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依看向望月阁对面的沁倚茶楼,沁倚楼勉强有望月楼一半的高度,但总比在地上看望月阁更清楚些。
温依心想:上望月阁的通道有人把守,况且望月阁高高独立,四周没遮掩。即便他是楚莫泽影卫,这时也不能跟在他身旁,为了保证楚莫泽安全,只能让望月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沁倚茶楼是最合适的选择,不妨去碰碰运气,说不定真的可以与他打个照面,自己这么多心血可不能白费。
白芷月以前从未进来过望月楼,听说才建成不到四年。
进来到有些被望月楼内的景象惊到,没有死板的座椅板凳,直流的瀑布,大片大片的荷花池,更像说书人叙说的仙境,同时也可以听到楼上的喧闹。
白芷月看着望月楼内两侧向上的楼梯,突然想到望月阁那么高,要上多少阶楼梯到能上去。不会楼还没上去就累趴下,还要再下走来,那也太不值了。
这时掌柜已经来到他们身后,说道:“两位这边请”
楚莫泽和白芷月随着掌柜进了一个小房间,最多可以容纳五个人的空间。
只见他们进去关上房门,竟动了起来,白芷月一惊没有站稳,还是楚莫泽及时扶住了她,右手拦住她的细腰,以至于离的太近,白芷月连忙推开他。
还没等着羞涩,就发现这个小房间在往上升,太神奇了。
目光随着两侧移动的铁索看到下面有几个人皆是身强力壮的莽汉,在转动着两个巨大的齿轮,使房间上升。
白芷月不由问道:“这是哪位奇才想出来的注意”
掌柜笑道:“是我家主人”
“望月楼的主人”
“是”
到了三楼,景象与之前截然不同,竟是一个赌场,有赢了钱欢呼,也有不知输了多少哀嚎,还有满眼的蜡烛,油灯,照的灯火通明。倒是因为满桌的黄金,到处泛着金光,奢侈无比。
再往上除了赌场就是赔笑的姑娘,果然是男人的销魂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此一夜成为人上人,又或者输个倾家荡产。
如果下两层是仙境,三楼以上就是人间,照出人的千姿百态。好生奇怪。
白芷月又向掌柜问道:“你家主人很喜欢赌博吗”
“那倒不是,只是主人觉得男人的钱更好挣”
“为什么”
“这…”
掌柜不知如何回答,看向刚才满眼宠溺,眼里只有白芷月的楚莫泽。
楚莫泽道:“男人可以一掷千金,不计后果”
白芷月半懂,大概就是说男人更舍得花钱,想着再往上是什么风景,可八楼往上都空荡荡的,连个房间都懒得修建。
白芷月还想再问,想起刚才自己东问西问,楚莫泽都没怎么说话,她到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怕他们嫌烦,想想还是算了。可不知道缘由心里好难受,到底要不要问。
楚莫泽来了一句:“掌柜,为何往上都那么冷清”
白芷月眼睛发亮,楚莫泽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掌柜笑道:“听主人说过,弄那么多层,只为了建望月阁,其他大多是没用处的,至于建望月阁的缘由,就要问主人了”
又是半懂,白芷月现在更期待望月阁了。
茶楼这边,温依上了最顶层。顶层是个四角亭,四个角各个圆柱支撑。
茶座摆在四个边上,每个旁还有白纱帷幕,没有那么空荡,更有意境。
温依刚踏进,就寻找他的身影,不负期望,看到他在与望月楼相对的一面坐下。
再看看还有两三个空茶座,温依只想面对面看着他,与他交谈,知道他的姓名。所以想个好理由坐在他对面呢?
温依又下楼找到小二,银子都在柳儿身上,温依只好用头上的金步摇来收买小二。让小二按她的吩咐做。
当再上来时,小二跟在身后。
温依先随便找到一个空茶座,准备坐下,小二按照温依吩咐立马说道:“姑娘,这桌桌椅松动了,还没来得及请工匠修”
小二这一声引来不少客人的目光,包括凌豫,凌豫没料到会在在遇到温依,又惊又喜,连茶杯里水溢出都不知。
还好只是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她又怎么会注意到他。
温依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压制内心喜悦道:“那我坐那桌好了”
说着向凌豫后面走去,小二又抱歉道:“姑娘,剩下的空桌已经有客人预订了,实在对不住”
这小二演的不赖,温依也不能差,有些不满道:“那我今日就喝不了你们的茶水了,不是桌子坏了,就是有人了,怎么做生意的”
“姑娘,都是我们的错,如你不嫌弃,我替你问问在场有空位子的愿不愿意邀你入座”
温依埋怨后,又假装妥协道:“那好吧,只要能喝到你们的茶,怎么都行”
“好嘞”
小二问的第一个人便是凌豫,凌豫不知所措,他明知道拒绝是最理智的选择,等开口就变成了:“随便”
这样自然而然,温依便坐到凌豫对面,与他同桌。
凌豫故作镇定,要不是望向望月阁,就是看手中的茶杯,目光始终没有看向温依,握剑那只手不由发紧。不知是不是幻觉,总感觉温依在盯着他,太炙热。
确实,温依一直看着凌豫,只是他从来没正视自己一眼。
温依心想:以往在远处不知看了我多少遍,这次都坐在你面前了,怎么就不好意思了。看了只能靠我来撩拨,你这个榆木疙瘩了。
温依轻声道:“看公子这装扮和手中的长剑,可是为侠客”
凌豫不知如何开口,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温依接着道:“小女子,名温依,温暖温,依人依”
等了片刻,依旧不语,温依有些生气了,又道:“我既然把我的名字告与公子,礼尚往来,公子是不是也要告知我你的姓名”
只见凌豫眼中只有手中的茶杯,好像根本没有在意温依所说的话。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凌豫不理温依温依还不理他,只能放手一试了,温依手掌拍上桌面,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并起身离开。
转身走了几步,身后凌豫终于开口:“在下姓凌,单名一个豫字”
温依停下脚步,心里怨气一散而尽,原来他叫凌豫,很好听的名字,不过现在再回去岂不显的她太随便,而且刚才他都不理人,于是温依还是头都不回便离开的。
留下凌豫不知如何,凌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不想让她生气,她不开心,他心里也难受。
不过看她就这样离开,还没原谅他吗?凌豫也懊悔,他现在带着面具,温依又怎么会认出他,况且说几句话告诉一个名字应该也无事,可他怎么当时就什么怎么开口呢。连仔细看她一眼的机会都错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