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什么呢,一个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分崩离析已经烂透了的花家。日复一日,苦苦支撑那一点岌岌可危的门面。这一切,云空沙都是看在眼里的。
然而锦面官却并不知道,他最新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已经太久了,知道渐渐迷失了自我,他还觉得不知疲倦,甚至乐此不疲。
他来寻云空沙,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妆娘子害了的消息仅仅靠杀已经解决不了了,花家其他势力已然信了,是真是假,借着这一件事都一定会闹一闹。所以他必须要把云空沙弄回去,最好能让他拥有一个孩子,这样,他就可以彻底将流言洗清。
锦面官渐渐招架不住云空沙的攻势,才惊觉,这个一直在模仿他的人居然比他厉害许多,单打独斗,他竟不是云空沙的对手。
云空沙当然要比他厉害,他替锦面官的,都是些求生的事情,日日在旁人滴血的刀口下面求一点子生机。他的打法,并不见的有多精妙,但是为了求存一切都在所不惜,带着一股子断尾求存的绝情。这种绝处逢生的打法,不是锦面官这个锦绣窝里长大富贵公子招架得住的。
锦面官沉湎于明争暗斗许久,脑子总是转的快的,直觉告诉他,云空沙可以一切都不在乎,但是绝对不可能放下言小幼。
于是他马上抽身,向言小幼偷袭过去。言小幼虽然只有三脚猫的功夫,逃命倒是躲得极快,猛地下蹲,接着柜台挡住了锦面官的攻势。
紧接着,锦面官的手便被一条红绫缠住。红拂一手抱着孩子,难凭一只手制住锦面官,眼见锦面官便要朝着她攻过来,她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保护好孩子。于是猛地将襁褓中的孩子向云空沙抛过去。“孩子!”
云空山上前,稳稳接住。
红拂半路出家的功夫,所说比言小幼强了太多,但是路子不纯,渐渐落了下风。
云空沙复将孩子交给红拂,将锦面官的杀招接了过去。
锦面官发现云空沙同他打斗得时候,似乎是刻意地将他带离红拂母子身边。他偏偏反其道而行,拼着被云空沙狠狠击了一张,竟然转身将红拂怀里的孩子夺了过去,顺势狠狠击了红拂一掌。
云空沙见锦面官居然伸手要掐死那个孩子,大喝:“住手!”
锦面官刚刚碰到小孩纤细脖子的手松了一下,小孩子受了惊吓,嗷嗷直哭,锦面官却恍若未闻。
“这是你的孩子?”他们。
云空沙看着他的架势,心中知道若是他说不是,锦面官一定会将这个孩子掐死,只好心一横:“点心江湖只有我一个男子,不是我的,莫非是你的!”
锦面官终于彻底松了手,甚至轻轻碰了一下小孩子水嫩的脸蛋。“怎么就不能是我的了?”
“你要做什么?”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锦面官盯着云空沙:“花家的血脉不能外流。我给你两个选择,我带他走,要么我杀了他,带你走。”
“你......”云空沙盯紧了小孩子,暗暗蓄力,想要趁他不备将小孩子抢过来。
正要行动,红拂忽然发话了:“你可以带他走。”
言小幼和云空沙双双吃了一惊:“红拂!”
红拂恍若未闻:“但是希望你能够让我在他那里留一个念想。”
锦面官乐得见她这般识时务,单头道:“可以。”
红拂便跑去了后院东南角,挖出言小幼埋下的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只劣质玉石一般有些混沌,圆润的珠子里面带着碎纹的耳坠。她将耳坠穿了绳子,带到孩子的脖子里。
锦面官有了能像其他势力证明自己是个好的的孩子,懒得同他们纠缠,有了孩子,云空沙便是死在了外面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个孩子,便是他的私生子,未来花家的少主人,比再苦苦压着地下蠢蠢欲动地势力十个月造一个出来省了不少心力。
他狂笑着,卷起一阵风一般,抱着孩子离开。
“红拂......”言小幼握住红拂冰凉的手。
红拂目光呆滞,却一滴泪都没有落:“走了好,省的日日烦着我。去花家做少掌门,亏待不了,最起码不用担心跟着我会饿死。”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死在锦面官手里吧,劫走便劫走了。好好地给她养大,她再去劫回来。
她头一次为这个孩子考虑地这般周全:妆娘子打得便是让锦面官断子绝孙的主意,听到孩子的消息,他一定会去杀。她将妆娘子的耳坠给小孩子戴在身上,妆娘子便会知道这孩子出自点心江湖了:“言小幼......,但愿妆娘子记得一点你们之间的情分。”
她又问云空沙:“花家,六岁之前不会交小孩子那些旁门左道是么?”
云空沙点头。
很好,六年之内,她一定会将孩子夺回来,断不会让他长成锦面官那一副不人不gui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