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狼影崇崇

“大哥，油堆太高我搬不了，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这都忙不完呢”。这是个留寸头的瘦高个男生，他没好气地答到。

大学有段时间和同学李丹在超市兼职。每次油摊缺油了，我跟着负责油摊的张大姐到仓库运货，一箱箱重达180斤的油经过我瘦弱的手扛到推运车上，过于沉重。我在家没干过家务活，第一次搬不动还躲在角落哭。放油的堆头太高，我够不到，只能去仓库找男生帮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生就弱弱地说，被拒后我默默地走了，只能硬着头皮，90斤体重的我从一米七的高处举起比我重达3倍的油箱，觉得依靠自己的力量太困难了，我的脸因焦急而通红。这时隔壁摊位的小伙竟然出现在仓库，他主动推板车来拉油，我一阵吃惊，盯着他傻看。

他咧着夸张的大嘴说：“小妹，你张大姐让我来帮忙，找到花生油没有？”

“在这呢。太高我搬不动。”我激动地喊。

“我叫大斌。”大斌穿着红色T恤工作服，皮肤黝黑，厚嘴唇，中等个头，可能因为干过苦力看上去老相，差不多三十岁。

大斌和张大姐的关系好，常来油摊。和大斌认识后，他常来和我闲聊。

“我看你搬油的样子这么笨拙，你很少做事嘛。还是学生？”

“大二。”

“我说嘛，大学生细皮嫩肉，没干过重活。”

“我也能干活的，你看油摊的油我自己换过几次了。”我不满地嘟囔。

大斌他从乡下来城市，换过许多工作，工资低廉，每月都存不了多少钱。他说：“我的机会没到，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发财。”他怀有一个发财暴富的梦想。

二、不要去公园

大斌和张大姐说过对我有好感。张大姐劝他：“小妹挺好的，你去追她。”

大斌犹豫了：“哎，人家是大学生，我小学没毕业。”

过了几天，小学没毕业的大斌突然毕业了，他来油摊更加勤快，干活的手脚更加利索，话也特别多。他说：“中午哪里吃饭？食堂？老吃食堂不好，我请你去对面饭馆吃饭。你看你这么瘦，要多吃。”

我看着他同样瘦弱的身材：“不要，我和李丹一起。”

“周末你去哪里玩，你们没上课，肯定到处去玩！”

“都在学校呢。”

“我们周六一起逛公园？”

“公园有啥好逛，去干啥？”

“去坐坐聊聊天。”

“不去，在这坐就行了，非要去公园。”我坚决地说。

“公园有月亮呀，夜晚的时候，到月亮下谈谈心。”

哪里没月亮，有月亮也不想和你去······

大斌正说的起劲，科长小马走过来，一副严肃的表情：“你们在干啥？上班时间不要闲聊。”

“没闲聊，小马，聊工作。”大斌拍拍小马的肩膀，原来他是小马的好兄弟，虽是上下级，却也在工作场合直呼其名。

小马虽然有点矮胖，体格厚实，身高不到一米七，却生得白净清秀。他毕业两年了，常穿红色的制服，个性中透着阳刚爽朗。

三、冒出了小马这匹狼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科长。”我好奇地问。

“我学计算机，爱打游戏。”

我看他一副稳重的模样，领导十多个人马，挺神气的，总有些其他爱好。

“你喜欢书法吗？”

“没接触”。小马说。

“我认识几位书法社的，跟着他们学点，好玩。”我有点失落，“不学也没关系的，大家爱好总不一样嘛。你总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吧？”

“没有······”

我觉得出乎意料，有点失望。

天天在超市碰到小马，他是这个超市的风景线。我遇到他总要问声好，聊聊天，渐渐也成了熟人。

我和李丹同小马、大斌常搭伙吃中饭。这天大斌带来一个同事阿白，比小马少四岁，和李丹同龄。他性格腼腆，注意到个性开放活泼的李丹。阿白吃饭时话最少，大斌、小马却滔滔不绝，谈天说地。小马嗓门大，声音洪亮有力，讲起话来底气十足，做事稳重练达，他散发出的安全感，让我感觉特别踏实。

“阿琳，要不要去公园玩？”第二天小马在饭桌上问我。

我的心跳有点加速，想来听错了？正要回答，听见他丢下筷子，继续说：“大斌周末也无聊，你们可以结伴去散散心嘛。”

“我不无聊，我周末要复习。”

“大斌，你有什么话对阿琳说，今天就说啊。不然没机会了。有什么话你说啊。”

