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幽担心谢含景不肯回去。因为看谢含景的样子,似乎这里的东西对她的打击和影响挺大的。
谢四娘他不担心,只要嘉和县主不凑热闹,他可以很顺利的镇压谢四娘。
谢含景并没有说这个院子的主人是谁,她说她不知道。但是谢幽却觉得,谢含景一定知道。
甚至于,连他们自己家的人,都未必知晓的比她清楚。
谢含景安安静静的在谢家用了午食,有谢幽看着当天没有再出什么事。等到送走了谢含景,谢幽去找了自己的父亲。
谢幽的父亲定国公谢靖是谢家现在年岁最大的一个,要是谢靖都不知道,怕是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了。
“四娘带着嘉和县主去了那个院子?”谢靖一听就觉得头痛:“你怎么不拦着她们?”
“我怎么拦得住啊。”谢幽莫名受了无妄之灾:“阿爹,四娘请了嘉和县主做客,我怎么好去打扰小娘子之间的事,等我知道的时候,她们早就已经把那个院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了。”
谢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怪谢幽,只得叹气:“你来问我,是也想知道那个院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谢幽说:“虽说四娘说的不大好听,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有些道理的,那些东西为什么都要堆在那里生虫而不是拿出来呢。”
“你来问我,我本该告诉你的,只是我也不知晓那个院子里住着的人是谁。”
谢靖神情凝重:“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未提起过,那个人是谁仿佛是一个禁忌,是不能提起的。我只是知晓,那个人和我们家的人,关系匪浅。”
谢靖没有敷衍谢幽,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他生下来的时候谢家已经是定国公府了。
他有记忆的时候这院子已经大致落成了。自己家里的人他总不会不记得,但到了现在,他都从未见过有谁在那个院子里住过。
“从兄许是清楚。”谢靖苦笑一声:“伯父许是也知道,只是,唉。”
谢幽愣了一下,也只得苦笑。
伯父,那是前一任的定国公了。人都不知道仙逝多少年了,就是真知道,又能怎么样。
何况他也不觉得伯父真的知道。
“那,那个院子怎么办?”谢幽拧眉:“虽说不该,到底我去看了。那个院子年久失修,后头的那幢小楼更是摇摇欲坠。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早晚会塌。”
谢靖也头疼。
那个院子是谁的都不知道。何况里头的那些东西,据说都是不祥之物,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才好。
谢靖最后也只能挥挥手,只当这件事他不知道,能推一日是一日吧。
谢幽从谢靖面前问了一回,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嘉和县主笃定了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谢幽不信,却也问不得。
没人能给他解惑。
“从谢家回来,娘子都坐了半天了。”细辛站在门边,低声同焦急的谢含景的阿娘说话:“也不说话,也不许我们进去,就只是干坐着。”
“没说出了什么事?”国公夫人站在门边上,担忧的看着抱膝坐着的谢含景:“可是在谢家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啊?”细辛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在谢家能出什么事:“娘子和谢四娘子玩儿的好,今日也只是见过了谢四娘子,除此之外在没有旁的。”
国公夫人觉得肯定不只是这些事:“你过来,今日在谢家到底怎么了,事无巨细的都同我说一说。”她就不信了,这样她还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细辛绞尽脑汁的想,把她记得的所有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国公夫人一开始还冷静些,到后来表情越来越凝重:“你是说,嘉和她是和谢四娘出去玩儿了回儿?”
“是。”细辛仔细想着:“是谢家的十一郎君送了她们回来,可那时候娘子还没事儿的。”
国公夫人的表情越发的怪异。
谢十一郎她是知道的,从前有那么一段时候,嘉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偏生迷恋上人家了。
国公夫人原本觉得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之后嘉和也没怎么样,这事情就过去了,谁知道如今她就直接成了现在这样。要知道,她们家嘉和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儿过的。
国公夫人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给出什么样儿的反应。
然而谢含景丝毫不知道国公夫人在想什么。
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在想着那个院子,和那个院子里的所有东西。
谢家人许是不知道那个院子是谁的,可是她最是清楚不过。
只是再怎么清楚,终究也只是斯人已逝,过往种种,都成了镜花水月。
谢含景枯坐了一天,又沉思了一夜,也就把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平顺日子过了没两天,细辛就一脸古怪的找了过来。
“怎么了?”因为之前投壶出了风头,而今国公夫人反倒是没有那么拘着她了,但谢含景依旧不怎么爱出去,最多也就是在廊下走上一走,今日细辛回了家之后回来,谢含景一眼就看见了她的古怪了。
谢含景原本以为细辛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谁知道她却一脸古怪的告诉谢含景:“婢子回来的时候在角门出遇见了个人,说是有同香橼的事想要同县主说。婢子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就自己先问了问他。问倒是问出来了,可是能不能信,婢子觉得,还是要先同香橼讲一声的。”
问出来的要是别人,细辛自己就打回去或是当没听见了,但显然这个事儿她不能当成没听见。
“怎么了?和香橼有关系?”谢含景也觉得奇怪:“她如今还病着,能有什么事。”
香橼养了这么长的时间的,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不愿意出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来走动。
好在是谢含景不计较,要是换一个主子,说不定便要撵出去了。
谢含景好奇,但细辛笑的有些尴尬:“是什么事,县主还是等婢子问过了香橼在说吧,不然的话怕是会污了县主的眼。”
“是什么?”谢含景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