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依合上手中的书,道:“打听打听,明日有谁去太子府问候,一道同去,免得都说本宫只知道往芸莱院走动”
“是”
“下去吧,去库房选一些滋补的药材,带上”
柳儿下去后,温依也无心看书,便上塌早些睡下了。
第二日,温依起床梳洗,柳儿为她边盘发便道:“公主,今日太后和两位与尹氏同宗的妃嫔会前去探望太子妃”
“太后也去,那就穿的素净些,她老人最看重这些,明日再把新衣拿出来”
“是”
太子府
尹昭夏躺在床榻上,脸色还是惨白,身体好多了,心痛无法平复,她日日祈祷的孩子没了。
琉璃看着自己小姐这样心里也是很难受:“娘娘,奴婢喂你喝药,吃了药就好了”
还没喂下几口,院外浩浩荡荡来了二三十人。
“太后驾到,依公主到”
尹昭夏连忙起身,还是因为身体弱只能倚靠在床头。
太后怕打扰尹昭夏清静,除了每个人的贴身婢女跟着进来,剩下都在门外等候。
尹昭夏气虚无力,太后不会让她行礼。琉璃搬来一张椅子,太后便在尹昭夏床侧坐下。剩下一行人,也都围绕在床边。
太后之前一直嫌弃尹昭夏没有为太子开枝散叶,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到有些心疼,女人啊,命都苦些,也该体谅体谅她,可这又是一个女人应做的本分。
尹昭夏看到太后,控制不住情绪,抽搐道:“太后,都怪臣妾不小心,一时失足”
太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有那周太医不是每月来把脉,都没发现你有喜脉,怎么办事的”
琉璃瞧尹昭夏一直哭泣,替她回道:“太后,周太医每月来一次,太子妃这脉还不足一个月,也是碰巧了”
太后叹气:“唉,只能说这孩子与你无缘,也是可惜。还有明日寿宴,你也不必来了,好好在府中调养身子”
尹昭夏:“多谢太后体恤”
那两位妃嫔一句表妹一句表姐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关心,殊不知这关系差了多少辈,温依只是讨厌尹昭夏也不恨她,在她们安慰语句之间插了一句:“皇嫂,好好休息”也无下话了。
倒是太后想起什么,问:“太子呢,这么都没见着”
尹昭夏脱口而出回:“殿下公务繁忙,都已经连着几夜没合眼了”
话音刚落,门外出现温慕辰的身影,直径走向太后:“皇奶奶万安”
太后看自己孙子确实憔悴不少,心疼道:“太子妃说你公务繁忙,本宫还不信,再忙也不能连妻子都不顾了,现在看来真是累坏了。再累也要顾忌身子,你是太子,国家栋梁,你要是出什么事,让天下怎么办”
“儿臣知错”
温慕辰昨日一夜放纵,灌了不少酒,今晨侍卫寻到躺在地上昏睡的他。他才知道尹昭夏小产,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从侍卫口中得知尹昭夏是不小心摔倒才小产,可想到昨日他出言不逊,还推到她。温慕辰怀疑是因为自己的失手导致尹昭夏小产。
不管是与否,温慕辰只想沐浴去掉身上熏人的酒气,刚在浴池里泡了一会,下人来报太后来了。万一尹昭夏说漏什么,或者在太后面前抱委屈,再让父皇知晓可不妙。赶紧赶来。现在看那女人也不蠢。也是,要是他完了,她也好不到哪去。
温依从温慕辰进来便细心打量,哥哥勤政爱民是出了名的,可今天这服样子,即使面色不好也不像过度操劳。身上不带一丝风尘,发尾还是湿的,想来是沐浴打扮一番。
既然有闲心白天沐浴,又怎会是尹昭夏所说的公务繁忙。最重要的是尹昭夏见哥哥来眼神是回避,不应有趁着机会好好博同情吗。
太后又叮嘱几句便要回宫了,温慕辰送走太后,看着躺在床榻上,与自己成亲三载,腹中孕育过他骨血的女人。虽然方才她为他打掩护,但也别想从他这得到应有的感情,
尹昭夏含泪道:“昨日确实是臣妾不小心,与殿下无关,是臣妾错了”
温慕辰想,既然她都说是她的错,那就不干他什么事了。撂下一句:“知错就好”
琉璃见太子这么冷漠,问自家小姐:“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本宫不想殿下自责,也不想殿下受苦,殿下可是我的夫君啊”
琉璃叹息小姐的命太苦,在尹府是掌上明珠,老爷夫人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就嫁给太子,一点也不懂的体量小姐。
今晚宫中,宫人还未睡着,就要起来开始准备太后的寿宴。
温依也一早便被叫起,两眼发困睁不开,任由宫婢摆弄。洗把脸才稍微清醒,即使身在颐姩宫也能听到宫外忙做一团的身影。路过几个妃嫔也是又说有笑。
温依实在不想参加宴会,每年都一样,说着好听的话送着奇珍异宝,整场宴会下来脸都笑僵了。况且楚莫泽因为感染风寒,父皇特许卧床静养,又见不到芷月,对温依而言今日没什么可期待喜悦的。
柳儿:“公主,打扮好了,该走了莫要迟了”
温依看中铜镜,铜镜中的女人带着繁重的头饰,画着紧致的妆容,有时看到自己,温依都会陌生,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还是不得守着深规,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笑容,有喜就要笑,有悲就要哭,反正不都已经习惯了吗?
大殿上
温皇,魏皇后,太后位居高座,剩下依照尊卑依次两侧入座,温慕辰便在温依前方。
温依在后面看着她这个哥哥,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太子。或许过不久,连一声哥哥他都听不顺心了,皇兄才显的他尊贵。
如果皇宫是做牢笼,在场人谁不是里面的金丝雀,外表美丽,引的其他鸟儿羡慕,却忘了金丝雀也是有喙爪的,在这个牢笼里更让它发疯,伤的更彻底。这是享受荣华富贵,至高无上的代价。
再看看满殿的欢声笑语歌舞升平,谁还记得刚小产的太子妃,也对还没出生怎么知道他到底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如果是小世子能延长片刻悲伤吧。
温依到不心疼尹昭夏,每个人的果定有他的因,说白了咎由自取。都是她的选择,要不然只能怪的命不好。
有人向温依敬酒,温依带着一张嘴角上扬的皮肉,一一接下。
这场宴会,魏皇后可没想放过温依,正好趁太后,大臣都在非要温依吃个苦头。
魏皇后道:“皇上,竟然是母后五十大寿,不如二喜临门岂不更好”
此话一出,大殿上逐渐安静
温皇好奇问:“皇后可有什么想法”
魏皇后看向温依,温依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果然魏皇后开口道:“依公主已经二八年华,到现在还没婚嫁,她可是我们南召唯一的公主,岂能怠慢”
太后:“皇后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