大斌什么也没说，阿白给李丹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李丹看阿白没给我，举起筷子正要给我也夹一块，大斌却抢在她的前头也夹了一块红烧肉给我。我正觉得尴尬，看了对面的小马一眼，他正夹起一块红烧肉吃的正香，枉然没有注意到周边。

四、心底藏了这匹坏狼

我每天都期待在超市碰到小马，小马也更经常来我们这转转，和我说说笑笑，日子过得挺悠闲美好。只是大斌追的更勤了，他胆子越来越大，说话也故意挑拨，让我觉得没被尊重，心里烦恼。大斌是没啥心机的人，凭直觉我觉得一定是小马在背后捣得鬼。

那天小马来巡岗，我拦住他：“小马，大斌最近一直打扰我，我不喜欢大斌，之前他不会这样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精神为之一振，面色突然改变了，更加红润活脱，好像对我的话很感兴趣，“他怎么样了？”

我沉默了。

“他对你怎样了？”

“大斌和你是哥们，就没有和你说过？”

“哦，大斌他是有对我说过喜欢你。”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呀。”

“大斌说你鼓励他追我？”

“我只是逗逗他，鼓励他追你，不过我不是认真的。”

出乎我的意料，我听得恍恍惚惚地：“嗯？”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他。”

我站在那儿，觉得小马站在眼前太突兀陌生了，就说：“我有男朋友了，和他是不可能的，请你劝劝他，不要来烦我，请他以后安分尊重点。”

他很感兴趣地问：“他怎么烦你了？”

我说:“不知道。”

“我会劝劝他的。”小马不再说话，两人就散开了。

我纳闷小马作为朋友他怎么不劝大斌放弃没有结果的追逐，还逗他？小马为人处世的态度与用意太出乎我的意料，让我难以置信了。

从此大斌果然对我客气起来，这天吃完饭，齐豫和李丹一起走回超市，李丹说“阿白今天来柜台帮忙，找我聊天呢。”

五.没经验不懂男人

“过十来天请你们聚餐，小马下个月要辞职回老家了。”吃午饭时，大斌对我和李丹说。

“回老家？”

“在这整天管着几个人，两年的生活也没什么发展，不如回去和家人团聚。”小马一副无法施展抱负的神情。

“回去结婚了。”大斌替他补充道。

讲到这，我的脸色有点阴沉，大斌却还一直叽叽喳喳：“紫玉你常在这工作对你有好处，你张大姐不是普通人，她一来我就知道她和我们打工的很不一样，果然她是个商人，人脉很广，多向她学习学习。”

回超市的路上，大斌又神秘兮兮地对我和李丹说，“我现在有个发达的机会了，我要好好把握。”

还没说完，阿白把李丹叫走了，剩下我和大斌在后头走。

“小马女朋友什么样？”

“他女朋友和你一样大。”我听了和我同龄觉得异常别扭。

“小马还没结婚和她那个了，她还在这个城市时，小马说他们一周两次，你和你男朋友一周几次嘛？”

“什么几次？关你什么事？”我抬腿快走要甩下他。

我跟上李丹他们，阿白和李丹说得起劲，我一句也没听见。

“大斌越来越神经。”等到傍晚下班，我把原话告诉李丹。

“我早说了吧，大斌一看过去就是一副猥琐象，妈呀，寂寞得这样·······”

“我觉得他是有点过分，不过不至于到猥琐吧，他挺乐心帮助别人的。当然没有小马那样有气概。”

“小马有什么气概？我一点也看不出来。难道你喜欢他？”李丹一副嘲讽得意地笑着。

“不要胡说哦，不然我撕你这妮子的嘴了！”

“哎呀呀，是谁说小马有气概的？！我们都没感觉出来，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他既然已经不是男生，是男人了，就意味着他不纯洁了，和我们不一样，没什么好怀念。而且我一点也没感觉他有什么好，不是要去结婚了吗。”

“什么···叫···不纯洁？一个人纯洁不是心理的品质吗？”我看了一眼李丹。

“当你没有经验，不能理解男人的想法。”

“你和我一样不也没有谈过恋爱，你怎么就理解呢？”我好奇地问她。

“我看得出来呀，哎呦。我说你这个傻，以后被人卖了估计还要给人数钱！”

“不要说我了，你那个阿白对你很是注意嘛。”

“阿白，嗯。”李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对他没啥感觉。”

