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那一线生机,那么这里便是最好的发源地。”
美人傀儡师两只瓷白玉手插在不堪一握的细嫩腰肢上,小熊玩偶仍旧遮掩着她的美眸,这姿态并无真正战场将士的英姿,倒是彼有几分刁蛮大小姐的风范。
李儒无可奈何摇摇头,嘴角仍旧挂着一缕涩笑。
他,始终都不曾觉得美人傀儡师是个靠谱的存在,但作为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得不也无可奈何去抓住。
“所以,你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虽然被小熊遮掩住美眸,但美人傀儡师丝毫仍旧感觉出了李儒的不放心,那娇嫩的朱唇轻起,语气极淡,甚至称得上凉薄:
“我的实验室,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晰。”
“......”
李儒楞了片刻,利眸略显失神。那苍白瘦弱的手掌中不知何时再次抓起一只酒坛,狠狠往口中灌了几口他才疲倦道:
“若是真如若你所说的那般,那剑神那般存在何足为惧。”
“......”
美人傀儡师沉默了,那腰间的兔子玩偶也跳到小熊玩偶头上,轻起朱唇,语气格外淡漠:
“到了实验室中枢,你就知道了。”
那步伐并不迅速,俊脸略显三分苍白,李儒楞了片刻随着她的脚步而行。
一尊巨大的石像映入眼帘,李儒愣住了,那石像并不精致,甚至称得上粗糙,但李儒却如若着魔一般死死盯着这尊石像。
那石像一袭铠甲模样,或许是日晒雨淋的缘故,面部早已模糊不清,而巨手中的剑鞘已经残破不堪,就如若被巨力折断一般。
而另一种手中并未握住丝毫物件,本身手中不知是不曾握住什么还是那物件不知所踪。
“这是……”
李儒呆呆的的望着那石像,纵然那石像再残破,若是那石像手中不曾出现那与那第五道纹路,他绝对不会对那石像停留丝毫在意。
世人皆知,人手中三道线分别掌握事业寿命与感情,然而那三道线被两条截然相反的线互相连接,又前后贯穿。
形成两个如若三角形一般的纹路,显得格外碍眼,若是这石像是为人所雕刻,倒是显得鬼斧神工。
可是以李儒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往日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往日这是个活生生的人,那么便显得不那么寻常了。
更何况,这样的手心纹路,他仅仅在一个人喝醉时候看到过,而那人的命格,便是被这两道如若利箭一般的纹路贯穿,最后显得无比黯然。
美人傀儡师淡淡看着他,那美眸格外清冷,瓷白玉手上两只墨色的手套不知何时被套上,她并未回复李儒,只是将一只利剑从背包拿出插入那石像半截已经断裂的剑鞘上。
这才慢悠悠的回应道:
“那人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又是心甘情愿被石化的,至于他手上的纹路,是我按着大叔的手,刻上去的。
“而他手上本身握着的剑,早已被折断了,虽然他也算是达成所愿,但遗忘之地,亦或者说是魔女之森,反噬可绝非自身石化失去兵器那么简单的。”
“可这纹路浑然天成……”
“我可不曾说过,每个来到魔女之森的人都能实现愿望的,无趣之人我可不会在意。”
“……”
李儒沉默了,这样一个存在,被她盯上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谁也不清楚她是爱着那人,还是觉得那人适合做自己的傀儡,所以才会格外让人忌惮。
“废了我那么长久的努力,才能行成这个大势,若是能成功,那么凭借这石像就能将阿会的灵魂承载。”
“……”
李儒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语气虽然是询问,却仍旧不无迟疑:
“失败会如何?”
“损失一具石像而已,不值一提,只是这样恰到好处的石像,目前我也只弄出了一具。”
李儒半跪在地上,将地面的杂草拔起放在鼻尖上闻了闻,皱起眉头再缓缓站起:
“这里多久没有人来了?”
美人傀儡师到了这里就格外懒散起来:
“不过半年而已,从我锁定了这里之后,最后一个来者或许,便是他了。”
利剑插入剑鞘,那石像也并无丝毫变化,唯有地面的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而李儒刚刚感知到草叶中的灵气,也迅速枯萎消散。
而那剑刃倒是格外凝实了起来,天空中乌云汇聚,却被一只奇特的魔法阵遮蔽,而美人傀儡师只是双手拖起小脸。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石像身上的裂纹,在那剑刃的帮助下,那裂纹下的人影格外清晰起来,整个石像的裂纹处爆发出耀眼的光泽。
“想知道石像的故事吗?”
美人傀儡师幽幽的声音传来。
李儒默然的点点头,美人傀儡师幽幽道:
“那是一个和阿会一样的可怜人呢。”
……
“王,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夜色已深,暴雨倾盆,那人身居城池的高塔最前方,一身淡黄铠甲,铠甲上隐约绣着淡金色的条纹,一只手抓起暗紫色的剑柄,另一只手握着乌黑的剑鞘,面色却格外平静。
地上一个惊艳的美人熟睡着,窈窕的身段随意平躺在满是黄土泥泽的地面上,那俊脸上的面纱早已脱落,却没人去欣赏如此美景。
一袭银白铠甲的将士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恭敬汇报着最新的战报。
“轰隆……”
雨水顺着他的铠甲在不断下滑,那面色平和,却显得格外落寞。
滴答,滴答。
嗖…嗖嗖……
无数利箭射在他所在的高塔上。
碰…
再锐利的箭也只能炸在他的利刃前,那平淡的眼眸仿若能冷眼看待世间的一切。
嚓…利刃回鞘的声音。
虽然雨水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所有人的视线,但那对于他显然是行不通的,无数利箭从地面涌来。
带着刺耳的音爆声,与雨水夹杂着带着说不出的刺耳,然而所有利箭却始终未曾接触到他面前三尺之地。
然而那银白铠甲将领眸中阴晴不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并不锋利的短刀从后背捅入他的心脏。
咔…嚓…利刃在身体中被折断的声音。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