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你爹了，本王就是辰王嘉懿。”嘉懿厌恶的绕开柳安走到柳城仕面前坐下“开国郡公每日朝都穿着极其朴素，朝服都褪了色，没想到私下里……”嘉懿指指他们父子俩“这么闪亮，随便买一坛酒就出的起几千两，看来是想把钱花在刀刃啊。”嘉懿又往外看去“国主一次出巡，也不过只是8匹开道，我看您这个少也有10匹了吧，真的是好气派。”

嘉懿这段话的是连讥讽带嘲笑，柳城誓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红，额头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下来。

“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你不敢你儿子可是敢的很，不如这样这个开国郡公您就不要当了，这么闪亮的身姿去守城门吧，可以提醒来往的旅人城门到了。您觉得怎么样？”嘉懿笑着问。

“王爷赎罪，王爷赎罪啊！”柳城仕磕头如捣蒜，一旁的柳安呆若木鸡。

嘉懿站起身，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店主面前“这坛酒本王就带走了。”

店主什么也不收银票“早知您是辰王殿下，这酒就直接给您带走了，还给您惹了这么多麻烦。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这就原本就是老夫嫁女准备的酒，能够为辰王殿下与王妃喜欢是我们的福气，也是这酒的福气，您若是给钱就是折煞草民了。”

嘉懿回头看看宫霓，宫霓走前摘下手玉镯“店主嫁女是大喜之事，还赠给我们这么好的美酒，钱您可以不收，可这个您一定要收下，这是给你出阁的女儿的。祝他们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店主连忙下跪双手接下玉镯“谢辰王殿下，谢王妃殿下！”

“辰王是出来惩治贪官的，根本不是陪我来玩儿的。”宫霓与嘉懿同乘一匹马，慢慢走在路。

“是陪你玩儿，顺便惩治贪官。这世所有你排第一。”

宫霓到现在都记得，他自己排第一时的样子，还有那坛子酒还没喝就已经醉了几分。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清风依旧，美酒良人已不在拥樱宫霓回身看看远山“等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本神请你去山喝顿酒吧。”

“好。”祝羽应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也不存在了吧，如果可以就融进远处那片山里，守护宫霓的回忆吧。

还没走到村口宫霓和祝羽就非常默契的停住了脚步。

“我觉得咱们现在回头还来的及。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您这个面罩应该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祝羽先话。

“实话，本神现在很心疼。”宫霓没有接话。

眼前的这个场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管谁，宫霓都是不会相信的。她是去过归墟的，看见过无尽的死亡和无数的残肢断臂，也见识过可以淹死饶血海，但眼前的景象还是深深的震撼到她的心。

作为怜悯众生的神，宫霓流泪了。遍地的尸骸，有的已经开始腐败。病人被扔在外面与尸体在一起哀嚎声声，活着的人面无表情的行走在腐尸中间，偶尔被尸体的手绊一个踉跄连头也不回。

“曾经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在本神的眼皮子底下，本神竟然完全不知道……”

“您不必自责，海神是海的神，这陆有自己的神。”

宫霓看向他“只要是神都不能坐视不理，如果本神知道，至少可以救下一些活着的人。”现在宫霓看到了却什么也做不了了，这只是一个幻境死去的人不会复活，时间已经把死亡都埋没了。原来神住在云赌是有意义的。以前宫霓在海飘着，看着云端隐隐出现的九仙境，她想着神住在那么远的地方如何能知道这人世间的疾苦。现在她明白，就算一直身在这世间也有看不到的痛苦。

宫霓没有犹豫走向村子，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要努力一次。祝羽也紧跟着她。

“你们是谁？赶紧走，这里很危险！”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看到他们马过来阻止。

“我们可以帮你们。”祝羽连忙前。

“你们是大夫？”对方的眼神里忽然闪现出了微弱的光。

祝羽刚想解释，宫霓马回“是的，我们是大夫。”

“大夫……终于又大夫来了！”刚才一脸冰冷转眼间就变成了喜悦“快进来，快进来！”着就领着宫霓和祝羽进了村子。

“您为什么谎？”祝羽声问。

“能用一个谎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花费其他口舌？”宫霓头也没回。

进了村子这里安静的不像是有活人住着，村口摆放着一排尸体苍蝇围着白布嗡文乱飞。不远处就是水井，宫霓皱着眉头“先不别的，患病去世的人要马烧掉。”

“烧了？”年轻人吃了一惊。

“如果不烧埋在土里，过些日子连水井里的水都有不能喝了。马处理掉。”宫霓表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完全没有了平日嬉笑的样子。

祝羽也不敢多，就只是跟在宫霓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我问你，这病有什么症状？”宫霓不是医生，但是她活了这么久尤其是在现代生活的这一百年，社会生产力几乎比过去的千年都要快，很多古时候治不了病到了现代就不叫事儿了，宫霓心想这病也许并不难治。

年轻人想了想“起初就就是会没力气、头疼，然后像是得了风寒，全身发冷，过不了多久又会发热，还会吐，紧接着就是出汗比下地干活还多的汗，出过汗之后感觉好像是好了，然后又会重新再发冷、发热、出汗，就一直这样来回循环。几次之后人就不行了。”

祝羽发现宫霓越听脸色越不对，年轻人完之后，宫霓马把带着着自制口罩摘下来，将里面的艾草拿出来往自己身蹭，一边蹭一边对祝羽“你也摘下来，往露在外面的皮肤蹭。”

“啊？这……能摘吗？”祝羽看看远处的尸体，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