六.酒精不管哪匹狼

晚上八点半上完夜班，大斌请客为小马践行。李丹不想去，而我却很想去，便劝说李丹一起。我们在一家有名的古街烧烤店吃烧烤。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喝啤酒，太不给面子了。来，为小马践行。”无奈我们只能喝了一杯。

闹到九点半，张大姐提前回去了，留下我和李丹也想回走。

张大姐劝说：“你们明天也没课，多玩会，我老公还没吃饭，我是有事真的不能留了。”小马和阿白更是极力挽留我们。

看我喝了一小杯脸色通红，李丹却面无醉意，大斌与小马看李丹酒量好，一直劝李丹。实在推不过去，我便说：“我帮她喝。”李丹足足喝了十来杯还没醉，我才喝了七八杯就醉了，一只蜻蜓老在面前转动，赶也赶不走，算了，不要理它。突然又飞来了十来只蜻蜓，横过来倒过去，转的我头晕脑胀。一会儿，李丹不见人影，小马也不见人影，大斌、阿白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在堆满酒瓶的空桌上，看着十来只蜻蜓，我渐渐低着头，趴在桌上睡觉，任它多少只蜻蜓再也干扰不了我的视线了。

小马、李丹在哪里呢？他和大斌、阿白正围着另一桌。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在那里聊得大声而刺耳，像在说着外语。

一只蜻蜓停靠在我耳边，对我轻声细语地说话。“我怎么还没有遇到爱我的人呢。”说完这话，它在微笑地缩小，缩小成蚊子的身量，照样飞舞翅膀，还在缩小，等到比蚊子还小得多，它纵身一跃，跳进我的胸脯，投身我的心海，就这样它化作精神的恋爱，殉难了。

这无比的海洋呀，我怎么还没遇见守候我的爱人······

“你睡觉了吗？”一声关切又绵柔的男人声音问候着我。

我在梦中呀。是小马。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揉着，在梦中，我来到湖边，阳光洒在湖面上的光亮层次分明，一个又一个闪着金光的圈，不是金色，是银白色，白色的，一圈又一圈，我就在湖边那棵树的树干上，纵身一跃，落在湖里，我的头发沾满白色的光圈，在水里我像一根蜡烛被点燃了，小马把我揉抱在一起，又仔细一看，不是小马，是前男友。再一看又是小马。

“躺在我这里睡，舒服。”小马搂着我的肩膀，直把我往他怀里抱。

所有的情侣都是这样完满地拥抱在一块的，小马，我心里一阵激动，喜悦胀满的果实已经丰硕到顶点，又有点吃惊，拒绝了他的拥抱。这是对我表白吗？原来他爱我？这样的发现让我快窒息。

我开始哭泣：“你快帮我把前男友找回来吧！”

他帮着我擦着眼泪：“好，好，我帮你找······你坐过来。”

我正襟危坐，天呀，这是个真实的梦，他想诱骗我好拥抱我。这时，李丹从那边直走过来，气愤地说：“紫玉呀，走人了！”巡视一番，她才找到我趴在桌子上，小马正定地坐在身旁。

我拉着李丹的手，不情愿地走到街上。这时小马和阿白他们马上跟了出来，“现在凌晨一点了，你们有门禁，回不去了。到阿白奶奶家坐坐，就离这十分钟。李丹你不是说你挺能通宵的，我们就通宵话聊。阿琳她醉了，也走不动了···”

李丹赶紧拽着我的手，偷偷说声：“快走！”

小马追了上来，李丹忙推辞说：“我们两个女生不方便，不打扰了。”

小马却紧紧抓着我的手，怕我们走了。我沉浸在幸福中，和小马在散步。

李丹见状，松开我的手，说了声：“你不走，我先走了！”她三步做两步，飞驰走出街道，阿白已拦到一辆计程车，跑去追李丹。

大斌看见小马拉着我的手，却诧异地跑过来：“想不到我费的功夫白花了，竟然······”

这时又来一辆的士，小马忙拦下，对大斌使了个脸色，喊了声：“还不上车！”待大斌和我们上了的士，那边小白也劝李丹上了车。

七、门外的对话

阿白奶奶出来开门，李丹才略微放了心。

五个人坐在客厅聊天，而我早过了睡觉的点，眯着眼睛在沙发上，阿白说：“你困了，去我奶奶隔壁的房间休息下，把门关上很安全。我们都在这外面聊天。”我想到有舒服的床比沙发好睡，李丹是夜猫子她会熬夜，而我从来都是早睡。

