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何名?”江映雪震惊之余突然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这商人叫何名。
“瞧我!一兴奋给忘了。我叫罕那多.阿里克纳斯。不过为了方便在此交易,便取了个你们这边的名字,叫韩多,你们叫我韩先生就好。”
本名还真是有些长,不太容易能记住。不过好在罕那多在中原呆的久了,发现自己名字太长会让人记不住,便取了个中原名。
“韩先生好!”
江映雪和江天恭敬地敬了个礼。
“二位不必拘礼。”
韩多将二人微扶起,笑道。
“请问信是怎么回事?”江映雪想到刚刚韩多提起的那封信,问道。
“那是侯爷写给我的,让我将那药给齐公子,之后在你们来这里后帮助你们,这样也是在帮助他。”
“仅此而已?”
“对。”
“侯爷没告诉您为什么吗?”
“侯爷的为人我自是清楚的,毕竟这些年的商品交易都得经过侯爷。所以我也知晓侯爷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他也不会让我帮助他。”
“那就麻烦您明日随我们去一趟昌荣了。”听完,江映雪三人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对了!关于那药?”江映雪想到之前齐新提过的药,便问道。
“那药是我纶檩特制的补药。”
“补药?可据我所知那应该是毒药,怎么就变成补药了?而且根据齐公子的描述,应当是你纶檩特有的毒药梦兰才对。”
“的确,我纶檩确实有此毒药,且是一种慢性毒药,人服用轻易不会察觉。但是我们主上为了避免毒药害人,便让药商研制出了一种与梦兰相似的补药。所以我当时给齐公子的便是补药,而并非毒药。”
“原来如此。那么可否请韩先生明日随我们去一趟昌荣?”
江映雪心中诧异,原来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补药竟能和毒药相似,日后有机会定要去纶檩探访一番。
“为何!?”韩多听到要暂时离开这里自然是拒绝的,毕竟他的商队还在这里,生意也还得让他去谈,他不可能将他们暂时放在这里。
“您不是愿意帮助我们吗?”江天听到这声为何急不可耐的问出了口。
“可我没说愿意随你们去昌荣。”
“您答应侯爷帮助我们,现在为何又不帮了?”
“我刚刚不就是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东西了吗?所以这已经算是帮你们了。况且你们知道我离开一天,商队会损失多少银子吗?更何况从这里到昌荣最起码得两日,两日都够我们赚五天的银子了。而且我若离开两日,交易就会断两日,这会大大影响我们的信誉。”
“多少?我们可以给你。”江天拍了拍胸脯,以表示自己财大气粗。
“一百两。”韩多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
江天听到这个数字顿时禁了声。他身上只带了三十两,这些天用的也差不多了,若回家找家里人要,只怕爹可能会打死他。
“还请韩先生救救我父亲。”见韩多没有跟他们走的意愿,只好跪地做请求状,请求韩多答应。
“先告诉我侯爷出了何事,我再决定跟不跟你们走。”
韩多看到齐新的样子瞬间明白侯爷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若就此撒手不管也没关系,只不过之后在此地恐怕是要难以行走了。
齐新一听有希望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多,只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毕竟这关系到父亲的性命,他又怎能不上心。
“好,我便随你们走这一遭,只不过这些天的损失还请之后给我补偿回来,要双倍。”
韩多听完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让三人也是好一阵担心。
这不刚听到他答应,三人立马露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韩先生。”
就这样齐府一家还有江映雪等人在齐瑶的指挥下换了身装扮便出发了。
两日后,常理寺开堂审案。
李奉天主审,太子与督察御史奉皇帝命旁听,足见对此案的看重。
只是那日江映雪看到太子的那一刻不知怎么身体突然开始发热,随后便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而此时案子已经审理结束。
“卿卿,你可算醒了。”守在床边的江赐义见到她醒了,露出了一个笑容。
“姐,你怎么样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江天见姐姐醒了,自然是放心了一些,只是这一晕便晕了一日半,现在她就算醒了他多多少少也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是啊,卿卿,你这两日昏迷不醒,郎中瞧了也说不出原因,为娘很是担心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就再休息一会儿阿”江夫人这两天也是一直守着她,生怕她出事,毕竟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丞相虽然是现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也是极为担心女儿的。
“卿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柳欢见到她醒了,立刻跑到床边拉起了她的手,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柳扶风与沈明哲二人也是因为担心过来守着,见江映雪醒了,心头的焦躁干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在江映雪倒下的时候一直在责怪自己没办法帮上什么忙,只能这么看着,站在一旁等她醒来。
