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余府2(1 / 1)东拉西扯盖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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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余青青,在自家藏书阁里,找呀找,从上古神书到鬼怪日志,到道家修练之法,到佛家的经书都被她找了个遍。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一是里面的文字都有些晦涩难懂,二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余青青怕看多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找不到穿越回去的路径,余青青一筹莫展。

这眼看着青青离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宫里还没有任何正式的口渝传出,但余夫人的着急之心不溢于言表。

这日余夫人坐在自家的炕上,在炕上铺得是上好的软竹严丝合缝编织的凉席,背后的板壁已经铺上满满的一层紫罗色的纱罩,一个大大的引枕靠在炕上,炕上还铺着绯红色的棉心软枕和暗金色的大坐褥,余夫人坐在那,命人去请余青青过来。

穿越过来的余青青还是喜欢穿着素色的衣服,梳一个最简单的发髻,余青青来到母亲房中行了礼。

余夫人看了看她,皱了皱眉说道,“女孩家家的,穿着未免太素雅了些。”

青青连忙回应道,“母亲,不要怪翠萍她们,是女儿自己想穿这个的。”

余夫人点点头,让她上炕坐好,早有人端着漱盂、茶杯,一旁侍候着,余夫人看着自己女儿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吾儿,听说你最近经常出入藏书阁,可曾读了什么好书?”

余青青看着母亲,低下头回道,“女儿字都识不了一罗筐,哪会读好书。”

余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这个性子,怎么叫我放心得下。”

“所谓傻人自有傻福,母亲勿要思虑过多,保重身子才是。”

“吾儿,你的幽燕之语能不能改改,听起来如此别扭。“

余青青没有接这话茬,这语言启是说能改就改得了的?

余青青忽然反问母亲道,“看母亲今日气色,是不是有什么挂心的事,说出来青青出想替母亲分担。“

“吾儿只要努力,思进取,母亲便知足了。”

话音刚落,大嫂带着二嫂,并几个婆子,丫头,命人挑了帘,进来给余夫人请安。

先是余青青站起来和两个嫂嫂行礼,两个嫂子又站着服侍余夫人用过茶点,方才坐定,大嫂、二嫂和余青青依次在炕上坐好。

大嫂这才和余夫人说道,“媳妇今个来还想求母亲的意思。“

余夫人笑了笑说道,”怎么,还有你办不妥的事吗?“

大嫂回话道,”是这样,二叔家的四妹妹马上要及笄,照四叔的意思可能要给四妹妹大办一次,请亲朋好友前来祝贺,就是这个礼钱,媳妇还不知道怎么出?“

”照往年旧例给就是。“余夫人答道。

大嫂吃了口茶,放下后,才回话道,“照旧例给倒也没错,可是娘也知道二叔家住在京城,这方方面面都是要开销的,虽然有些铺子和庄子,但二叔也没有一官半职,连个帮衬的钱也没有,二妹妹又许了京城严都尉的二公子,所以二叔也想把四妹妹的及荓,办得体面些,也巴望着能给四妹妹寻一个可心的婆家。”

“娘知他日子难过了些,帮衬是应该的,可是上回世子来咱府上挑选滕妾的事情,你也知晓,你二叔就是个不明事理的。他家二姑娘说亲时,他还巴巴的求着我,给孩子说门可心的亲事,想找个江南知根知底的富庶大家,那倒也相配,哪知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这个二叔早就中意严都尉家的这门亲事,乐呵得不行,但又怕你父亲怪他还念着官门,忘了余家的本份,才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话虽如此,二叔不念及咱们的体面,但即然这门亲戚认下了,看在本家亲戚的份上,媳妇觉得还是要多随点礼钱才是。”

“你说得也是,你二叔也是个心性高得,随礼的事,你看着办吧,还是要体面些。”

“媳妇知道了。”

说完两个媳妇又和青青拉了些闲话,才起身告辞。

余青青也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刚想要同二位嫂嫂一块出去,被余夫人叫住说道,“青青,你留下,娘还有事让你做。”

