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泽不是喜欢被人伺候的人,大多是还是亲自来,不需要白芷月。白芷月便按李嬷嬷的吩咐给楚莫泽沏一杯茶,待他洗漱完递给他。
不一会李嬷嬷端着饭菜来了,菜式比昨日午、晚清淡很多。
李嬷嬷还是摆了两副碗筷,楚莫泽坐下用食指敲定她前方的桌子,示意她坐下,这次白芷月不在唯唯诺诺。人都说一回二回熟,她这都三回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顿早膳就结束了,白芷月感觉今天不错,至少是个好的开头。没有赖床,没有麻烦楚莫泽。虽然他一直面无表情,白芷月猜不清他的心思,想来不会差,毕竟她觉得自己还是有长进。
直到太阳西洛,白芷月还没瞧见温依的身影,知道今日她不会来了,心里未免有点失落。可她是公主日日来芸莱院好像也不托。等明日,她一定回来。
就这样白芷月等了温依二十三日还是没见她来,楚莫泽这半个多月也没踏出芸莱院一步,连打听个消息都难。
这日白芷月忍不住问正在看书的楚莫泽:“公子,已经二十多天没见到温依了,小月担心她”
“她是公主,病了有最好的御医,无聊了身边有一堆人给她找乐子,才一个月没见到能出什么事。”
“我就是担心,芸莱院大门紧闭,什么消息也传不进了,你这些天都没出去过,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
“李嬷嬷不是前两日出去采办,要是有什么事,应该也有耳闻”
“那都是两日前了,说不准温依就在这两天出事了又或者皇家有意瞒之”
楚莫泽轻笑:“不到一个月就担心成这样,那之前四年没见,你每天是怎么过的”
“我…公子和温依也算的上多年好友,你难道不担心”
“我们之前许久才见一面的多的是,况且我们都没听到丧钟,皇宫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不一定是危急性命之事,遭到陷害,受到欺负都有可能”
“温依不会让人任意摆布”
一句堵住白芷月,是啊,温依一向聪慧,还有太子为她撑腰,能出什么事,是她自己多虑了。这样想白芷月放心了很多,只是没亲自见她一面踏实。
楚莫泽:“我看你就是闲出来的,去给自己找个活干也不会胡思乱想”
白芷月想为自己辩解,转念一想好像在他身边确实没做多少事,除了偶尔给李嬷嬷搭把手,整日都是在他旁边待着,但他现在都这样说自己了,怎么也要给自己找个活干。
“那小月去看看李嬷嬷那有什么活”
“嗯”
白芷月脚步声越来越远,楚莫泽的视线才从手里书籍移开,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思量片刻唤了一声:“凌豫”
话音刚落,一个黑夜男子闪过没看清从那个方向进来,已经稳站在楚莫泽身后道:“主子”
是那晚戴半边面具的黑衣人,虽然他带了一个面具,遮住半边脸,可通过露出的嘴唇和脸颊,也会把他和俊美联系到一起。
楚莫泽:“夜探颐姩宫,看温依最近情况如何”
“是”
说完,凌豫又不见了身影,不知去了那个角落,但身为楚莫泽影卫一直在他身旁。
楚莫泽其实心里明白温依的事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牵连,很可能就是被禁足。但看白芷月那么担心温依,他到担心起白芷月了。不如让凌豫去瞧瞧,回来也好告知她,让她安心。
夜晚,月薄云稀
凌豫使得一身好轻功,悄无声息越过皇宫的守卫,翻到颐姩宫内一棵树上隐藏自己,正好通过禁闭的窗子看到温依和身边宫女的身影。
宫内的温依看外面已经漆黑吩咐道:“柳儿,把我身后的窗子打开”
柳儿不忍道:“公主,这几天虽渐有暖意,但夜晚还是寒风刺骨。已经连续好几日开窗子到深夜了,您还一直坐在窗户前,奴婢把你身体吃不消。”
“本宫自有分寸”
柳儿知道公主的性子,没有再多说,按照吩咐把窗子打开,顿时就有一阵寒风吹来。给公主披了一个斗篷,再把火盆拿近些就向往常一样下去了。
远处,凌豫没想到她开窗,万一病了怎么办,转念一想,她是公主,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关心。
凌豫看她坐在铜镜前梳妆,以前她都是和主子在一起,还没这样单独看着她,满眼视线里只有她的身影。
只是一个身影就让凌豫心里堵得慌,好想仔细端详她的容貌,与她说说话,心里像一块石头压抑着,满心都是不可得,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怎么还会记得,多久一起的事了。
温依仔细盯着铜镜的每一处,直到左下角出现一道黑影,心里窃喜,终于等到你,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接着右手支撑着脸庞,生怕自己挡到他,想看的再清楚些。这样两人互相看着彼此,一个看着背影,一个看着铜镜里的黑影。算不算相见。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凌豫离开,温依看着铜镜里黑影消失后左手抬起,轻轻用拇指抚摸着之前他在铜镜里的地方,嘴角笑着,眼睛泛出泪光,快了,很快我就能站在你面前。
凌豫回到芸莱院,楚莫泽已经歇下来,他也回到之前楚莫泽口中都是杂物的房间休息。
凌豫与其说是楚莫泽的影卫,不如说是来协助他的,他人从小一起习武,先不提楚莫泽自己的能力可以一个人应付,再说在他们看来南召比在西陵安全多了,至少没有为了那个皇位时刻把自己险境,在南召只要没人找麻烦能安生很久。
第二日清晨,凌豫趁白芷月不在向楚莫泽禀报昨晚夜探情况。
“属下见酉时颐姩宫门就关闭,公主应该是被禁足,虽不能随处走动,但属下觉得公主过的也是悠闲自在”
意料之中的结果,楚莫泽并不在意,另外一件让他担忧,说道:“母妃连续两个月都没传来消息,你今日便启程回躺西陵,务必要见到母妃”
“属下遵命”
凌豫领命,除了随身的一把长剑,身上只带些银子便上路了。
晚膳时
楚莫泽主动谈起:“我打听了,温依不过是被禁足,顶多一两个月就能出来”
本来闷闷不乐的白芷月,心中一展追问道:“真的,那她最近过的如何,一半被禁足都是失宠了,日子过的很难的,会不会被欺负”
“她是一朝公主,不是后宫妃子,说不定禁足反而让她过的更自在,几个月不用守宫中复杂繁琐的规矩”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