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无语啦,看样子是默认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天翼家的,以后你当家可要好好过呀!争取早点置下房子,搬出去住。嫂子,你手里还有多少钱粮?赶紧的交代交代,享享清福吧。”“我···我···我··喏,就这三百钱啦。粮米油盐都在我屋里呢,这是钥匙。”婆婆很是不甘心,自袖子里拿出钱物仍在桌上。“不是,娘。怎么还有这么点?”方天翼惊呆了。他娘红着脸不语,“娘!你有个习惯,就是有多少钱当都带在身上。前天我才给你的银子,昨天花了多少我都记着呢,怎么今儿就剩了这么点啦?娘!你实话告诉我,钱都那去啦?你别说什么迎来送往、柴米油盐的事,我不信。”方天翼忽然觉得很不对劲。“我还账了。”“还账?什么账?”“天翼你别问了,以后娘再告诉你。今儿就这样吧!你饿不饿,娘去做饭。”婆婆缓和的说,脚下麻利的就往外走。“你老该不是输了吧!”我猜测道,这话把婆婆劈了个外焦里嫩。方天翼如梦方醒,一把板过婆婆的身子,“娘!你赌钱了?”心里很是疑惑。“你从什么时候赌的?跟谁们赌?赌的什么?输了多少?跟谁借的银子?还了多少?还欠多少?娘,你今儿给儿子句实话,让儿子过的明白点行吗?”方天翼凝视着婆婆,满眼都是失望。“儿子,天翼啊!娘··娘··错啦!她们不让我跟任何人说,怕家里男人知道了挨次。”婆婆心虚的瞟了瞟儿子,看方天翼眼神犀利,低头狠狠的横了我一眼。我故意夸张的装作害怕,溜溜的跑去西屋找衣服换去了。“现在没外人啦!娘!你说实话。别看师叔,他不是外人。”婆婆顾忌的望了眼薛师叔,不想方天翼没顺她的意。“天翼啊!娘都是为了你啊!你可不能怪娘啊!来王府的弟二个月,有天鲁婆子带了几个婆子来咱家玩。她们带了副麻将牌,说是借咱家屋子用用。这清净,都知道我一人在家,男人们都避嫌,不会到这找人。我让她们在这玩,我帮她们遮掩着,走时再给我些茶水钱。我看有钱赚,就答应了。她们玩我看着,后来慢慢就会了。有天她们缺人手,硬要我凑局。我拗不过就玩上了。起初我赢了好几天,赢了有四五两银子呢,真的?她们都说我聪明,学的快,打得好。钱都让我一人赢来了。娘也觉的自己很了不起,要是照这样赢,那还用到着你刀光剑影的拼命啊。娘就想着赢,就想着赢,做梦都梦见发财了,买房子、置地、买奴仆,天天大米白面,穿金戴银的。可是···可是···”婆婆哽咽啦,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铭心早早的找好衣服给我预备着,我一过去,俩人就利落的帮我换好了衣服。我擦着头发,躲在西灶间听着。心下明了这是让人套路啦,“可是你以后总是输。”“我也有赢的时候。”婆婆抢白道。“赢小头输大头呗。越输越想囊本,越玩输的就越多呗。”“你怎么知道?”婆婆莫名的问道。“哎!”我推门进来。“你老别问啦,反正你老是让人设计了。”“输了多少?”方天翼冷冷的又问。“也没多少。就···就···七八···七八十两吧。”“什么?!”方天翼还薛师叔毛都炸开了,脸上五颜六色开染坊一样。“七七七八十两啊!”薛师叔结巴着,担忧的看看方天翼。七八十两银子在当代可相当现代七八万块钱呢。当代七八两银子就能盖四间土坯房子了,还是装修好的。婆婆输了十来栋房子,让谁不吓的慌。方天翼每月好像二两银子,他娘输了他六七年的工资。方天翼阴沉着脸,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飘飘扬扬很有股子道骨仙风。我惊奇的张大了嘴,“好帅!高手!高手啊!”我情不自禁的赞扬起来,崇拜的望着方天翼。婆婆苍白的跌坐在地上,恨不得眼刀子剜死我。“老太太,你们这是玩命啊!你老怎么就跟着玩呢?”发现自己失言啦,我打个差。婆婆委屈的哇!哇!有是一通大哭,看没人理她,自知理亏渐渐收敛了些。哭着说:“我赌的兴起,就想多做多赢些,她们想翻本就连拉带拽的,不成想就越打越大了。刚开始我也心惊肉跳的,不过赢了几把,林林总总有四五十两银子呢。我高兴坏啦,想就此不完了,可她们输了不敢,拉着我就是玩。最后把钱赢回去,还倒拽我四五两银子,我想也不过一把牌就赢回来的事,就玩了下去。没想到越玩越输,就这样欠了鲁婆子她们···我想借钱翻本来着,可她们都不愿借钱给我了,还让我欠了个借据···”婆婆越说音越小,到最后也就她自己能听见了。“借据在哪?多少钱的利息?你老这是欠了多久啦?还了多少了?还剩多少没还啊?”“借据在她们手上,利息我不记得了,好像挺高的。”婆婆堆在那,扳着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