说完余青青只有乖乖地留下,余夫人便叫她的大丫头道,去娶小姐的嫁衣来。

余青青吃了一惊问道,“为何要把嫁衣拿来。“

余夫人解释道,“你嫁衣上的花样子必须要亲自绣上才行。

翠萍又把余青青拉到一旁,耳语的几句,余青青这才清楚,翠萍原来说得都是真得,这嫁衣上的刺绣必须有新娘自己绣的花样子才行,余青青根本没把翠萍的话当成一回事,她想着自己就是不绣还能怎样,但是没想到最后她现在的娘亲还是要让她完成这个嫁衣最后的绣品,而且现在果然要兑现的时候。

余青青摇了摇头说,”娘,这嫁衣上的花样子,青青绣不来。“

”这可依不得你,你这也不想做,那也不想做,青青你到底想怎样?那世子府的规矩那么大,你每天这样依着自己的性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听娘话,从今天起,每天到娘这来绣一些,有什么不会的,自有翠萍她们几个和绣娘帮你,听话。“

余青青没了脾气,谁叫自己命苦,穿越到这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乖乖得坐在炕上,自有绣娘过来,拿来许多花样子,翠萍帮忙挑选着,然后挑选了几幅简单的花样子给青青,青青每张草草看过,选了一幅最简单的样子。

然后在翠萍的指导下,开始打样。余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余青青一边学着描花样子,一边自有一个抱猫的侍女在大丫头的带领下也跟了进来,这猫通体雪白,亮亮的眼睛发着闪闪的蓝光,余青青一看波斯猫来了兴致,立马准备放在手中的笔,去摸一摸。

余夫人看着猫,愣了一下说道,“怎么把这么个混货给弄到这来了。”

抱猫的侍女跟着大丫头一起行了礼,余夫人的大丫头回话说,“这是大少爷托奴婢送来给小姐玩得。”

余夫气得不打一处来说道,“大少爷怎么也跟着一起浑,还嫌家里现在不够乱吗?”

青青可顾不上许多,花样子也不描得,自顾自得和猫玩了起来。

余夫人看了一眼青青,不便多说什么,对抱猫的侍女说道,“你们把这个混货抱走吧,就说小姐不要。”

青青看见如此纯色,没有一丝杂毛的波斯猫,就让余夫人这样打发走,哪里肯依,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娘亲,别这么快把波斯猫抱走,送我玩几天,不行吗?”

“不行,这可依不得你!”说完夫人就把抱猫的侍女给打发走了,心里琢磨着,“渝儿这是怎么呢?无缘无故地,送什么猫给青丫头。”

话说这南宫静予在府里也没闲着。这西南王要陪同依邦国王子及公主回朝,与天圣朝共立盟约,永不再战,这西南的战事算是要停了,启不是好事。

这临时的西南王府是处处张灯结彩,准备迎接西南王的归来。先是府里的绣娘日夜赶制着各种绣品,把各种软塌装饰一新,老王爷的起居处撤下石青色的装花锻面褥,换上赏赐的秋香色暗纹面褥,上面铺着琉玲阁的织绵。

世子平日里挂的那些水墨清竹画,都撤了下去,换上圣上赏赐的,宫里画师作的佳品。

各色隔板、屏风全都换下,收进库房,换上新的。

这日高公公领着世子来到给老王爷准备起居处,卧莲斋,世子四处瞧了瞧,满意得点点头,然后抬头望着顶上的画说,“这是严师傅的新作吧”,高公公点点头说道,“这是太后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世子点点头说道,“皇祖母费心了。”

南宫静予又想起他和青青小时候,跟着严画师学画的情景。

要说这宫里最淘气的人,非朝云公主莫属。仗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连太傅都要去她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严画师。

她的画都是青青代画的,严画师当然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一日他从余妃寝宫请安出来,碰上神色匆匆地青青,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

他叫住她问道,“青青,我瞧你今日气色不佳,可是有何心事?”

