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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说完这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刚才……自己这是在撒娇吗?
咦……真是要命!
她微微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的那些旖旎幻想晃走。
“手拿过来,我把把脉!”
三根刚洗过,还有些湿漉漉的白嫩葱指搭到了顾千里的手腕上,微凉的感觉一瞬间透到了心里,刺激的顾千里的心微微震颤,麻酥酥的,就像有谁用一根羽毛在自己的欣赏挠痒痒一样。
顾千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就定在了南星的脸上,还是那张俏丽的眉眼,白嫩瓷肌上虽然多了几道浅浅的划伤,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好看,反而更惹人怜爱。大而黑的眸子,深如幽潭,在治病行医的时候,里面只剩下全神贯注。
怎么觉得这丫头越看越好看呢?
顾千里在心里腹诽,右手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升起一股恶念:好想摸一把她的脸呀!
“嗯,算是缓过来了,只不过你背上的那些伤口没有那么快好,这几天还要好好的清理,我今天采回来的药,等会我处理一下,给你敷上,让你的伤口好得快一些!”
南星放下了顾千里的手,交待了一大段,可是等她交待完了,还看到顾千里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她不解地嘀咕:
“看着我干嘛?脑子烧坏了?”
说完,推了顾千里的胳膊一下,顾千里一个抖凌,瞬间清醒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南星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嘱咐病人的时候,病人不听话,她咬咬银牙,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矮桌前,拿起白术送来的捣药臼子,一遍恶狠狠地说:
“我说你脑子烧坏了!”
“你个死丫头,就不能盼爷一点好吗?”
“那你脑子好好的,那样瘆人的盯着我干什么,我还以为我又哪里做的不好,要惹你发飙了呢!”
“你……我是那样的人吗?”
“哼哼……”
南星的意思不言而喻:对,你就是那样的人!
顾千里看着南星用匕首从一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上切下一块边角,丢进药臼子里,然后拿起药杵子狠狠地捣着,那股子厉害的劲,好像她捣的不是药,而是自己一样。
他的记忆力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我对她真的有那么坏吗?
“苍术,看你的主子真的是烧傻掉了,一愣不楞地坐在那里,你还不去伺候他躺在床上去,等会儿我给他敷药。”
“好勒,南星姑娘!”
“公子,来,属下扶你去休息,你慢点……”
苍术扶顾千里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真的是把顾千里当成了无法自理的傻子。
顾千里气得黑了一张脸,南星则假装看不见,不过那憋不住笑意的眼睛出卖了她。
“你是找死,真当我傻掉了!”
“可你……”
“哈哈……”
南星实在憋不住的开怀大笑,那水汪汪的大眼弯成了两拢明月,清秀白皙的脸上像开了一朵花,真个人都洋溢着灵动,就像太阳的光芒一样,绚烂而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顾千里看傻了,苍术也看傻了,他挠了挠脑袋,也咧嘴一笑:
“南星姑娘真是好看!”
这话顾千里就不爱听了,我的女人要你来夸?
他斜睨了苍术一眼,还抬手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是你能看的吗?”
苍术脸微微一红,继续傻笑着,小声地在顾千里的耳边说:
“属下只是看看而已,她是公子的,属下明白的!”
“明白就好!”
“那公子你还让她回那个小镇吗?”
“你说呢?傻子。”
“肯定不能了,要不别人抢走了就麻烦了!”
“有那不长眼的东西,爷就去弄死他!”
“公子威武!”
“呃……”
苍术心放回了肚子,满意极了。
南星姑娘人漂亮又能干,医术还了得。如果能一直跟着自家公子,那以后也是自己的主子,这个主子可比爷院子里的那些主子好多了,这个主子是苍术打心眼里佩服的,有时候连自己都自叹不如。
一连三天,南星每天按时给顾千里换药,背后毒疮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要完全愈合的话,还需要时日,也要慢慢地将养,至于疤痕,那肯定是要留疤的,不过他是男人,留几个疤也是无甚打紧的事。
这一日,她将这些情况原原本本地给顾千里说了一遍。
“你说,我这些伤口都会留疤?”
顾千里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嗯,伤口切面有些大,不留疤痕肯定不可能,而且我也没有那灵丹妙药。”
“是不是很难看?”
南星又撩开了衣服,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点点头说:
“嗯,也没有很难看了,看着……”
“那肯定很难看了!”
