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中三人竟都噎语良久,张淇芸最早反应开来忙打破沉默:“燕婉姐,胡公子,你们查的如何了?”其实大家没必要搞成这个样子,她张淇芸又和那胡家公子哥没婚约,怎得现在感觉怪怪的。其实一旁的刘燕婉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一开始她想着撮合胡张两人,结果自己和胡瑄墨接触久了没曾想倒动了情意。这两位姑娘心里乱糟糟的,但这胡瑄墨却没察觉到心里还因为见到了自己颇有好感的姑娘而喜滋滋地。
“原来姑娘知道我们所为何事啊!不过现在一直没有进展,我们原本打算歇了脚就去城南新开的铺子玩,云姑娘不妨与我们一同?”
“不了。不瞒公子,我家宗的是武艺兵法,再过些许时分,父亲就会送我去轩纪军春时开的少家军中历练。所以我想着得早早做准备了,那胡公子,燕婉姐我就先行一步了。”言毕张淇芸便拱礼告辞了。留胡瑄墨在原地独自伤心,他原以为这次还能好好跟她……没曾想她不知为何事躲着自己。他这次和她说的这几句话乱糟糟的,唉……
兴致不佳他也没了心思再游闹市匆匆向刘燕婉告了辞也先行回家去了,这次碰面三人最终都不欢而散。
白云苍狗,时间过得快极了。转眼三天就过去了,长熙是不是的带回小荷的消息,说是刘炜汎下了功夫,把他自己平时在吟霜坊哄姐姐们的手段拿出来了。就是不知小荷吃不吃这套。长熙再次从旺角巷赶回来汇报时没忍住开口问:“阿芸,你近来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心事恼到你,你讲与我听听,说不准我还能帮上你几分呢!”他侧身站在窗外的阴影下,打量着屋里的小姑娘。他不太清楚那日回来后阿芸就没精打采的,自己后来偷偷去打听是遇到了胡家世子和刘家姑娘,这下倒好这个小姑娘焉了三天了。
张淇芸近来确有烦心事,恼得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今日更是过火,妆发也没有收拾,一头乌丝披在身后,小脸上尽百思不得解的愁容。一听长熙能帮到自己连忙从窗户探出脑袋来兴冲冲的喊道:“当真?”见他点了点头才开口:“长熙啊,你与我推心置腹地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没什么魅力啊?你看呀!我十九了,家中父兄又都在朝为官,还都深受皇恩。照理说也该有人上门提亲了啊!”
原来她就在为这件事在发恼,还需自己推心置腹,倒是有点好笑。至于没人上门提亲,这还不得怪你爹,他老爷子在同僚中放话说是能娶你的人得先过了他那关,要是有人想着绕过他他就打断那人的狗腿之类的话。那是让京中的人家都知道你张淇芸不好娶。
算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宽慰:“讲实话,我觉得你挺有魅力的,就是……”不愿与人亲近。后半句他咽了回去只是明白她的处境罢了。
张淇芸现在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外,两只手臂在窗边晃来晃去的,怪招人喜欢的。因为啊!现在的她就是真正的张淇芸啊!她现在不是吟霜坊的小主人,没有那么阴冷;更不是京中传言里的人物,神仙似的;也不是与人结交时的她,晓通世故,八面玲珑;现在的她,在为自己的事情烦恼。
“长熙,别发呆了。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啊?”
“……我听人说过:喜欢一个人是无论那个人做什么你都会向着他,只要是能和他加上一面接连好几天都会欢喜的不得了。就连旁人头顶的星星都没他头顶的明亮。”他刚说完就察觉到张淇芸对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哎,我没曾想到长熙对此事如此清楚,难不成……有……心上人了?”
她还没等到回答就被由远至近的一连串吆喝声打断了,光听声就知道是这几日被自己遗忘的刘炜汎。想到自己都没有梳妆收拾就吼了回去:“你要死啊?别进来了,我今日还未曾梳妆。”
“嗨,咱两谁跟谁啊?我又未必会嫌弃你。”
“可我会嫌弃你。”
“那跟我没关系,我进来了!”
结果刘炜汎还真就进来了,一进门自顾自的给自己先倒了一杯茶水,三杯入肚方才又搭理张淇芸。只见他摆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炫耀:“不是我跟你吹,小爷出马一个顶俩。”
“看样子小荷说了啊,快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我讲与你们听,这个故事啊!可谓一个妙字!我头一天啊,就蹲在小荷门前守啊守,守得是花儿都谢了。我看不行了,只好抢着去给她干农活,还给她唱曲儿听;然后第三天……”
“我管你是怎么让她松口的,快说正事。”张淇芸不耐烦了,这位公子哥跟说书一样,谁关心啊他的自吹自擂。
被张淇芸这么一吼刘炜汎立马改口:“这事就得细细说,小荷啊!就一个字惨啊!可怜啊!”
“我抽你你信不信?”
“好好好,讲讲讲。小荷原本是出生在一个农户家,这个农户呢!自己有几份地,家里除了小荷还有个傻儿子,只是人嘛!总归贪心。她爹又去租了当地一富农家的地,这个富农呢!其实就是徐敏的大侄子徐震,一开始徐震还挺像样,还让小荷去知府家打杂。小荷也争气,干活也利落很快就被收为知府夫人的贴身丫鬟。好景不长,家中变故收成也不太好,家里背着田地税和人头税本就苦不堪言,徐震又开始加收租金。小荷的弟弟也被拉去做苦力了。这期间原本和小荷家说好的姻缘阿牛也不愿意了。本就一筹莫展之际,徐敏的夫人又生了病,小荷只好又替夫人去照顾徐敏,这下好了,一来二去就发现了徐敏所做之事。本就是农户的子女,小荷对于匿税自是深恶痛疾。回到家中要与父母商议此事时才发现弟弟被人害死在了徐府,相好的阿牛也被徐震骗去做苦力结果生死不明。小荷只好咬咬牙带上父母和乡间里被害死孩子的乡亲一同上京来伸冤,被徐震徐敏两人知道后派人一路追杀,到京时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唉,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又加上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