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寇用坚韧的草木植物在面前编制了一个屏障挡住了黑发男子的这一击,脚下碎落了一地的粉末,千苗昂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心里暗叫不妙。
看起来这个男人似乎是属于天赋异禀那一类的人了。
江眠的表情依然很平淡,仿佛想要杀了木寇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而木寇却紧紧皱着眉头,他白净修长的手指已经被从手心钻出的藤曼缠绕的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绿幽幽的,隐约发着光的藤曼拳头。
龙群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纷纷张开翅膀,在天空中盘旋着,时而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江眠向后退了退,张开手掌企图发起第二次进攻的时候,千苗猛地发现,怎么战场上只有木寇一个人。
她在一瞬间突然慌张了起来,因为她一直以为的是大家一起面对劲敌,但是她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在昨天晚上,木寇刚刚分布好任务目标,所有战斗力都被派出去执行新的一轮任务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城堡里能打架的人,只有木寇自己。
一股强烈的绝望感笼罩在千苗的头脑里,又是一阵震动感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再一次探出头。
江眠突然消失在了他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上,几乎在一瞬间,他出现在木寇的面前,木寇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慌张了起来,黑发男子张开手掌,几乎要把手掌贴在木寇的脸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木寇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拳头挡在黑发男子的张开的手掌上。
千苗吓得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如果这一掌不是被木寇接住了,而是正对着他的脸打了出去,那他的头都会被崩飞吧。
显然江眠也没有想到木寇会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两个人都被气浪掀了出去,后退了好几米。
木寇皱紧着眉头,额前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接到这一掌的他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已经被武装好了的手上从条条藤蔓中渗透出了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
“江眠……你也不行啊,哈哈。”木寇表现出一副自己很轻松的样子。
江眠不以为意,开口说道:“你打不过我的,跟我回去吧。”
木寇嗤笑一声,张开双臂从下而上把手挥了起来,突然地面一阵颤动,无数藤曼树根荆棘从土里破土而出,翻涌在脚下的土地上。
江眠失去了落脚的地方,向上一跃跳到了飞到他身旁的一只飞龙身上,此时地面上已经没有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在房间里偷看的千苗震惊于木寇的强大,原来他之前所说的,自己太弱了,只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而已。
其余的几只飞龙见事态不妙,纷纷准备加入战斗,有两只冲在前面的飞龙俯身准备冲下来抓烂木寇的脸,却被木寇身旁地面上的植物攀上了身子,坚韧的藤曼缠绕着它们的翅膀,荆棘刺直直的刺入它们的喉咙,两只几乎五米长的飞龙在一瞬间就被地面的植物吞噬,在植物中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木寇的植物像是会吃肉一样,一层一层的藤曼爬到飞龙的尸体上,几秒钟不到,地面上的巨大的飞龙尸体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江眠看起来并不为之所动,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站在飞龙的身上俯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他抬起手,空气中的气温骤降,上一秒还是万里晴天在此刻突然乌云密布,我被风吹的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却又不敢动身去找外套。
江眠张开的手掌向地面一压,载着他的飞龙直直的向木寇的方面俯冲过去。
随着飞龙逼近那些在地面上翻涌的草藤,它前方的植物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那是植物结冰了的声音。
飞龙前方的植物均被冻住,动弹不得,江眠微微勾起唇角,薄薄的嘴唇挤出几个字。
“再见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心中结出一根不粗不细的冰锥,尖锐的冰尖直冲冲的向着木寇的脸扎了过去。
千苗心里暗骂了一声,觉得自己不可以再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木寇独自一人战斗,就站起身来扎了根皮套,把自己的长发扎好。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在木寇的房间瞄到一把镰刀,乌黑的刀身闪着寒光,光是刀柄都快有千苗一人高了。
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知道自己很弱,可是木寇说过,自己很有潜力不是吗,潜力不是要被逼出来的吗。
千苗一边这样想一边坚定了决心,朝木寇的房间跑去。
好在木寇的房间没有上锁,此时她也顾不上不能动别人的私人物品这一礼仪了,踩上他的木制柜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在墙上挂着的镰刀取了下来。
意外的是,这把镰刀没有它看起来的那么重,千苗把它握在手中,掂了掂它的分量,还算称手。
拿好了镰刀,她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的窗口,看向外面的战斗。
如果木寇快要不行了,自己再出去试试吧,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木寇。
千苗暗暗下定决心。
木寇躲过了那一击,但是他明显的处于逆风,一直在躲避江眠的攻击,右手还在滴着血,好看的脸上被刮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往外面渗着血。
木寇咬紧嘴唇找准时机,手一抬从地面上扬起一道尖锐的荆棘,血红色的荆棘从地面上高高的昂起,刺穿了江眠张开准备释放振动波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掌。
那红色的长满尖刺的荆棘条穿过江眠的手掌缠绕住江眠瘦瘦的手腕,江眠难得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鲜血染的荆棘条更加鲜红。
木寇身后的城堡墙壁长出了水桶般粗细的树干,木寇向上一越,稳稳的站在了那树干上,身后长出的更多的柔软的藤蔓,伸向空中的盘旋着的伺机而动的飞龙。
飞龙尖着嗓子叫了一声,那么大的一条龙瞬间被绿色的藤蔓卷成一个蛹,啪唧一声掉到地面上,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江眠冷笑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拉着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荆棘用力一扯,那只手指修长的手瞬间断掉,掉入了下面上的植物里。
他断掉的手腕正在流血,仿佛是没关紧的水龙头里流出的水。
他一皱眉头,手腕的血就止住了,只不过还是血涟涟的,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让你一只手。”
江眠冷冷的说道,他的表情不同于之前,眉宇间透露着要开始认真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