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筱一觉醒来,还是觉得酒气上头,晕晕乎乎。
她打了个饱嗝,顺便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状况,竟然很是朦胧,似乎自己说了什么,但一点也没有记住。
“算了。反正有女主光环死不了。”她穿好外袍走了出去,
“沉如雁!”刚刚出去就被黎落公主逮住,她气呼呼的走到阅筱身边。
“干嘛?还想搬花?”阅筱酒气上头,有些不清醒。
黎落把阅筱拽到木桥边,指着水里的莲花道:“你下去给我摘莲子。”
阅筱甩开她的手:“你疯了?你要吃你怎么不自己下去?”
黎落一脸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
“你是聋了?我说,你要吃自己下去!”阅筱提高嗓门嚷道。
“放肆!我是公主!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叫嚷!”黎落公主气得暴跳如雷。
“是啊,你不仅是公主你还有病,公主病就是说你。别一天天的拽七拽八,这个东西那个东西,你还不知道是不是个东西呢!”阅筱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啪”的一鞭子重重的抽到了阅筱的身上,阅筱疼得一声尖叫:“你打我?!”
“就打你!不仅今天打你,一百年以后还打你!”黎落也气得扯这嗓子叫,随后一鞭子又抽了过来,阅筱赶紧护住头,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她看着手臂上的伤,一声冷笑:“你别跟我扯那么远,谁能保证你能活到哪一天?”
说完,她冲了上去,黎落公主还未反应就被阅筱狠狠扯住了辫子,至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到如此狠手,疼得要哭了出来,但也还不示弱的抓住了阅筱的肩膀。
两个人扭做了一团,阅筱骑在黎落公主的身上怒目圆睁:“你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打我?我告诉你姑奶奶不是吃素的。”
黎落公主倒还是有几分力气,她狠命推开阅筱,想去拿鞭子,阅筱眼疾手快直接捡起往水里一扔,黎落公主急得跺脚:“那是父亲给我的鞭子,你,你……”
青帝、迟未寒与百?墨议完事正往这边走,见桥上围着一群宫女:“别打了,别打了!”
百?墨拦住一个宫女道:“怎么回事?”
宫女一脸焦急:“公主和迟娘子打起来了。”
迟未寒一听快跑起来,百?墨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打起来?那还真是热闹。”
“我什么我?你父皇赏你鞭子就是让你伤人的吗?一国公主不体恤民众,反而拿着鞭子作威作福耀武扬威,我看你就应该去和亲,而且越远越好!”阅筱披头散发毫不畏惧。
黎落公主一听,恨得牙痒痒,她死命一推,阅筱一个不稳,往后退去,出于本能她拽住了黎落的衣服。
就这样两个人“噗通”一声都掉到了水里,小太监一看急了眼,忙跳下去救黎落,阅筱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心里还有些得意,欺负我,你也占不到便宜。
随后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她的扑腾完全没有作用,身体往下沉去,她呛了一口水:“救命……”
小太监们哪里顾得上救她,三四个都往公主游去,阅筱吃了几口水觉得有人扶住了她的腰,她回头见是迟未寒,惊喜道:“迟小满!”
迟未寒纵身一跃,抱着阅筱飞到了桥上,他把惊魂未定的阅筱放好,拍了拍身上的水珠,他的脸上水滴未擦,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暗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阅筱,脸色苍白,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手足无措。
青帝与百?墨赶了过来,老远就听见黎落公主的嚎声,哭哭啼啼叫叫嚷嚷。
她看见青帝与百?墨奔了过来,带着哭腔:“三哥四哥,沉如雁她打我。”
阅筱坚持着站起来,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低着头委屈的撅着嘴,酝酿着情绪,任由黎落鬼哭狼嚎,好半天她才抬起头,带着好不容易挤出的泪水可怜巴巴的把手伸了出去:“官人,她打我……”
迟未寒看见她的手臂上有一道血红的印子,心里不知为何抽动了一下,剑一般的眼神扫向黎落公主。
黎落公主吓得一缩:“不是这样的,未寒哥哥,她……她……骂我……她还把我鞭子扔了。”
百?墨看见伤痕道:“你还真动手?在皇宫内院贵为一国公主,居然打起命妇。”
青帝也皱起眉头,黎落一看又开始哭起来:“她骂了我,她把我鞭子也扔了……她还说我……”
“官人,是我不对……”阅筱扯住迟未寒的袖子说:“公主让我下水去摘莲子,我怕水不敢,公主便开始拿鞭子打我,我一着急才把鞭子扔远了,我要是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淹死我我也会去给公主摘莲子的。”阅筱可怜巴巴的抓住迟未寒的手臂,抬起眼看着他,眼里清澈得无一丝杂质。
迟未寒看着衣袖被她拽着,却有些不忍心把她推开。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刚刚可凶呢……她……”
“胡闹!”青帝气得脸色铁青:“你至小娇纵无理取闹父皇和兄长从未苛责过你,就是对你太过放纵才会让你无法无天。四等命妇你说打就打,你看看她这么瘦小能禁得住你的几下鞭子?把公主扶回去禁足,一个月不准出来。”
黎落公主还想辩驳,但看见青帝真是生气也不敢开口,只恶狠狠的瞪了阅筱一眼,阅筱躲在迟未寒身后得瑟的做了一个鬼脸。
白莲花嘛,你比得赢堂堂现代人?
混职场,白莲花是必备技能之一,晓得伐?
阅筱看见百?墨正看着她,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
迟未寒道:“回家。”
阅筱忙亦步亦趋的跟在迟未寒身后走了。
两人一路无语,迟未寒只侧着身并不理会阅筱,阅筱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早上的话一句未听。”迟未寒好半天才说话,声音有些微怒:“任性恣意胡说胡闹与人争执一样都没有落下。”
阅筱一听也炸了毛:“她如果不欺负我,我会惹她吗?难不成我还任由她欺负?”
“说过宫里不比家里,在别人面前不比在我跟前,如此放肆若惹出大祸我如何保你?”迟未寒调子不高,但气压很低。
“我不要你管!”阅筱气得别过脸不再理他。
马车慢慢走着,“停车。”迟未寒忽然道,飞快下了车,不一会儿,他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白瓷小瓶。
“一日三次。”他并不看她,只是把瓶子递了过来。
阅筱看了一眼赌气不要,迟未寒只得紧紧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