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到现在,温依见楚莫泽深思很久也没打扰他,他显然是不想和温依述说,岔开话题继续问:“你找她来做什么”
“做你娘子”
楚莫泽一愣,然后又想起之前温依跟自己的谈话:“你来真的”
温依:“你第一句竟然不是拒绝,是不是你们两个人很有戏”
“我以为你是说笑的”
楚莫泽不以为然的回答
“本公主像与你说笑的人吗”
突然在他面前突然摆起公主的架子,更表明温依所言句句为真。
楚莫泽:“她答应你了”
“没有”
楚莫泽表面还是如常,做为质子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学会控制情绪,温依还是看出一丝异样。
“现在拒绝,并不代表以后拒绝,我相信她还会来找我的”
楚莫泽见她这么坚定又不由的相信她,也问出自己的疑惑:“京华城都传公主无情,在最好的朋友落难时没有搭救,之后也没理睬,其中缘由我也能明白一二,多少是因为你身处深宫多少有些身不由己,但你现在有把她安排在我身旁,为何?”
“白芷月父亲位居高职,母亲对她也是无微不至可以说,在宫中有我,在家有父母是,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掌上明珠。如果没有二皇子叛乱,她现在还是那个娇贵之女。
当初没有雪中送炭只是想让她尝尝世间冷苦,毕竟当今战火四起,不管谁成王败寇,受苦的永远是百姓,她已经没了父母,我又不知当她有危险时会身处何处,只能靠她自己。
过了四年我相信她有能力照顾自己,只是到现在还没什么大做为。
我可从未想过让她以后嫁给一个乡野村夫,贫困过一生”
楚莫泽:“所以,你就找到了我,跟着我更加凶险”
温依不以为然:“能有如此宏图大业的人,又怎么能不给自己留退路”
他们还是太了解彼此了,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知己。
随后,楚莫泽和温依就坐马车回宫了,在马车上楚莫泽抚琴,温依闭眼倾听,一句未谈,琴声戛然而止,他让车夫在前方的义药庄停下。
药庄?
温依问:“有病回宫找太医就是了,在这还要银子”
“太医院可没这么好的东西”
待车夫停好马车,下去。
温依到是好奇了,以往他弹琴时心无旁骛,今儿怎么会突然想起义药庄,难道是早就想好了?
过了片刻,楚莫泽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虽看不到瓶子上的药名,但看瓶子的形状花纹,她是知道的,是义药庄独有的药膏,去腐生肌。
药名她倒是忘了,不过他刚来南召时,年龄尚浅,性格不像现在稳重,因此身上少不了伤口。
温依听大姑姑说义药庄的奇药,还特地给他买一瓶,用了不管什么伤口恢复的都快,还不留下疤痕,只是后来他也学会隐忍,也不在乎满身都是伤疤,所以那瓶药膏用完就再也没见过。
温依看到楚莫泽额头上淡淡的伤疤,不明显仔细看也可以看出来。
也是,脸和身体不一样,每天是要和人打照面,他在乎也理所当然:“没想到你还记得这药膏,药效确实不错,你也不要担心你额头的伤疤了”
楚莫泽一笑不语,眼神也很温柔,微妙的情感也被温依察觉,难道她猜错了。
夜晚
天气更加寒冷,白芷月房屋内烧着山上捡来的树枝,不仅可以取暖,还把蜡烛油煤钱省了,只是烧起来烟太大,正好窗户纸有破洞也算透气了,同意少不了寒风从破窗户纸传进屋内。
白芷月坐在床上深思,两条不厚实的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火盆里的光照应在她脸上,也在墙上留下孤单的身影。
回想起从前父母宠爱,应有尽有的生活,再看看现在的家对她来说只是四面墙,她从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双手布满伤痕,为了省那几个铜板不知受了多少罪,即使她再努力连基本的温饱都做不到。
她也想过找其它出路,可对她来说太难了,慢慢只想把日子过下去,现在她想为自己活一把。
白芷月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起来收拾一番,看到黄铜镜中的沧桑更是感慨。快到正午才到了万珍楼,柳儿已经在楼下,在她带领下白芷月来到了三楼,还是原来的房间,进去白芷月也行昨天一样背对着她。
听到开门的声音,温依就知道是她来了没有多余的话,开门见山问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我答应你”
白芷月看着转过身的温依,说了自己的想法:“我的生活一落千丈变成现在这样,我不甘心,我想这次或许是我的机会。最重要的是,我信你”
温依一直悬的心落下来,看来她当年的决定对她还是有改变的。
“我让柳儿带你回去,准备行李后,就带你去云莱院”
“哪里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念的物件”
“那至少要添置几件厚衣物,首饰,芸莱院除了一个粗使嬷嬷,可没其他年轻女子,东西可没那么全”
温依见她不想再回去,便带白芷月去了霓裳阁。
霓裳阁可谓城中有头有脸的女眷最爱逛的地方,里面衣裳裁剪样式新颖,布料舒适暗纹精致,首饰花样更是各不相同,胭脂水粉也是深受少妇少女的喜爱。
到了霓裳阁,不像往日一样几个人几个人聚在一起挑选,再加上每个人的丫鬟,霓裳阁再宽广也显的拥挤。
今日不仅冷清,店内除了几个打杂的没一个人。
白芷月也感到奇怪,这霓裳阁是她落难后生意才逐渐红火,她自然没去过,但身在底层也听闻过霓裳阁的风采,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温依和白芷月一同进去,到了门口被小厮拦下:“两位小姐,今儿霓裳阁被太子妃包下了,不对外开放,实在对抱歉,请两位改日再来”
温依冷笑,还以为霓裳阁出了什么意外,原来尹昭夏。自从见到她就莫名讨厌她,事实证明,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没冤枉她。
嫁给兄做事不计后果,来霓裳阁不少是皇亲贵族,朝中大臣的女眷,能来着花银子的肯定也是在家受宠,能说上话的。
其他王妃,皇子妃可从未包下霓裳阁,她倒是争做了第一个。
尹昭夏虽是太子妃,阁老之孙,表面身份比他们高一截,可兄长背后没有强大的母族给予支持,全靠自己在朝中积攒的势力。朝廷中谁又是省油的灯,她这一举不知得罪谁,日后有被谁当做笔伐口诛的理由。
白芷月劝道:“温依,既然不让进,我们换别家的地方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