桌子前,将木简整理好,重新放回书架。
做好这一切,秦墨回到内房。
内房中的设计,与外室略有不同,房间中,一张古代就寝的床,一张圆型木桌,圆桌周围摆放了四把椅子,几幅字画挂在墙壁,王羲之的兰亭序集,唐伯虎的秋风纨扇图,曹植的洛神赋,尽在其中。
在房间的正中央,则是摆放了一把二十五弦古筝。
一扯衣摆,做到古筝前,秦墨双手抬起,放到古筝,闭双眼,信手拨弹。
“登,登,登登登,登……”
曲子悠长婉转,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
屋外。
狰看了看只剩下小半坛酒的酒坛,耳边响起内屋的筝音,侧目看向撒满月光的大地,拟人般的抱起坛子,将酒坛中剩余的酒,全部送入嘴中。
筝声还未停歇,曲子依旧在耳边响起,只是,筝音越发柔和了起来。
随后,它瞥向门口的那棵桃花,沉思良久,接着,它仰头,‘嗷呜’一声。
声音中,多出了一丝悲凉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