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一关,帝紫陌就立刻换了模样,将早已准备好的隐身符往自家身上一贴,精神力小心翼翼的探出,果然小二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她也随即趁着这个机会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闪了出去,跟在他身后,凭着灵巧的身形,故技重施,再次在小二锁门前闪出了院门。
大摇大摆的除了客栈,寻了一处无人的角落,帝紫陌这才将隐身符摘下,从灵玉镯中将许久不曾用过的掩戒拿了出来,化作了翩翩少年郎,若是纪青枫在此必然能认出,这般模样就是那日和他去茶楼听书时化作的纪桐。
“你这作案的工具够齐全啊!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都不知道你有这种行走江湖必备的好东西,惊尘帝君真的是够宠你的。”
“那是,那会儿我又不能修炼,哥哥又忙,唯一的乐趣除了看书可就是收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帝紫陌不无骄傲的和镜灵炫耀了起来,只是说完,却又有些惆怅,算算时间自己都快离开哥哥三年了,不知道哥哥一个人在帝宫可好,
“紫紫?”
见帝紫陌突如其来的静默不动,镜灵轻轻喊了一声,让她有了些笑意,
“不过是提起哥哥,想家了,在这里,若不是你还叫我紫紫,我都快忘了自己叫帝紫陌,不叫须欢,更不叫陈欢。”
“快了,你都已经灵仙,距离破皇还远么?”
“是啊!我都已经灵仙了,先顾好眼前吧,最好这一路而来,能让若倾雪对帝宫没有敌意就更好了。”
片刻间,帝紫陌就恢复了平素的样子,大步离开这座城池,因为夜色已黑,出城的人并没有多少,反而进城的人比较多,所以帝紫陌也没有被耽搁,直接就出了城御剑而行。
“小灵,遮掩住我的气息,天黑,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
“好了,主人。”
“嗯!谢谢小灵。”
周身的气息被屏蔽,帝紫陌的身形瞬间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朝龙游仙门而去,这一路说短并不短,但她以极速御剑还是很快就到了仙门,此时从外面看整座山都笼罩在夜色中,迷迷蒙蒙,很难看清真貌。
帝紫陌心中有事,也不含糊,直接拿出了太极峰嫡传弟子的信物,从上方结界飞入,并不曾惊动守门弟子。依着记忆,帝紫陌悄悄摸到了她们住的小院后面,取了掩戒,趁着夜色就潜入了院中,此时小院中一片寂静,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原本树下喝茶的石桌石凳都没了,这是?解决了?
“进来!”
正犹豫不决,只听得二叔的声音传来,他屋中的灯也瞬间亮了起来,心中一惊,暗叫不好,二叔这个老狐狸就等着自己钻回来呢。
“哐当!”一声木门被打开的脆响,是二叔的屋门,这下帝紫陌就算是想溜也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二叔,您老还没睡呢?”
“睡?我等着某个小耗子半夜来摸门呢。”
“咳!”
帝紫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看向桌边,只见不知二叔在就连三叔也在,桌子上还有一局未下完的棋,这二位长老是吃准了她要来,还摆下了龙门阵呢,
“三叔也在啊!”
三长老笑眯了眼,点了点头,只是眼里还多了几分看戏的揶揄,子从则是将手中的棋子往旁边的棋盒里一扔,转过身子面向帝紫陌,
“说吧,须温呢?”
她依旧笑的谄媚,
“那个大师兄在赵家客栈里睡着呢。”
“体谅你大师兄?”
“当然,当然。”
子从翻了个白眼,“行了,别编了,我就知道你大师兄管的住你一时,后面绝对会让你摸回来。他素来对你宠的厉害,没什么防备,栽在你这个鬼灵精手里,也是正常。”
“嘿嘿嘿,二叔过奖。”
“我是在夸你么?”
他被帝紫陌这几句话给气乐了,这丫头!狠狠叹了口气,他还能怎么办,熊孩子都是被宠出来的,
“既然回来,就去休息吧。”
“别呀!您这和三叔秉烛夜谈的,加侄女儿一个也不多嘛!”
“嘭!”一粒棋子就这么打在了帝紫陌脑门上,声音虽响,力道却不大,
“就知道你回来不会安分,事情解决了,就这样,好了,得了答案可以去睡了?”
“这算哪门子答案?那个什么龙嶷可是......”
“欢儿!”
这次沉声叫住她的却是一向对她颇为慈爱的三长老,眼里明晃晃的禁止,让帝紫陌瞬间噤了声。子从一脸无奈,挥手布下一个结界将三人笼罩在其中,才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看来你是猜到的。”
“不然我回来干什么。”
帝紫陌瘪了瘪嘴,大有几分委屈的神色,把子从和三长老都逗笑了,这还把她委屈上了,
“好了,我也不是不让你说,只是须知隔墙有耳,这种事情自家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自己偷着乐就成了。”
三长老素来喜欢这丫头,虽又好气又好笑,但也哄了她一句。
“这么说?”
她的眼睛亮了亮,目光炯炯的看着又老神在在执起棋子厮杀的两人,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还是个带罪之身,蹭到两人旁边,
“是留下了?”
“你二叔和三叔看起来都很傻?”
“不傻。”
这下她乐了,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晃得在下棋的两人都觉得烛光有些亮了,这丫头真的是越长越标致了,都说子倾那个师妹长的好看,这若是等自家欢丫头张开了,谁好看还未可知呢。
“安心了?”
子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嗯!”
“那就回去把门规给我一百遍,继任大典之前给我。”
“啊?”
帝紫陌原本还了乐呵呵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变成了苦瓜脸,可怜兮兮的看向两人,可惜这套从来就没在子从这里有效过,只见他凉凉看了她一眼,
“一百五十遍,加不许任何人探视。”
“别呀,二叔,我亲二叔,咱只加不许任何人探视可不可以?”
她又卖了个萌,眨了眨眼,然而这只让子从好奇起她对须温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连这种平日里最怕的惩戒都这么轻易应下。
“你大师兄被你怎么了?”
“我一个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崽,怎么能对大师兄做什么呢?”
子从又翻了个白眼,这还真不愧是他家师门出来的人,这一手诡辩学的炉火纯青,
“我信你就有鬼了,我可告诉你,你是你家师父的心头宝,你大师兄也是不差的,小心回去你门主大伯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