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三楼。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来自中年女性如同野兽咆哮的嘶吼声源源不断地跑出来，路过的学生或是老师听了都要踉跄一下。

“曹老师又在骂人了吧？”

“是啊，开学第一天呢，脾气太臭了吧！”

艾海洋低着头，任命地受骂。

他也活了十六年了，从小到大除了爸妈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会把他骂得狗血喷头。况且，自他上幼稚园起，就优秀的一塌糊涂，爸妈爱都来不及，被骂的次数？半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不过是把多的书还回来，就被面前这个法令纹极深的女老师骂得无地自容。

“还新书？你不好给你们班主任吗？你知道我要管多少班级吗？什么事都要我管？”

“要是全校多出来的书都往我这放，我是不是都该开图书馆了？脑子长不长的？”

“新生不可以问问班主任吗？不懂装懂，擅作主张！”

艾海洋感觉耳边像是放了台开到最大音量加速播放的电视机，叽里呱啦吵得没完。

机关枪一般突突突，他连插个话解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曹老师终于骂累了，停下来一下一下喘气。

“老师，书是班主任让我拿过来的，说这几本你可能要用。”

曹老师这才注意到艾海洋拿着的书本，拿过来翻看几下，是几本短缺严重的书。

她一顿，咳了咳，“哦，确实要的。”又心不在焉说：“刚刚误会了，你回去吧。”

“……”艾海洋从没有如此憋屈过。

艾海洋转身，正好看进肖酒酒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里，她站在门外，旁边站着之前帮她捡书的女生。

“报告，我们找曹老师。”沈祯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拉着酒酒进门。

曹老师刚刚雨过天晴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什么事？”

酒酒：“老师，我缺四本书。”

曹老师扶额，她伸手敲敲摆在她面前的好几摞资料，又踢了踢脚边的另外几摞资料，“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觉得我很闲？”

“我很忙的！这些事情都要我来做？可不可以不要烦我了！”

艾海洋仍站在原地，他打量着酒酒，有点好奇，这个肖酒酒是怎么做到被劈头盖脸一顿批的时候，依旧保持镇定的。

酒酒习惯性的低着头，没有要反驳辩解的意思。

任谁看了都要急死的。

沈祯：“曹老师，我们就来找几本书，不会耽误很久的！”

“你们找？那么多书，你们能找得到？还不是得我找！我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不了！”

“你们脑子怎么长得？明明书应该是每个班正好的，总要缺一本多一本！”

“缺哪本？”曹老师板着脸，从资料里站起来。

“英语书、语文方略、历史书、历史作业本。”

曹老师差点跳起来，“那么多？那些书被你吞了？”

艾海洋：“老师，刚才我拿来的书里有英语书和历史书。”

酒酒才抬眼看了眼还没走的艾海洋，只是一眼，所以她没看到他对自己浅浅的一笑，清朗自如。

“你闭嘴，回你班里去！”曹老师喊道。

艾海洋缩缩脖子，终于走了。

酒酒和沈祯深深挨了曹老师十几分钟的训斥，总算拿到了四本书，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