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这份体谅(1 / 1)抚长离小仙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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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朝辞端着红酒杯,将杯口轻轻一抿,留下一枚香艳的红唇印。

来了来了,接下来就是同行的女人看玉墨一直和洋人说话,心中不爽,于是向会洋文的乔治问,“这两个sao货讲什么要那么长时间”,玉墨锋利的回击过去。

只见她眉头慢慢皱起,眼神露出嘲讽,“人家在跟我问你一晚上多少钱,我跟他说了,人家嫌你太便宜,不要了。”

她语速很快,干脆利落的讽刺,粗鄙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那么的理所应当,那么的自然。

但是大家更震惊的是,她的金陵话很标准。

金陵方言其实很难学的,它不像东北话稍微学一下就有味。今天来到演员有金陵人,也有为了试镜专门去学金陵话的演员。那些特地去学的人在短时间内说金陵话其实不怎么好,反而有一种河北话的感觉,不像齐朝辞那么自然。

可问题是齐朝辞简历上写的是京城本地人,她能把金陵话说成这样让闻导觉得不错,至少这个孩子对待他的电影很用心。目前看来演技也不差,如果后面的表现继续让他觉得出色,那么玉墨花落谁家他的心里就有数了。

齐朝辞现在内心很崩溃,无实物表演,行吧,她也不是没试过。

可这次戏表现的是暧昧,要的是展现一个风尘女子的魅力。她一个人就端着连水都没装的空酒杯,一群人眼巴巴看着,是真尴尬啊。

正当齐朝辞苦恼着怎么不留痕迹进行下去的时候,正巧看见闻导面前摆在一盒yan和打火机,她找到方向。

她带着毫无破绽的笑,走到闻导面前,把yan拿到手里,行云流水的抖出一根,拨开金属打火机的盖子,点燃夹在手上。

也不抽它,只是静静的看着燃烧。

齐朝辞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眼角却闪烁着一抹晶莹。

明明笑着,看的人却觉得荒凉一片。

表演完以后齐朝辞立马把yan立马掐灭,抱歉的向所有人鞠了一躬,“各位老师对不起,我不该点这个的。”

她一点燃就后悔了,公共场所点yan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容易引人反感,还有这味道对她来说太呛,眼泪都忍不住下来。

闻导和善的摇摇头,“没事,把戏演好才是最重要的。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演这个角色,你理解的玉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闻导温和的态度让齐朝辞一直紧绷的内心慢慢放松,片场暴君这个名字是怎么传出来的?明明看着挺好的。

不过后来齐朝辞就会为现在的念头,感到万分后悔。

她站直身体,认真的回答闻导的问题。

“起初经纪人把《秦淮河十三钗》里面一小段剧本给我的时候,我就被玉墨这让人物吸引。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有人性的一面,在剧本里第一次出场的玉墨英勇不凡,仿佛丝毫不惧怕这一场屠杀,傲气就好像与生俱来,从来不会低下头,我却看到的不是这样。

地狱一样的金陵有多少人苦苦哀求一条生路,他们困于敌寇的手下,想要求生的人太多,没有人有办法救他们。蝼蚁尚且贪生,玉墨也想活着。可乱世之中,谁会在乎一个妓.女生死?”

闻导目光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话风一转犀利的问道,“你说玉墨也会贪生怕死,可她最后代替女学生去R国人庆功宴的举动,又该怎么解释。”

“有一句话叫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虽然有些俗套,可对于玉墨来说,是最好的形容。”

齐朝辞眼神中闪烁着温柔,她声音柔和,让所有人都静下来倾听。

“没有人生来就选择这种职业,在玉墨十三岁还是个小姑娘,和女学生们一样的天真烂漫时候,她被继父*****卖到妓院,被迫接客,把最珍贵美好的身体贩卖。从此那个单纯美好的玉墨就再也不存在,活着的是秦淮河上妩媚风雅的头牌。没有人记得有一个英语很好,样貌出色的女学生存在。但是只是没有人记得而已,她也曾活过啊。”

她也曾活过啊。

齐朝辞语气始终平和,用最不强烈的态度,说着最残酷的话。

玉墨是怕死,但清醒的知道没人会救她,能做的只有坚强。她有畏惧的一面,却更多的是大义。

玉墨和假神父调情,是因为想要利用他那张洋人脸逃出金陵,没有人甘心就这样等死。在飞机盘旋,炸弹随时落到头顶的时候,她却因为义气没有丢下同行的风尘女子。

人这种生物一直都非常矛盾,玉墨也不例外,懦弱和勇敢是可以并存。

更何况玉墨一点都不懦弱,在齐朝辞心里,她侠义孤勇,值得让所有人敬佩。

“女学生并不是比玉墨她们多高贵,而是代表着希望和未来。可能层次高的人觉得的一个国家正在成长的希望和未来,但对玉墨来说,她看到是以后光明的人生。那场女学生只要能逃离化为地狱的金陵,以后可以继续上学,在最美好的时光,享受一切应得的,未来还会结婚生子,和玉墨已经被毁的彻底人生,完全不同。”

闻导已经在心中叫好了,她对人物的理解很到位,这也是他想表达的。

“体谅通常都是亲身经历过太多的难过,决定不再让其他人像自己这样难过,这份血淋淋的温柔,人们称之为体谅。玉墨明白女学生只要去了庆功宴,遭遇一定会是她们承受不起,她不想让女学生和她一样,甚至更不堪,所以决定替她们去。玉墨她们一行风尘女子,看待女学生,就像是看待曾经最美好的自己。”

听完齐朝辞的话,大厅里有些人停顿了片刻,沉思了良久,都有些感触。

处于玉墨她们的那个状况,是可以选择不作为,R国人要的是女学生,但她们却选择代替那些女学生去赴宴。

这种行为的大义,甚至超过了许多自诩高洁的人。

那群单纯的女学生都意识到去了的后果,她们岂能不知道?

被*****是最轻的,真正可怕的是送去军营,做了慰an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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