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白怔愣,手下意识地抽出,蓦然想到一事他清冽出声:“这儿没有你的孩子。”
安言挤出了一抹笑后昏厥了过去。
想到那抹笑,宁予白不思其解。
正在他思索之间,房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方心然气冲冲的话如雷声哄哄打来:
“你眼里有没有法律观念,你知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就算你是有钱人又怎样,打女人算什么男人!长着一张人模狗样的脸却做些畜生都不如的事,你......我告诉你,我要去告你,告你家暴,告你囚禁妇女!”方心然操起了手,正要打下去。
“先生!”
宁予白擒住方心然的手,眸冷淡的从她身上掠过,跨步进入房中。
老陈急步上前,阻止了方心然进房的行为。他恶狠狠警告道:“方医生,请谨言慎行!”
“我为什么要‘谨言慎行’啊!”方心然怒气反驳道,“你家先生敢做我凭什么不敢说。对女人家暴的男人都该把他阉割了!”
“你,胡说些什么!”老陈拖着方心然离开,“我家先生和里面的那位小姐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方心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哼了哼几口气,“那女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嗬,说到这儿,你家先生可真狠啊,竟然对一个残疾人家暴,这更加罪大恶极......”
老陈哪里还听得她胡言乱语,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其拖走。
安言又梦到那一夜的雪,冰冷透过毛衫凝固了血液,路灯映照出他颀长的影子,他拖着单薄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着。
安言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对方决绝的话语就将她击打得溃不成军。
雪愈发大了!
他清俊的眉眼扯出锋利的开口,决绝的话语像一把利剑刺着安言的心窝。
“回去,帮凶!”
“啪”拖鞋擦过安言的耳边,她下意识的闭眼,身体颤栗。
“我让你回去,你耳聋吗?”
他又逼近了一步。
安言看到他赤裸的双脚,担忧的泣不成声:“宁宁……”
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她拖着僵硬的身躯奋力地向前追。雪花迷离了视线,耀眼的光穿过手掌,安言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猛烈的疼痛霎时渗透骨髓。
安言努力的睁开眼,马上就能碰到他的脸了可鲜红的血挡住了仅存的视线。
他终究是随着雪花消失无踪。
安言满身是汗的惊醒,整个身体像是被碾压一般,她竭力地起身,昏暗中一双大掌按住了她的双肩,栀子花的味道串入鼻端。
“啪”床头台灯亮起,安言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后,身体一怔慌忙地挣脱。
宁予白一手按在她的肩头,一手拖着她的后脑,轻缓的将她放下。
安言羞赧的不敢看他的眼,对这才见一次面的人,她想不通那种熟悉感是什么?
而明明已经深埋海底的心事却又如潮涌现,更令她喘不过气。
她再次问出了那句:“你是谁?”
宁予白清浅一笑,修长的手指附上安言红肿的面颊,每一下都轻柔细腻的拂过,安言被这丝丝瘙痒挠得气息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