顾千里垂头丧气地说。
南星简直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背上留一点疤痕怎么了,又不是女人,皮肤有那么重要,比保住性命还重要?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背上留点疤怎么了,你又不是女人,要去求恩宠,一点疤痕还磨磨唧唧。”
“你……你不害怕吗?你不嫌弃吗?”
“我害怕什么?我又嫌弃什么,又没……”
南星挑挑眉,颇有些无奈地哄着这个巨婴,可是话还没说完,自己的双手就被顾千里一把抓住了,她吓了一跳。
“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你是不是不嫌弃我这样?”
顾千里定定地看着南星的黑眸,有些期待地急问道。
南星往后躲躲,手上用力想挣脱开来,可奈何顾千里的力气太大了,费了老劲,自己的手都还没有抽出来。
“我嫌弃什么,又不是我的身体,再说,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戳进了顾千里的心里,也戳醒了他那忽地一热的脑子,他脸色骤然暗沉下来,浑身阴冷而又邪魅,眸子危险地眯着,又像猎鹰盯着猎物一样,盯得南星毛骨悚然。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说错,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那你还不放开我!”
顾千里闻之,忽地一松手,南星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拿到眼前一看,果然已经被捏得红红的了,骨头还隐隐作痛。
“哎哟,真是要命,阴晴不定的,老是抽风!”
“对了,顾千里,你的伤口差不多好了,药我也准备好了,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南星揉了揉自己的双手,想起这事,连忙对顾千里说,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情绪不稳的神经病好。
“你又要走?”
“什么叫我又要走?我早就该走了,要不是你身体老出状况,我哪里需要在这里待这么久,你看,我连衣服都没得穿了!”
说完,南星扯了扯身上借顾千里的那件衣服,此刻也已经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皱巴巴地不忍直视,委屈巴巴地说。
“南星,跟着爷!”
听顾千里又说这一句话,南星颇为无奈地垮着一张脸,神情凝重地说:
“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呢?你是看上我了?还是要报恩?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跟着你?”
南星说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千里,直接问出来,就是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她可不想给这个人造成错觉,和他相处这么久不是图他什么,而只是他是病人,自己是大夫,治病而已。
再说苍术可告诉她了,顾千里是个多么风流、花心的混蛋,不仅家里有几位姨娘,外面也有不少相好的,甚至还有那秦楼楚馆中人,真是不挑嘴的,这种人,想让自己跟他,哼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跟着爷,你不用这么卖命的去采药,治病,讨生活,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总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呢?”
这是拿自己当小雀儿养吗?还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哼哼……顾千里,顾公子,我南星可能天生就是这样一副劳碌命,和你的那些女人们比不了,我吃不了那些山珍海味,也穿不了那些绫罗绸缎,更不知道怎么讨好男人,所以享受不了你所谓的荣华富贵了。我就喜欢采药,我就喜欢给人治病,可能我的骨头天生贱吧!”
顾千里的话戳中了南星的底线,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一个女人,他觉得女人都得依靠男人,男人给你什么,你就得接受什么,他的骨子里从来不知道女人也有所谓的尊严,所以南星出口的话极其刺耳,又挑起了顾千里的怒气。
“爷看你倔强到什么时候,爷承认,这段时间,你是有那么一点吸引了爷,爷是看上你了,而且我告诉你,自小爷看中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爷不打算放手,你哪里也别想去?”
一听顾千里这么说,南星“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内心的火球立马就炸了,一张小脸冷若冰霜,无比鄙夷地说道:
“怎么,我不愿意跟着你,你顾大公子就要用强还是怎么的?”
“哼……你可试试看!”
南星怒极反笑,双手抱胸,嘴角翘起,神情轻蔑地看着顾千里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试试就试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就不信了,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还走不了了?”
说完,一脚踢翻了旁边装药草的框子,怒气冲冲地就出了帐子。
苍术刚好走了进来,见南星又是生气的出去了,再看了看自家爷那张黑如墨汁的脸,小心地问道:
“爷,你们又怎么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苍术,你来,我要……”
“爷这样不好吧,南星姑娘的性子烈,我怕……”
“万事有爷,你不也知道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如果离了我,她哪里能过好日子,我这是为她好!”
“话虽这么说,可是……”
“怎么,你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我听,我听……”
“还不快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