我说：“我都是10点睡，现在10点半了，我已经困得不得了。”

李丹见状，忙说：“不要睡了，忍耐下。”

小马却说：“累了去休息下，怕什么？我们都是朋友，李丹这是阿白家，他奶奶都在家，没啥事。”

“现在是12点不是10点半，你去睡吧，反正我是不睡的，有事我都在这。我会叫醒你的。”

于是阿白把我带到房间，关上门就回客厅。

客厅里大斌和小马俨然成为阿白忠实可靠的说客，极力称赞阿白的优点。

阿白非常紧张，他涨红了脸，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李丹，我喜欢你，李丹···我···觉得···你的酒窝···很···可爱，笑起来···很活泼。”

李丹只是淡淡地，礼貌地说：“谢谢你。”

阿白脸刷地白了，坐在那不知说什么好，尤其在表白情感时很羞涩。

“阿白可对你一片真诚，答应他做他女朋友？”小马替阿白趁热打铁。

“我不能随便的答应，我们认识不到两个月······彼此不了解，阿白对不起了！”

阿白脸色沉重，和猪肝的血色一样，他似乎受到鼓励，更大胆的流露心声：“你可以慢慢了解我，给我个机会。在这两个月中我发现你很活泼，笑容很可爱。”

“阿白这个人没话说······”大斌也随声附和着。

三人正谈得起劲，小马偷偷地溜走了·····

八、心底的狼是爱我还是要吃我

小马去了哪里？原来今晚他除了要帮助阿白促成恋爱外，还萌生一个不可告人的念头，乘着其他人聊得起劲，悄然起身，走进一间卧室，悄悄扭开了门······

这间卧室正是我休息的房间，那时我睡眠还不深，回想在饭桌上的一幕，小马怎么会···他到底是爱我还是骗我的呢？

没料到此时有人开了门，隐隐约约感觉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我大吃一惊，睁眼一瞧竟然是小马，不但不害怕，还充满惊喜：“你是来看我的？我没有睡衣，睡衣还在学校呢，阿白家的床睡不香，真想回宿舍呀。”

他迟疑了一会，走近坐在床沿上。

我才感觉害怕：“你要做什么？”

他反问说：“你要做什么？”

“睡觉呀。你打扰了我······”

他伸出一只手摸摸我的脸。原来他真是爱我的呀，不然怎么会······我轻柔地抓住小马的手。小马没有说话，他脸色通红，两眼放光，凑近我的嘴唇，我被亲吻地那一下，心里同时变甜了。我感觉这吻是那样发烫，刺激着我的皮肤，挑动我的情绪。我和他在恋爱了，一阵甜蜜地喜悦充满我的生活，我抱住他的头，不愿意放开，好一会保持这个姿势，我说：“你很好。”

他乘机抱住我。

“没有你前男友好。”

“我前几天还梦见你了。”

他不停地吻我的脸，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梦见什么？”

这时，我一丝迟疑，当他的手贴着衬衣在游移，我本能地推开他的手。

他停止在原地不动。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小马，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我看着他那张厚而性感的唇。

他显然料不到我会在这时候问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喜欢我女朋友那样的。”

“她什么样呢？”我心里很是失落，也很好奇。

“说不上来。”

我从他怀抱里挣扎出来。

“你前男友在哪里？我帮你把前男友找回来。”他激动起来，强搂着我，手在我腰间游动。我挣扎地推开他，心里无限地失落：“你可以走了。”

他真的打开门，正要走出去，又转了回来，把门关上，回到床前，留恋地摸了一下我的脸：“我真的走了？”

他以为我是故意勾引？我把脸转向墙壁，不再理他，僵持了半晌，他果然走了。

我真想大哭一场，原来他也不喜欢我。

九.两头狼轮番扑羊

客厅里，当李丹正拒绝阿白，突然听见我急促地在屋里喊：“李···丹···快来，救命！”

李丹忙叫一声：“出事了！”，快跑冲进房间，阿白见状也跑过来。

李丹正要破门而入，撞见小马凑在门缝朝里偷看。李丹停了三四秒确定小马只是在门外偷看而已。

李丹气愤地喊：“小马，你在干啥！？”正要破门而入，小马就站在门口，比李丹更快地打开门，屋子里大斌正趴在我的身上，狼狈地停顿在床上，小马说：“大斌，不要欺负阿琳···”大斌已从床上爬起来，我像做了丑事，心烦意乱。

