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抿了抿唇边的糖,只糯糯地问了句,“甜吗?”
嬴湛下巴微仰,淡淡的“嗯”了一声,作于回应。
此时此刻,京城繁华的夜市,一处糖画摊前,站着三三两两的人。
周围灯光明暖,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焦糖香。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对俊男美女。
男人身躯伟岸,通身透着不怒自威的威严和至高无上的尊贵。
女人小鸟依人地挨着他,手放在他的口袋取暖。
在众人看来,糖画的糖香,也没这对俊男美女相依着甜。
卖糖画的老人家手法熟练,一盏茶的时间,就画了好几个给倾颜。
最后,他还将摊前早就画好的动物糖画都送给了倾颜,全部用纸袋装好,以弥补倾颜多给的钱。
秦姑姑帮倾颜把糖画拿着。
嬴湛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兜里,带着倾颜继续逛下去。
不过,倾颜却走的有气无力。
嬴湛顿了顿步伐,低头看她,“你是没吃饱饭?走路都没力气。”
“我,我何止是没吃饱,我根本就没吃晚膳。”倾颜抬眼,哀怨地看着男人。
“”嬴湛扫了眼一旁的李忠,眼神带着质问。
吓得李忠脖子缩了缩,他也不知江才人没吃晚膳呀。
当时他只想着皇上让他把江才人带出宫,他只要完成这个差事就好了。
现在被皇上盯得心里有点发毛呢,该不会是怪他没考虑周到吧?
见状,倾颜替李忠解围,一副少女心事总是诗的模样,“此事不怪李忠,是我被姐姐留下做草本护肤粉后,还以为湛哥哥将我一人留在宫家里,不管我了”
“是以,夜里见李忠来接我时,我一时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用膳就跟着出来了。”
一番话,既暗戳戳在皇帝面前上元妃的眼药。
又显得可怜兮兮的,令男人想要呵护。
她的声音柔柔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听起来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那样的柔弱又无助。
嬴湛看着小女人,委屈巴巴的,眸光却幽深莫测。
倾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制服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娇。
于是,她抬眼望着嬴湛,“湛哥哥,我饿”
果然,只见男人眸光微转,抬脚就往对面走去。
“去哪?”倾颜跟上。
然而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沉默。
直到皇帝走进一处金碧辉煌的铺面,倾颜抬头往上一看。
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地题着“飞鸿楼”。
倾颜只站在门口,就闻到了各种食物的香气,以及唱戏的声音。
跟着皇帝进门后,楼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
大厅中央有几个化着浓艳戏妆的伶人,在那“咿咿呀呀”的高声唱戏。
倾颜扫了一眼,这家店生意还挺好,不说座无虚席,那也是坐了八成的客人。
看到这些,倾颜断定皇帝是带她来吃饭的,还是边看戏边吃饭的那种。
这个男人,瞧着不苟言笑的,办的事儿还挺靠谱的呀。
紧接着,倾颜看见有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在热情的招呼皇帝,“这位爷可是老规矩,给您在三楼开间天字一号房?”
嬴湛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准了。
中年男子立马叫了个小二带路,倾颜听见那小二喊他管事。
小二已经带着皇帝往楼上去了,倾颜一行人也跟上。
只是,才到三楼的木梯口,倾颜就听见了男女调笑的声音。
倾颜:“”
这该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酒楼饭馆的名义,实则是个窑子窝吧?
可酒楼外面瞧着挺正经的呀,难道里面干的是不正经的勾当?
再说了,皇帝不可能带着妃嫔逛窑子吧。
怎么不可能!倾颜看历史上就有好几个皇帝喜欢下江南逛青楼。
那些中的男女主也喜欢逛青楼寻找刺激。
但皇帝没理由带她来找刺激的。
莫不是因为原主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想要报复她。
所以故意把她骗出宫,实则想把她卖到窑子里当窑姐?
这办的什么事儿,也太不靠谱了吧!
而且那管事和皇帝似乎很熟络,看来皇帝是个常客,估计平时没少干这种不靠谱的事儿。
就是不知道他是经常来破费,还是别的。
想到这,倾颜顿下步伐,怎么都不肯上楼了。
她还对嬴湛说,“湛哥哥,不如我们回去吧。”
嬴湛步伐微微一顿,转头看着木梯下的女人,“你不是没用晚膳?”
“那什么不知怎的,我突然就不觉得饿了呢。”倾颜弱弱地回。
嬴湛被小女人的善变气得不行,刚刚是谁可怜兮兮地说饿的?!“我再问一遍,你到底饿不饿?”
“不饿!”倾颜脱口而出。
然而,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呱呱”乱叫。
嬴湛听到小女人的肚子饿得“呱呱”叫,嘴里却说不饿,他不耐烦地皱眉。
“江倾颜,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什么嘛,应该是你又想耍什么把戏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反正呢,说什么我都不会上你的当的!”倾颜放下最狠的话,转身就要跑。
嬴湛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狠话,然后又怂得想跑路。
他只是冷冷下令,“拦住她!”
于是,李忠几个就快步拦住了倾颜,但没肢体接触。
倾颜被拦着,下不去木梯,又不想往上走,只得死死抱住木梯扶手。
眼巴巴地望着上面的皇帝,立马乖巧地说:“湛哥哥,我会听话的,你别把我卖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