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四分,东齐,南召,西陵,北涼,共处三百余年。四国里南召三面环海,商业发达,土地肥沃,自当是四国中最繁荣强大。
南召京华城
因连下两日大雪,满眼望去都是白,遮住尘嚣,遮不住皇宫的威仪。
白雪随风飘逝,宫墙内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脸庞俊朗,嘴唇没太多血色,面容较白,给人一种病态,眉眼却出奇的好看,眼睛温柔中透露出几分薄凉,像星光引人注目又遥不可及。
或许是体型偏瘦,即使身披厚实的斗篷,还是显的身形单薄。双手不惧寒冷,怀捧一把简朴的琴。寒风阵阵出来,也不由加快脚步。
走了一段道路,迎面而来几个纨绔子弟,同样十几岁的年纪。
看到白衣少年,几个少年心照不宣,坏由心生。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哟,快来看看这是谁”
几人为首的少年先开口,他认得,是李辕,剩下几个少年接上数落
“难得啊,楚质子肯出芸來院走动走动”
“对,质子体弱多病,要不是今日有幸遇到,我还以为质子病死在芸莱院,死了没人收尸岂不太过可怜啊”
句句都是讽刺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白衣少年听这一番番讽刺他的话语,脸上表情依旧平淡,双眸低垂。
李辕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屈服的姿态,反而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更加难堪,不由怒上心头,顺手把手中紧致的手炉砸了过去。
不偏不倚砸到了他的额头,顿时额头红肿肉眼可见破了皮还有少量鲜血。李辕看这他这副模样更来气,额头上的鲜红的血更称的他面容,温儒尔雅,弱不禁风让人怜惜。
“西陵皇子怎么了,楚莫泽,我告诉你,在我们南召,你记住,你只是一个质子。你们西陵和我们南召比的不是一星半点”
说着攥起拳头拉着他的衣襟挥去。
“大胆,皇宫重地,也是你们敢放肆的”
一群人走来,领头太监率先斥责,后面一个宫女搀扶一位少女。少女虽然身穿宫装头戴华饰,面容清秀,眉目盼兮,气质冷淡幽雅,和楚莫泽倒是相似。
“参加公主”
众人下跪行礼
楚莫泽整理仪容双手作揖,稍稍低头弯腰。温依公主看到微微点头,看到他额头有血,料到定是这群纨绔子弟欺人了。
温依斥责道:“楚莫泽虽在南召为质,追根究底也是西陵的皇子。明目张胆欺负皇子,要是西陵知晓,岂不给了个西陵攻犯南召的好借口,各位可真是为南召着想。拉下去,重者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李辕不满,不常住京华也早就听说温依不受宠陛下宠爱,生母身份下贱,也敢教训他。给她行礼就是给她面子了,还要杖责二十。
不顾阻拦,想给这公主一个下马威,道:“我父亲可是当朝左相,母亲出身延公府…”
“说到底,还是没本宫尊贵。本宫是无权朝政,后宫的事还是可以执掌一二。你既然出现在这,就由不得你,在本宫面前还敢大声喧哗,更是胆大包天。来人,杖责五十赶出去”
温依挥挥手,旁边的侍卫上前压下几个纨绔子弟。
李辕显然不可思议,还想与她纠缠一番,旁边的好友拦住他。
“她虽不受皇上待见,但也是我们南召唯一的公主。再说太子与她一母同胞,太子自从坐上太子之位,水涨船高谁又敢敢得罪她。你把我们害苦了”
拉下去后。
温依走的楚莫泽面前,看着受伤的额头,心疼道:“我陪你回芸來院”
“好”
这时名唤楚莫泽的少年才开口,声音倒是和样貌相符,三分温柔,七分清冷。
芸來院到不像大家想的那么荒凉,即使大雪压垮的树枝,花草干枯被大雪掩埋,也掩藏不住生机。
阁楼内,温依替楚莫泽处理伤口:“我听说父皇找你进宫抚琴,就知道要为难你。到头来,没想到来迟了,竟让你被几个混混伤着了
“无妨”
楚莫泽看向窗外雪景,没有一丝埋怨。
“你这样啊,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心里的气不消,恐怕带给我的不止是变本加厉。倒是你,杖责了那几个人,其他都是小门小户,还好。为首哪位,父亲在朝中地方可不低,在宫中可以随意走动。你平常为了太子的地位,可是不愿得罪朝中之人的”
“自然是没有可顾忌的了。我从父皇哪里过来,左相犯了大错,父皇大怒,朝堂之中,但凡和左相沾亲带故的,没少被责罚。左相是最惨的,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你这属于欺软怕硬吗”
“哪有,这是纵观全局,知进知退”
一番对话把两个人都逗乐了,温依看向他,两人相识六年,她怎么又不了解他。
他的不在意,只是不想多生事端,可西陵日益强大终究是南召的祸端,到时父皇又怎会放过楚莫泽。
温依道:“要想你父皇接你回去,还知道等多少年,你就没想过其他法子”
楚莫浅笑:“想出京华城逃离南召,渡过北涼的地界,再到西陵,谈何容易”
“只要让父皇对你放松警惕,你就有机会”
“那你想?”
楚莫泽总觉得温依没有正经的主意。
温依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上扬,道:“让你在南召娶妻生子”
楚莫泽俯身轻轻敲到温依的脑袋:“你这小脑瓜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怎么胡思乱想的,父皇知道你在京城华成了家,说不定就会以为你会想安生过日子,放松对你的看管。到时你逃出去更容易”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要娶谁,别说京华城,整个南召国我又认识几名女子,难道要我娶你啊,恐怕到时候…”
“打住,说好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