原来刚才小马走后不到一分钟，又进来了。我心生厌恶，吼道：“怎么又来了？你快走开！”

小马不但没走，还走近坐到床前，我的神经绷紧了，我听见是大斌的声音：“我真的很喜欢你！”才说完，他俯身而下，用蛮力按住我，强吻着我。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照着他那张恶心的脸。当他发烫的嘴唇凑近我，我觉得想吐，把脸避开不让他亲，他跟疯子一样，嘴唇紧紧地按着我的脸，我猛力要推开他，却死死地被按住，他开始摸我的腰，我更加用力反抗，推不开他，就用脚踢他，但大斌力气太大了，不管我怎样踢他，他还是紧紧压着我，他的一只手抓着我的两只小手，一只手开始在衣服上乱摸。

这一刻，在他的进攻中我对性产生好奇，很想知道是什么。可他像苍蝇一样让人恶心，抚摸侵占我的肌肤，厌恶感比好奇心更为强烈，再也不能迟疑了。

我只能拼命地喊：“李丹，救命呀！”······

李丹和阿白走近屋内，大斌狼狈地从床上站起来，我尴尬地理理身上的衣服。意识事态的严重，李丹发怒道：“你们这是干啥？我就知道不该来，来了就出事！”她望着我，生气暴怒地骂道：“阿琳，你害我，你这样连累我，和你说了不能来，一群流氓，我被你拉下水了···”

我本已十分难堪，听到这话更难堪，也不理解，差点被强奸的是我，又不是李丹，我怎么连累她了？

阿白听到这话，挺身而出：“李丹，你不要怕，这是我家，我不会让你受欺负，我会保护你。”阿白此刻说话利落，完全不像平时腼腆的样子，他因父母离异，是爸爸和奶奶带大的，性格才特别腼腆。

小马摆着主持正义的模样：“有话好好说，大斌是一时冲动，还好还没酿成大错。”

李丹不依不饶，态度坚定：“我们好欺负呀！什么都不要说了，到公安局谈去。”

大斌听见面露难色。

小马打圆场，说：“阿琳，你受了惊吓，今晚我们有不对的地方，我们真诚地道个歉，但你说句话，去公安局就算了吧。”

我觉得瞬间天昏地暗，房间是呆不得了，只有朋友李丹能够信赖，帮助我。我胆颤地说：“我头疼得紧，什么都听不清了，请李丹待我处理。”

小马：“李丹你过来，我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在这说，我不相信你，不想和你单独说。”

小马见李丹不好对付，于是说：“大斌，你这闯进来让阿琳受了惊吓，你还不向她道个歉。”小马拉着大斌一阵耳语。

只见大斌表了态，他走到床前，对我说：“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他双膝一跪，“彭”地一声已跪在地上，“我一个大男人给你小女孩跪下，足够表明我的歉意了，我这样还不行吗。”

我傻了眼，想不到这么容易大斌就下跪了，觉得替他难堪，也替我难堪，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曾说喜欢我，轻易跪在面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可不是我叫你跪的。你就这样下跪·····”

李丹也无话可说。

“大斌已经表现他的诚意了，我想紫玉也受惊太久，我们都出去客厅谈，李丹我们出去谈，让紫玉休息平复下。”

这时我们的讲话声吵醒了阿白的奶奶，她打开房门出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阿白和小马编造一个理由，把她请回卧室。

李丹这才缓和下来：“这事已经过去了，我去和他们谈判，你安心在这休息，我今晚不会睡，明早天一亮我们就坐计程车走！”

我也不知道怎么平复自己的心情，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了。眼前的危险已经解除，可我还沉浸在被侵犯的心情中无法自拔，小马领着几个人走出房间，对我说“紫玉，你好好休息，我待大斌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也说声对不起。”见我没搭理他，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大斌自觉跪在众人面前没有面子，躲到阳台上狠狠地抽着烟。

小马坐在李丹对面，阿白紧紧护卫着李丹。小马心里有了胜券，开口说道：“李丹，当时我们只是旁观者，如果当事人是你情我愿的，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我看他们也不一定是我们想的那样。”

李丹心想你这话推得干净，你不是躲在门后看的热闹，是想着好事成了分杯羹？

李丹道：“当时你比我更早到现场，如果是你情我愿，阿琳还会叫我来救她？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推是推不了。这种态度看来只能到公安局和警察去谈了！”