青青看了看他旁边的人,南宫静予示意他们走开。

青青观察了一下,看看四周无人,才说道,“回世子的话,今日严画师单独把公主留下,让她做画,这下可好,我原来替公主画画的事,都要败露,这会儿子,青青正准备到姑母娘娘处负荆请罪,求娘娘发落。”

南宫静予想了想,拦住青青说,“青青,你暂且别去皇贵妃处求情,先到吾宫里去,咱们想想办法。”

青青看了看周围,警惕得点点头,随南宫静予来到他所住的太后赏赐的听雅轩。

这是青青第一次来到他的住处,免不了东瞧瞧、西看看,小孩子玩性重,看了一会儿功夫,竟然把忧愁消了大半,特别是见到顶子上严画师的百鹤图说道,“世子,老师这幅惊世绝品,竟然用来装饰了顶子,太暴殄天物了。”

南宫静予没理会她的话,随手找了一本三字经,递给青青说,“你且把三字经中的前几句话念给老师听,他听之后,决计不会再为难于你。”

青青接过三字经,立即会意到,“还是世子想得周全。”

说完也不急着走,又打量起他这个书房起来。突然,青青象是发现什么重要东西似得,惊叫到,“世子,你屋里居然还有这个”。南宫静予瞧了瞧,原来是一对波斯国进贡的琉璃莲花瓶让青青羡慕不矣。

南宫静予打趣到,“青青,这瓶子本来就是插花用得,你连花都不忍心摘,喜欢这对瓶子又有何用。”

青青狡黠地笑了笑说道,“橘生南为橘,生北为枳。静予你为所不知,这莲花瓶还有其他妙用。”

南宫静予悄悄地走到她身边问道,“有何妙用,说来听听。”

青青让他来,然后在耳边说道,“就不告诉你。”

世子也不恼她,只是看着她笑了笑说道,“青青,你就是这样过河拆桥得。”

青青对世子拱了拱手,说道,“世子,谢谢您,你搭得桥,青青已经过来,这会,青青要告辞去救公主。”说完一淄烟得跑走了。

想到这里,南宫静予看了看高公公,问道,“今日,小姐都干了什么。”

高公公回道,“今日,余夫人让小姐在她房里绣嫁衣。”

南宫静予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问道,“小姐绣了吗?”

高公公答道,“小姐正绣着。”

南宫静予高兴得点点说道,“她总算开始做点正事。”

南宫静予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小姐何时进宫。”

这回,高公公有些迟疑地低着头说道,“老王爷此番回来,怕是您和小姐的亲事要担搁了。”

南宫静予弹了弹手里的杯子说道,“我爹回来得正好,多年不见,儿子正准备让他担起父亲的责任,主持我和青青的婚事。”

高公公没有回话,又继续说道,“今天收到宋阁主的拜帖,世子想见阁主吗?”

“当然要见,多年来,他守着那个藏书阁,真是难为他了。”

“阁主此番来,并不是谈经论道得,倒是有事而来。”

南宫静予笑了笑说道,“吾知道他是为何而来,这世上的事,他哪会放在眼里,莫不是因为风三娘的七色,他又何尝能心动半分半毫。小四还没查出那位余烟珠姑娘的头绪?”

高公公答道,“事情有了些眉目。”

南宫静予点头道,“那就好。”

说完,高公公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摒退众人后,留下南宫静予一人,在许多强有力的烛火照耀下伴随着自己长长的身影,站立着,叹了口气说道,“青青,娶你真不容易,你看看,有这么多人想为难我。先是你自己不肯嫁我,然后是太后、圣上、余妃都不想让吾娶你,最后吾老子爹回来,还准备给我另说一门亲事。你若嫁于别人,你倒是解脱了,轻松自在了,可是吾呢?吾怎么办?有了你,倒还有点的乐趣,横竖和你同生同死,吾也认了,没了你,连这点念想都没了,在这个死地,纵然有两个莲花瓶守着,有百鹤图挂在顶子上,有什么用?一无用处的死物。”

不知不觉,南宫静予竟把那两只莲花瓶里插着的莲花捏成齑粉,挥手一扬,让它们飘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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