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愕然,眼前这座密室不大,只有十米方圆,四个角落里皆有幽蓝灯火摇曳,蓝光氤氲,四周静谧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
“你对她做了什么?”
玄风踏步上前,抬眼望向密室的正东方,那里白光、黑光幻灭,摆放着一张近三米长宽的冰晶玉床。
与萧府地下密室的那张不同,这张冰晶玉床已经被黑气侵染,内蕴万千黑色气流,湍流不息,犹似江河。
又如条条黑蛇,崎岖蜿蜒,速度很快,上下左右,来回飞涌。
冰晶玉床上。
铁蓝心摊开四肢,摆出一个大字,手臂、脚踝处皆被一根黑光幻化的细绳牢牢拴住,她本人也受到某种重创,美眸紧闭,脸色惨白,嘴角也有点点血渍溢出。
“废话少说,本座要你立马夺了这女娃的元阴。”
阴魂冷喝,露在外的猩红色眸子泛着诡异的光华,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周身虚光涌动,情绪显得异常异动。
“夺了她的元阴?”
玄风心中疑惑更甚。
“怎么?舍不得?还是下不了手!”
密室内冷风扑至,乌光闪涌,转瞬之间,阴魂出现在了玄风的身前。
“汝莫要忘了当初是谁将你的养父母掳走,又是谁让你的养父受尽万般苦难,含恨而终!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玄纯,他的两魂六魄,也是被这女娃暗中派人施法拘走。”
“什么!”
玄风闻言,心中怒火如山泉迸发,眼睛当即就红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亲身父亲玄纯的魂魄居然是被铁蓝心派人拘走。
刹那间,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啊!铁无痕,老子纵然是死,也绝不会将玄纯兄弟的下落告知与你”
“桀桀……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我打!”
……
十年前,在神龙帝国东部边疆,玉兰城城主府地下密室中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又接连在玄风的脑海里上演了一遍。
也正是在那个夜里,玄风体内的阴魂苏醒。
若不是傲天及时出手,以体内大半本命龙元为代价亲手斩去了阴魂体内大半的邪恶力量,现在的他,早就被抹去灵智,成了阴魂掌控的傀儡。
“风儿,天冷了,你和辰儿莫要在外面待太久,记得早些回来。”
“呵呵……二弟,你快来追我呀!”
“二哥,等等我。”
……
仇恨与眷恋相伴,儿时的温馨与现实的残酷,在玄风脑海里渐渐融合。
啊!
玄风心中悲恸,眼中泪水刚一闪现,便被随之而来的几缕青色火焰燃尽。
“风儿,你体内的阴魂诡计多端,你要冷静,千万不要听从他的命令。”
傲天的声如雷霆,滚荡而来。
玄风闻言,身体猛地一颤,额头冷汗直冒。
修炼一途,最忌大悲大喜,一旦心魔趁虚而入,其必定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那后果,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似乎是觉察到了玄风的犹豫,阴魂冷冷发笑,右臂轻挥,密室内卷起阵阵寒风。
冰晶玉床上,铁蓝心一袭凤冠霞帔悄然脱落,露出光洁的肩膀和锁骨,下半身的长衫也渐渐褪去,一对修长、笔直的玉腿展露无余。
更诱人的是铁蓝心胸前的那一对丰满,红衫褪去,露出的半截肚兜高高耸起,犹似两颗诱人的水蜜桃,令人难以自抑。
铁蓝心天生媚骨,数年来,更是脱落的如池中青莲,魅中带着圣洁,阵阵寒风拂面,一股诱人的体香扑面而来,玄风也是正常男儿,他仅仅瞥了对方一眼,便感到口干舌燥。
“不行!老子决不能受阴魂摆布!必须想办法转移一下注意力。”
玄风额间大汗淋漓,他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心中默念“清心诀”,目光左移,望向密室的其他方向。
冰晶玉床左右两侧,各自摆放着两排书架,每一排皆有九层,每一个层都设有九个暗格,共计九九八十一个暗格。
玄风长吸了一口气,快步上前,从左侧的书架上打开一个暗格,顺手从里面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枯黄,上书天朝,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封面最后的那两个字早已被岁月抹去踪迹。
册页翻动,刚掀开第一页,他便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神龙历元年九月,皇二子荒金风诞生与凤舞宫,手腕黑痣,其母凤妃因难产离世。
神龙历八年,皇子金风天资聪颖,以幼学之龄夺得举国文试第一名。
神龙历十五年,皇子金风晋升皇天境,性情大变,大肆屠戮世间百姓,帝下诏封印金风与凤舞宫,至死不再相见。
神龙历二十五年,帝崩于九龙殿,皇子金风破风而出,杀万千皇亲,勾连化外魔头,魔焰滔天,以雷霆之势横扫四方,迅速平定境界一切。
…………
神龙历三十年,荒古拳宗、龙皇剑派联袂派人进驻九龙殿,魔帝金风被封印,带往中州,自此,音讯全无,神龙帝国新任帝君上任后,励精图治,发布诏令:禁制民间谈论皇家事宜。
时至今日,皇子金风,依旧是神龙帝国中禁制谈论的对象。
“手握黑痣而生,师尊,难道此人同我一样,他也是绝命星主!”玄风愕然,暗中聚音询问道。
“不可能!绝命星主秉承天地气运而生,每次出现的时间间隔都极长,其绝不可能是绝命星主。”
傲天也有些拿捏不准。
八百年前,神龙帝国刚刚成立,那时,他还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蛟蛇,那里会去关注世俗界的这些事情。
“玄风,汝莫要耽搁时间,快,赶快夺了这女娃的元阴。否则,一旦那个老家伙追来,你我都将难逃一死。”
阴魂怒火攻心,猩红色眸子泛着渗人的光辉,周设元力汹涌激荡,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大打一番的威势。
轰!
玄风正准备去拿另一个暗格中存储的古籍,突然,密室外滚荡不休,敲门声如雷鸣般炸响,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