“这不至于，去了警察局不要说我们难堪，紫玉一个女孩子也不好受吧？好在及早发现。我看大斌也认了错，我们就这样和解了？”李丹担忧她也不安全，虽然她身材强健，但究竟不是三个男生的对手，所以她谨防着，警戒的心一刻也没放下，此时她不敢多追究。

“好在身体上没有受伤，不过精神上的伤害不小。你们也真够坑人的！”

“晚上也够折腾的，你们好好休息，阿白你照顾好李丹，我们先告辞了。”小马叫了大斌，两人匆匆离去了。

十．另一廂玩自闭

大斌和小马走了。阿白能有机会和李丹独处，激动不安，两人面对面坐着，阿白给李丹倒了杯茶，望着李丹发呆。

“李丹，我真的很喜欢你。”

李丹听了这话，喜悦自不必说了，但对阿白没有感觉，“我真的很谢谢你，也很开心你喜欢我，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阿白的表白又落空了，白皙的脸庞渐渐因沮丧变紫，他慢慢地站起来，看也不看李丹直冲厕所。这个突然的动作还有他不妙的神情把李丹吓了，赶快追了过去，问道：“你要干啥？”

只见阿白蹲在马桶上，沮丧地低着头，任李丹千呼万唤也不再开口说话。

李丹心里一阵嘀咕：“他在玩自闭？”便劝解他说：“阿白，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

阿白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含有深情，也包含了失恋的痛苦。

“让我静一静，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小缺乏母爱的阿白，没有母亲细致的照顾，温暖怀抱的抚慰，一遇到挫折就跑到卫生间蹲马桶。

等李丹走出卫生间，他彭地关上门。

“看来他真的要玩自闭了！”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卫生间门外，边玩手机边往里喊“喂，阿白，你出来吧！你自闭给我看？”

十一.走出狼口

当关门的声响被我听到了，我知道他们已离去。我安慰自己说，就当被狗咬了。脑海中有个模糊的人影，在两个小时前这人会是小马，但现在再也不想“小马”这个名字了。我觉得想吐，他给我当头一棒，让我从我的爱情梦幻中惊醒，两个小时前我躺在这，还在琢磨他好像喜欢我，又不像喜欢我，而现在我实在没有理由再欺骗自己。我哭不出来，不幸、迷恋、屈辱、惊吓伴随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我脑中装满了浆糊，糊成了一团······

四点钟，我起来走出客厅，叫李丹一起走，阿白还没从卫生间出来，李丹朝卫生间喊“我们走了。”阿白还是没开门。李丹和我走出阿白家。

四点钟的冬天有点朦胧光，街上寒冷，李丹和我经历一个难忘的晚上，走时很小心，仿佛从恶魔的城堡逃出来，走到楼下，走出小区，李丹突然又破口大骂：“你拖累了我，我被你出卖了，你是怎么回事？我一晚都没睡，我一直叫你走，你不走，我就知道没啥好事，如果我们不来直接回学校就不会出事！”

我委屈不解地说“我出卖你？昨晚什么情况，是我出事，我还出卖你！”李丹瞪眼看着我。

我说：“既然你这样说，那你昨晚怎么不走？”

李丹正色道：“我已经走了，正要走小马拦着我上计程车。”

我已无力气说些什么。

李丹没好气地说：“如果他们再狠点连我也强奸了，我可一辈子恨你的。他们人多，又是男生，到时事反正发了，把我也奸污了，怕我们说出去！“李丹又想了想，说，我是想走的，没走成。我又想到你是为替我挡酒才醉了酒，所以我也不能一个人走。”

我把把小马进来骚扰我的事也告诉李丹，还说出心里的惆怅。

“难怪……大斌进来时，他早就在门口了，他一直躲在外面偷看呢！我觉得那个小马他不喜欢你，他一直站在大斌的立场，替他讲话呢。可一点也没替你说过话！真正喜欢一个人会保护她的。昨晚还是阿白护着我，他们真有可能连我也要被强奸呢。”李丹激动地说，“哦，他也······两个呀，我的妈呀。男人这是怎么了，饿的慌。寂寞呀。”

李丹说到这，觉察男人的好笑。“我发现男生都喜欢包庇男生，为男生说话。小马和大斌认识时间比你久，交情比你深，当然替他说话了。遇到难关你就知道他这个人······”

“我也是失望了！”

“找男人不能找大斌这样的男人，要找个有资本的男人，帮助关爱你，你说他有啥？”

见我没说什么，李丹又说：“哎，吓尿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说跪就跪，这也太没尊严了吧？”

想不到李丹和我这时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