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聚会上,不停地有人给赵瑾亿敬酒,推脱不过,赵瑾亿只好一一喝了去。等聚会散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平日里处得较好的几个舍友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将她送回了家,眼看她倒头大睡,便留了一盏微弱的灯,替她关了家门,各自回家去了。
赵瑾亿睡觉的时候向来不踏实,她左翻右覆,不小心踹到了旁边的人。那男子一身青色袍服,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他被惊扰了睡眠,速下了床来,看向旁边这女子,奇装异服、蓬头垢发,不慎体面。他霸气地呼一声:“来者何人?”
瑾亿原本睡得模模糊糊,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个白皙的男子映入了眼帘,只是那男子穿着打扮像极了古装戏里的贵族子弟。许是酒精作怪,一向成熟稳重的她,竟站了起来,用那双漂白水摧残过的双手掐着那男子的脸,不知所谓地说了句:“我做梦竟然梦到这般美男子,连手感都如此逼真。”
那男子原本就不悦,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掐了脸,这还是第一回,说道:“你这女人,倒是大胆。速速说来,你究竟是谁?本太子可以饶你不死。”
“哈哈哈,”瑾亿指着那个男人,笑着说:“还是个太子。这个梦也太好玩了吧!”
那男子听罢眼前的女子这般胡言乱语,也是丈二和尚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方才惊醒这并不是他的寝宫。“难道,这真是个梦?”他这样想着,眼前的女子扑了过来,托着他的脸,说道:“既然是个梦,遇到了现实中难得一见这样的美男子,不如就让我好好端详。”
他正想推开眼前的,只是那女人像极了疯婆子,一心以为自己在做梦,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这一抱,倒是把他心中那把火给抱了出来。瑾亿更是无所忌惮地往他唇里亲了一口,说道:“原来帅哥,亲起来是这样的感觉,感觉好好哦。”这么一亲,把眼前的男人亲得满面赤红。他素来把控较好,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何,极为容易生了这般情欲之火,他正想忍耐,不料眼前的女人对着他上下其手。如此这般,不如索性就遂了她的愿。
次日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惊醒了眼前这个宿醉的人。瑾亿看着自己半赤裸地躺着,床上凌乱不堪,一片狼藉。“准是昨夜又喝多了。”她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懊悔不已。瑾亿有个醉酒的坏习惯,一般人喝酒,失态是正常的。可她的失态不是一般的标新立异,她醉酒后,总喜欢做一些跟平时完全不一致的事情,性格也与平时判若两人。朋友们都说她是酒疯子,而且这样的酒疯子在自己醉酒后所做的事情若是没人提醒,是完全不记得的。
她正想起床穿衣服,却发觉自己浑身腰酸背痛。“喝个酒竟叫自己浑身不舒服!”她嘟囔着,“得打个电话问问她们,昨天我做了什么傻事了。”她找到了掉在床底下的手机,拨通了舍友的电话。
“昨天,我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这倒没有,”电话那边笑得极为爽朗,“我还以为昨天可以看一出好戏呢!”
意料之外的回答,她松了口气,挂了电话。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不急不躁,正是适宜外出的时候。只是,她因为成了孤儿后,就一直封闭了自己。平日里,不喜交际,朋友又不多。因为在和朋友的谈话中,总是少不了家人和男朋友,可这两样,她都没有,而且,家人对她来说,是能避免就避免的词眼。“今天,就在家里看书或者看剧吧!”她这样打算着,也只能做这样的打算。
碎玉轩,着了一件浅色绘芙蓉罗裙的女子此时正在大发雷霆,摔了桌上的茶几,怒声说道:“你不是说已经将那催情药放置太子殿下的茶水中了吗?为何昨夜不曾召见我?莫不是已经便宜了其他的小贱人?”
“良媛恕罪,奴婢确实亲眼看太子殿下喝了那茶水,”那丫鬟急忙叩头谢罪,“奴婢也打听了,太子殿下昨夜都在藏书阁,未曾......”
“也罢,”那女子摆了摆手,“那催情药剂怕是对太子没用,今后就不要用了。”
“是,良媛。”
藏经阁,身长七尺八寸的男子端坐在书桌上,只见那男子俊美绝伦,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此时,他正在思忖着昨夜的事,“昨夜,当真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他这般想着,“那女人奇装异服,言行举止皆不像今日之女子。”
“殿下,”来人打断了他的思路,“臣已查明,昨夜,确实没人出入过藏经阁。”
“也罢,景侍卫不必再费心此事。”太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只是,昨夜的茶水不简单,此事,全程交给你处置。”
“是。”
不出半日,碎玉轩的良媛便被废了,押入天牢,下药的奴婢也被身首异处。一时间,整个东宫沸沸扬扬,太子殿下的为人处事还是这般雷风厉行,冷血无情。东宫尚未立太子妃,妾室甚少,那良媛算是受宠的了,只是不安于本分,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当今太子殿下乃苻国皇后的唯一的儿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哪容得一介良媛放肆?这太子殿下虽说冷面寒铁,但也战功赫赫,为苻国百姓鞠躬尽瘁,因而不少大臣皆是拥趸者。这么一等一的人物,断然是容不得东宫里的奴婢使用心计。如今,严惩了碎玉轩那良媛,也落得个以儆效尤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