如果可以,他们甚至希望晕的是自己。
但是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这么想。
“好啦,不用担心我啦,我没事的,你们也不要在意。睡了一觉感觉自己身体都轻松多了。”江映雪似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便安慰道。
“你这丫头,总这么不让人省心。”江夫人戳了戳她的额头,宠溺道。
“对了,案子审的怎么样?”江映雪想到那天还没看完自己便晕了过去,觉得有些不平。
“先休息,案子的事日后再说。”江淮海命令道。
“哦,好。”
江映雪从小最听的除了江淮海便是父亲江淮南的话了,此时听到父亲命令的语气也只得作罢,委屈道。
“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府了,卿卿你要好好休息啊。”
柳欢等人看天色不早了,江映雪看起来也没事了,便告辞回了府。
天色渐晚,一房间内,烛火微晃。
一黑衣男子与一粉衣女子相对而望。
“此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日后我还需要你为我做许多事,你可愿意?”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环绕在房内,无比动听。
“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又怎会不愿。”女子听到他的夸赞,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回答道。
“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不知道日后又会如何呢?”男子轻轻的勾起嘴角,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极为愉悦的事情。
“定能如您所愿。”女子恭维道。
“你下去吧。”男子说道。
“是。”女子在听到男子让她离开后,内心充满了失落感,不愿离开,一时间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你要违抗我的命令?”男子见到她不愿离去,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女子似是没有感受到这股寒意,依旧一动不动。
“那还不走?还是说…”男子抬起她的下巴“你也想做我身下人?”
要换做一般女子听到这种裸露的话语第一反应应当是羞愧难当才是,但这女子却不以为然。只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
“原本我以为你与其他女子不同,看来是我想多了。”
男子看到她的样子,心中顿时充满了失落感,眼神也变得深邃无比,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您心中我也是有一些位置的。”
女子听到那句话,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喜悦。
“现在没了!”男子放开她,敛了眼。
“那就是说以前有过,既如此,我日后定事事听从与您,也不会做任何非分只想,只希望能留在您身边,为您所用,便知足了。”女子单膝跪地,左手置于右胸口,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那便退下吧。”他听到她的话,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是。”
翌日,正好也是苍云休沐日。
江赐义和江天今日无事也就待在家里。
这不立刻就被江映雪给连拖带拽的给拉到了后院。
“您们快告诉我案子审怎么样了?”
饶是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再镇定子若,但终归只是一个被家里人宠着的大小姐,因此这急不可耐的样子也只有在家里人面前才能显露无疑。
“姐,你着什么急啊,这刚被你拉来就要告诉你案子审理如何,我们都还没坐热乎呢。”看到姐姐急不可耐的样子,江天忍不住的想打趣一番。
“是啊,这说起来又麻烦,连个茶水都没有,让人怎么说?”江赐义见妹妹的神情,也忍不住想欺负她一下。
“就知道你们要趁机欺负我,絮兰、念夏,上茶上点心,还有那边那两个过来给我哥哥弟弟捏捏肩。”早知道让他们开口没那么容易,便叫来絮兰和念夏,还有两个仆从。
“可还有事吩咐?我一一给你们实现。”江映雪嘴角挂着笑,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沉沉的气压。
两兄弟似是感受到了这股气压,咽了个口水,一齐说道:“没有了。”
“好的,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她身上的气压一瞬间消散无踪,只剩周遭微风轻飘,暖阳和煦,加上她纯净的笑容,更显柔和。
也让人惊讶她一举一动间居然可以影响到周围气氛。
“你们先下去吧。”
江赐义觉得不能闹了,便让下人们先离开此处,好让他们能安心聊天。
“你晕倒前的事都还记得吧。”
“记得,无非就是一些准备工作,还没开始审理我就晕了。”
江映雪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看到太子自己身体就出现了异常,不过应当只是个巧合。
“哥,交给你了,我旁听补充。”江天嫌麻烦,也懒得复述,正好哥哥再此,就让他说吧,自己喝茶吃点心也乐得清闲。
江赐义也不管他,继续说道:“那案子也是审理了许久才让他们说出了案件始末。
一开始他们只说是定远侯让他们做的,但是在请出证人,交出证据后,这才坦白。只不过这一切都得从五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