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戎贺的笑容一下子僵在嘴边，转身下意识地看了眼霍钦衍。

此时，戎贺正站在手术室外头的走廊上，身边的移动病床上，就侧躺着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霍钦衍。

他的背上和一侧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双眼微微眯着。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戎贺和南慕瓷谈话的声音，本就紧皱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戎贺握着手机背对着霍钦衍侧过过身，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压低声音对着电话低声说。

“南小姐，我真是觉得，你这样很不厚道。”

且不说她和霍少之前有什么样的纠葛，单是霍钦衍一路从南都到云城，为了救她一再受伤差点连命都没了。她却如此冷漠决绝，连他一个外人都觉得太过寒心。

南慕瓷听完顿时觉得好笑。

“不厚道？”她冷笑出声，“跟他霍钦衍做的那些恶心的事儿，我从来只想本本分分过好自己的生活，我有什么错？”

没等戎贺再说话，南慕瓷已经兀自开了口，一字一顿冷冷说道。

“戎贺，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麻烦你转告霍钦衍。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跟丞家跟丞峥甚至任何人都没关系。丞峥今天在酒店说的那些话，并不作数。”

戎贺正听着电话，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一把拿走了手机。一瞬间，南慕瓷的话就这么清清楚楚通过扩音响了起来。

“丞氏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丞峥更是。如果因为今晚的事情，霍氏就放弃丞氏甚至刁难丞峥，那是霍氏的损失。霍钦衍，我也会更看不起他。麻烦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当年霍奶奶送给我的那百分之十的霍氏股份，我愿意无条件还给他。”

夜晚的走廊里很安静，南慕瓷的声音透过电话一点点传来，清晰落地，异常刺耳。

“我只希望，他能放过丞家，不要为难丞峥。也能大发慈悲，放过我。”

戎贺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握住他手机的霍钦衍，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霍少？”

话音落的一瞬间，意识到此刻在听电话的人就是霍钦衍，那段的南慕瓷瞬间顿时不再说话，只在电话里留下浅淡的呼吸声。

“为了一个丞峥，你宁愿牺牲至此？”

霍钦衍冷峻的面部线条紧绷，眉眼夹着冷淡的凌厉，声音一字一句狠狠地砸在南慕瓷的心上，“如今在你的眼里心里，我卑劣至极，连和他相比，都不配？”

彼端，南慕瓷冷着脸，握住手机的手一寸寸收紧。

她的身体里还残留着男人羞辱她过后强势的感觉，那些难堪的感觉，伴着他一下一下传来的声音一寸寸放大。所以，她在沉默了几秒钟过后，毫不犹豫地说了句。

“是！在我心里，你霍钦衍卑鄙至极，连和丞峥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所以霍钦衍，我一眼都不愿意再看到你。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我们吧！”

嘟嘟嘟

似乎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跟霍钦衍多说，南慕瓷直接挂了电话。

戎贺吓得脸都变了，一方面觉得这样的南慕瓷实在是狠心绝情，一方面实在担心霍少这些天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几乎要焚了天，下一秒就会把他的手机给狠狠摔出去。

半晌，戎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