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法乎上，仅得乎中。你在台下如此畏手畏脚，想着应付了事，你到了舞台之上就不会出错了？只会更差！到时候你是要想怎么应付观众吗？”谭校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凌厉。

“我不会害你，你只要愿意学，我都可以教你。”

他从空中凌空变出一杯冰水，虽然自己一部分是生气，还有一部分是立威，但担心影响到孟柏的状态，抿了一口冰水后，他语气缓和了不少。

孟柏低着头沉默着，又等了一分钟左右直到他完全气消，道：

“我再唱一首吧，老师。”

谭校长指了指那边的录音室，示意孟柏跟上。

……

这一次在静音环境中，孟柏尽可能的去释放自己的一切，他选择了之前谭校长出场的BGM，抖腿神曲暴风女神。他这一次没有试着去掩盖什么，而是用力去展现自己的嗓音，天赋，技巧，但能明显感觉自己的几个地方处理的问题，如共鸣感和尾音的处理。

隔着玻璃，校长取下耳机，两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孟柏也就待在里面，等待对方回神。

良久之后，校长起来舒展了下腰身，挥手示意孟柏过来，然后将耳机塞给他一副。

“我给你简单说一下。”

……

“这个……吸气速度太慢了，你后面抢音才圆了回来，不然就是拖拍。这不是失误吗？”

“还有，腹腔联合呼吸用的这么僵硬，你不难受吗？”

说着校长拍了拍孟柏的胸口肺部的位置。

“高音维持对抗的平衡完全在靠你的嗓子！”

“还有这一段……放开你的喉头，不要挤嗓子，你喉头不稳定，共鸣效果怎么会好？”

说到最后校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额……我，那我该怎么快速改变呢？”

孟柏挠了挠头，他遇事会先反思自己，很少辩驳解释什么，对于这种明显是帮助他的，他就更会虚心接纳。而不是直接反驳，或者给自己找开脱的理由，说自己不熟练，状态不好，没唱过这首歌，不是专业出身之类的……

“时间太短……我教你一些处理方式，往后的日子你自己多下功夫……现在，躺上去。”

校长一指那张床，之前他让孟柏去睡觉，但现在让他躺上去，看着孟柏迷惑的眼神，气笑道：

“不是让你睡觉，快点躺上去！”

……

“感觉如何？”

“有点紧。”

“紧？那还是不对，放松……再来一次。”

听起来很有深意的对话，然而实际上是孟柏躺在床上，谭校长就像做手术一样，先唱一句，然后讲解这个用哪里吸气吐气，胸腹横膈膜的走向和运用，喉头的状态，以及每处运气，唱多少，如何发力。有时长句还好些，千回百转总是有头有尾，然而有时就短短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个拍子的功夫就完成了一整套的运气发力，在谭校长看来，孟柏的错误简直多如牛毛，所以几下就被打断一次，一句练习都要重复很久。

在孟柏唱的时候，他按着孟柏的胸，听到有问题的地方就让孟柏重新演唱，然后到地方打断他，问孟柏的体验和感想。

“武侠小说你看过吧？就像那种加速练功的寒玉床，我让你躺在床上是更好的体验和模拟这个过程……但你掌握熟练后，还是要站起来唱歌。”

“额，那唱跳呢？”孟柏想到自己的本职，不自觉脱口而出，不过换来的是一个爆栗。

“走还没学会就想学跑？你肺活量并不差，身体机能也摆在这里，你自己循序渐进总会摸得到的。”校长说的时候有些中气不足，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那些歌手如何掌握练习。

“现在，继续练习。”

虽然和孟柏想象中的教学场景不太一样，不过在他躺在这里时有一种奇特感觉，就像是真的寒玉床，有着加速功效在起作用，他觉得自己在演唱时对自己每一块肌肉的细微把握上升了。

重生后的孟柏演唱一半靠的是这嗓子出色的音色，也就是天赋所在，另一半才是前世带来的一些技巧，但和前世对比下，发挥效果会胜过，但唱功并没有比前世最后的时光好，因为他对身体和嗓子的掌握情况并不一样，前世是嗓子普通，精打细算研磨雕花，可以超水平发挥，而之前是本钱雄厚可以挥霍，演唱时不免粗枝大叶。在他机场时的表现就很明显，对自己音域都没有掌握娴熟绝对是要反思的。

而在这种一点一点磨的过程中，时间悄然而过。

……

虽然是躺在床上，身上并没有如何乏累，但在被反复揉打重塑后……孟柏现在只觉得自己嗓子冒烟，喉头干涩，胸口被压的快要塌陷了……而校长的状态有过之而无不及，全程站立，除了自己唱外，还有分心孟柏的演唱，效果，讲解。

“3个小时了……休息一下吧。”在说完后校长就自己转身回了录音室，孟柏揉着胸口缓缓起身，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是虚构出来的，只存在精神世界，但就像黑客帝国一样，完全模拟出来世界，效果无比的真实，不论是疲倦，干渴，还是内急。

“你就不能让这里一切不那么逼真……比如让我的状态一直保持精力旺盛？”孟柏上着厕所跟系统吐槽道。当然他是没指望收到回复，系统也很给面子，根本不理会他。

“唉，那能不能开个窗户。打街机还能换下背景，一直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很压抑的啊……”

而这一次，系统却听从建议，并直接更改，在孟柏的眼前出现了数个小浮框，里面是各类的景色，如夜晚星空，东西方小镇，原始森林，水下世界……

最终孟柏选择一个“银河洗练”的背景，一经更换，四周和脚下，头顶的天花板都变成了宇宙星河，远处是一片乌黑，近处是淡蓝色的背景，而屋内的光线不受影响，头顶银河倒悬，在缓缓流动着，一些小行星围绕着激射不止，漫天璀璨。

“休息的差不多了……还是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