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采这么一闹,原本北良月忐忑的心平复了一些,两人随即跟着晏初来到了他的住处。
晏初领着他们二人走进大门,穿过一个精致的小院子进到屋里是便是会客厅,一转身就是卧室,在卧室中,北良月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雪白的叔父。
北良月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了叔父,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晏初。
晏初轻声解释道:
“你叔叔也是几天前才到这的,在得知你不在这后,他立马就要出镇找你,可刚出镇子就被守在那的一伙人拦住了,多亏镇子里的看守出手,才逃了回来。”
说到这,晏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回到这,你叔叔就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过来,但我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这两日应该就能醒过来。”
“叔叔。”
北良月默默的坐到叔叔身旁,握住他的手,心中充满了自责。
李采走上前去拍了拍北良月的肩膀,和晏初一起默默退出卧室,这个时候让她和她叔叔独处一会是更好的选择。
走出房间的李采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大叔,仍是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有些无语,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坏人吗。
他也不自讨没趣了,和晏初说了一声便离开了,他还有正事要去办——办户口。
……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李采感觉自己回到了地球,身处一处有古代风格的步行街当中。
其实现在还不是交易的旺季,过些日子入秋之后那几天,才算得上真正的热闹。
元一大陆的平民穿衣风格很朴素,装饰华丽的服饰是地位的象征,只有强大的修士才有资格穿着,除此之外无论你是富人也好,高官也罢,都不可以着华装。
而境界高深的修士又大多有出尘之姿,反而穿着朴素,所以除了一些很正式的场合,很难见到华丽的衣装。
李采边走边打量着周围,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但他也没忘了正事,他觉得像办理假户口这种业务,肯定不能摆在大街上,于是他离开热闹的主干道,钻到一旁的小胡同当中。
可逛了一圈,李采很失望,胡同当中的店铺除了比主干道上的小一些、暗一些,再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干正经生意的,连打擦边球的都没有。
不得已,李采只能继续无头苍蝇似的寻找着。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的主人故意压低着嗓子,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逛了半天了,在找什么啊,不如告诉我,看看我又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李采早就觉察到自己身后跟着人,此时这人主动出声与他搭话,自己也就省的装作不知情了。
他觉得自己可以从这人找到一些突破口,回过头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仿佛更本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跟着个人。
紧张地说道:
“你,,,你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这人真的以为李采是刚刚才发现他,连忙堆着笑,一脸讨好地说道:
“别怕,小兄弟,我叫宋高远,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包打听”,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老哥我说,价格这方面咱们好商量。”
李采呼了一口气,从“震惊”的状态中平复下来,犹犹豫豫地看着眼前的宋高远,仿佛在考虑是否告诉他自己的目的。
宋高远看到眼前的人慢慢放松下来,经验告诉他,这条鱼儿上钩了,急忙乘胜追击,继续笑呵呵地说道:
“小兄弟,我看你还有些顾虑,要不这样吧,你把要打听的事情告诉我,我亲自带着你去办,等事情办成了咱们再谈价钱的问题。”
李采又“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那好吧,实不相瞒,小弟我,,,是想办一个假户籍。”
宋高远心中暗笑,上钩了,嘴上却说道:
“好说好说,我这正好有合适的门路,就是这位置有点偏,小兄弟你要是不嫌弃,老哥我亲自带你去。”
“那太好了,小弟在此先谢过了。”
宋高远闻言满心欢喜,转过身领着李采朝一个更加偏僻的胡同走去,他并没有对李采的说辞产生疑惑,办理假户籍的人很多,往往是一些犯了案子的通缉犯,想的都是找个办法改头换面,再弄一个户籍,就能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种人一般都是意外犯了些不大不小的案子,修为不高,也没什么胆气,正是宋高远最喜欢的“顾客”。
想必看到这大家也都明白到了,这宋高远根本不是什么包打听,他的真实目的是寻觅一些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平阳镇的弱小修士,这些人初到此地,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忽悠一番再带到偏僻的地方,这些人生地不熟的肥羊就只能任他摆布了。
李采此时跟在他的身后,就如同一只迷途的傻狍子,两人越走越偏,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少。
此时,宋高远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傻狍子终于沉不住气了,用带着质疑的语气对他说道:
“这都已经快出了平阳镇了吧,老哥你说的地方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不要着急吗老弟,这种生意当然是要在隐蔽的地方了做了。”
但如果此时李采绕到他的正面就会发现,此时的宋高远脸上早已不再带着那种讨好似的笑容了,反而充满了寒意。
“喂,我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说罢李采加快了步伐,像是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宋高远感觉到了李采正在靠近,他把灵气凝聚到掌心,他这一掌下去,以这小子最高凝魂境的修为,轻则重伤昏迷,重则直接毙命,要是死了就算了,要是没死,那宋高远也不介意去补上一刀。
就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心理已经开始默默计划接下来到手的横财应该怎么挥霍的时候,突然,他感到一阵狂风从自己身后吹来。
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