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两人的脚力,只是顷刻的功夫,就来到了叶浮崖,刚巧看到一个小弟子正对着叶浮崖说着些什么,帝紫陌对陆晏挑了挑眉,
“看到了么?看来须问这是有意隐瞒些什么呢。”
陆晏眼神瞬间就凌厉了起来,一步不落的紧紧跟在帝紫陌身后,等那小弟子离开了,他们两才来到叶浮崖,叶浮崖中风刃横行,若是没有风老的那叶扁舟是下不去的。帝紫陌随手打了道灵力在崖壁上,将自己的声音传了下去,
“太极峰须欢前来拜见风老。”
声音清晰的传了下去,然而等了良久,耳边就只有呼啸的风声,并未看到风老,陆晏当下皱眉,想要再次说些什么,不过却被帝紫陌拦住,
“既然风老不肯见,想来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我们走吧。”
随后帝紫陌转身就走,陆晏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跟着往下面走,只是走了并没有多久,帝紫陌示意陆晏继续离开,自己则是闪身进了镯子,消失在了原地。
“你这是怀疑风老?”
镜灵趴在帝紫陌的发髻上,化回了镜花的状态,帝紫陌也由着它,索性如今已经回到了仙门,做不做伪装也无所谓了,
“我何止怀疑风老,我都怀疑游佑那个组织是不是和我们龙游仙门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能指使动那位须问门主,还能让风老相帮。”
“说起来也是,不然以你那位二师姐古灵精怪的性子,有什么人能将她笼络去。八成和你家师门有关系,难道是你还有个什么师叔?或者你前头还有个嫡亲的师兄流落在外。”
“你想什么乱七八糟呢,我师父可就只收过我一个徒弟。”
帝紫陌一边通过灵玉镯的显像观察着外面,一边和镜灵搭话,她就不信了,风老今儿能不上来看一眼。
果然,在陆晏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之后,叶浮崖中云气翻涌,一个老者踏风而来,并没有划着他那不离手的家伙什,看来那叶扁舟真的出了问题,倒也不算说了假话。
在他站在崖边眺望着远方摇头叹息时,帝紫陌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他吓得差点跌下风头,
“风老好久不见。”
“”
被抓了个症兆的风老老脸一红,但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稳住了,
“你还在啊,我还以为我出来迟了,你要离开了呢。”
帝紫陌也不拆穿他,笑眯眯的说:
“不见到您老我怎么能先走呢,您老这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么?我怎么听说,您老这最近坏了些东西。”
风老讪笑着站到实地上,和帝紫陌面对面,却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是啊,那个小舟出了些问题,我最近正在全力修缮呢。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仙门中能有什么事情。”
“是么?那什么时候能修好?”
“这个这个么,我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这修东西的速度也就慢点,可能需要很久,是十天半个月,还是十年八年的不太好说。”
信了你的鬼话,还年纪大了,除了这相貌是老了些,其他方面若是有半分问题,她帝紫陌的“帝”字日后就倒过来写,但凡修炼到一定地步的人,哪个没有千而八百的寿命,尤其是这老家伙修为还深不可测,真真是把她当作小孩子来骗呢。
“这么长时间?我也曾跟着二叔学过一段时间炼器,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风老连忙摆手,生怕帝紫陌要留下来“哪里能劳烦您,您是大长老的高足,此番不能渡您已然是愧疚,怎么能够再麻烦您呢?”
这番话说的着实客气,可帝紫陌却像没听到一般撸起袖子就要往叶浮崖中去,风老左突右闪的挡了数下,依旧还是让她站在了风刃上,当下就哭丧了脸:
“我知晓你想知道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去了没有坏处,那人不会伤害你。”
听到了实话,帝紫陌这才消停,一步踏回实地上,扮了个鬼脸,
“早说不久完事了么?”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简直欠了你们师十万灵石,才有今天的下场。”
“风老言重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赌气似的盘膝坐在了悬崖边,
“他不过就是想见见你,你们也是见过的,只是你还不认得他,至于他的身份我不能说,还是由他自己说来的更恰当些。”
“他应该曾是仙门的长老吧?少说也是一峰主位,不然你们不会这么相熟,为了他甚至还要联合须问门主一起说谎诓我。”
“诶!都说不能说了,再这样我可就回去了,然后布置个结界,让你下不去,就算下去了也找不到我!”
眼看着帝紫陌猜了个**不离十,风老索性耍起了无赖,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原来,在押着白籽的那行人走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拜访风老了,将他的那叶扁舟给毁了一半,且不准他去修,一直拖到他们来仙门的前一天,原本这种大事,风老是应该上报仙门的,可偏偏风老早年间欠了那人一个人情,便只能帮着遮掩。
听了这个曲折的故事,帝紫陌没有半分同情受了无妄之灾的风老,告了个别转身就走,这老头太滑头了,说了这么长时间,统共就开头那两句有用,不过到底是仙门中的长辈,帝紫陌也不好严刑逼问,只好就此作罢,既然都这么说,那就见一见吧,到时候指不定是谁吃亏呢。
次日一早,帝紫陌和陆晏就向须问辞行,前往树人林,取道回仙门,临走时,帝紫陌还特意留了些炼器的物件,让他转交给风老,除此之外还有一句似是而非的“下不为例”,让须问一直到他们走了老远还在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事自己着实做的太大胆了,不过好在帝紫陌没追究。
再次走这条路,并没有上次雪山雕带着飞的平顺,一路上和各种魔兽宗兽斗智斗勇,让帝紫陌极为后悔没有将白虎带在身边的同时,还骂了游佑的那位主儿一路,好歹也和自家二叔学一学,让自己走这条路还留个保驾护航的,一路无虞,这倒好,到了树人林的时候,他们两人身上都是血腥,全是那些兽类的,就算用清洁术也清理不干净那股腥臭味。
而此时叶浮崖之下,一个老者正和风老下棋,不停的打着喷嚏,风老拧着眉头嫌弃道:
“你最近这体质不行啊,这一局棋还没下完呢,你就得了风寒?”
“你才不行,还不是和你这个臭棋篓子下棋给郁闷的,快点,下完我还有事。”
风老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急什么?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你连一局棋跟我下完的功夫都没有?也太罔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吧!”
“屁!谁跟你有感情,赶紧的,下完我回去见我家心尖子呢。”
“嘁!人家都还没认你呢,还心尖子。我可告诉你啊,那位说心尖子可真的是子端的心尖子,你可别旧恨上头又加新愁。”
“知道了,啰里八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