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张淇芸留心问了一下,眼神到处寻找着反正自打见到姚爰起,她就想好了给姚爰一份“见面礼”,顺顺今日的气运。楚都虽在北方,但夏日的烦热只会迟来从来不会掠过。张淇芸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会在此时来?天气这般燥热不是你们医家作风啊!”
“你懂什么?俗话说这陈年的旧疾就该在这三伏天治治,我爹跟我就是你们张家的苦力!”这点上姚爰和姚琛是一摸一样的看法。“我爹不喜欢与小辈们打交道,你爹爹又推辞着不吃药。就让我来了!”
“你来也没用,爹爹不吃药说也没办法。”张淇芸调侃着姚爰“说过来说过去,不就是药太苦了吗?要是甜点,我肯定当饭吃。”
她从小就不爱吃药,一开始姚琛以为是小孩们的通病大些也就算了,后来是发现是张慕青私下跟张淇芸交流药苦的经验。让张淇芸小小年纪就知道了:药苦这件事不会因为人长大了就变了,只会越来越苦!总结经验起来张家时血液流传下来的能耐,张淇芸就学的一套一套,每每噎的姚琛说不出话来。
姚琛谈起这父女二人就头疼,姚爰回了藐尘轩后就仔细想着法子,怎能将药制成药丸后,药效不会减损还能没有汤药的苦涩。如今也算是有所成就与父亲通信时提了一下,现在她就到京城了,准确的说就是掉进坑里了。
“现在药就没那么苦了。”姚爰拍了拍张淇芸的肩膀挑着眉戏谑“你敢吃吗?”她料定张淇芸不会因为药不苦了就乖乖吃药,捞起张淇芸的手腕开始一本正经把起脉来。
所有医者都是这样吗?见人没几句就会把把脉,翻翻眼皮诊断一番。张淇芸嗔念着惯性后背猛的一发汗,抽回了手拔腿就跑。姚爰在后面追着,她这次进京可不是单单为了阁老的旧疾,还有张淇芸的身体。
见面就诊诊病,是逃不了的。姚爰还未追出几步只是觉得身后气息冷了起来,出于本能躲了一下地面也有些微微震动,她抽空回头查看:是一把花纹板斧,不偏不倚的落在方才姚爰站的位置,随即一只手拎起了板斧斜斜站在姚爰的面前。
如今京中用斧的人现就那么一位:朱锦竹。上次败在辛庚漓手上是硬碰硬输了的,今日遇上姚爰这个没有武功的人,她还会输?眼下朱锦竹可谓胜券在握腾出时间揶揄起了姚爰:“呦~少轩主怎么也进京了呢?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朱锦竹是没有无双心机但是江湖上欺软的本领还是会的。
只不过不长眼睛这点她就该吃亏。张淇芸人是在前面跑着见没了姚爰,又觉得地面有些微颤,想着姚爰说的麻烦。顿时脸色大变凌空掠到姚爰和朱锦竹的正上方,看的是不真切毕竟朱锦竹不是小荷的打扮,气息也是满满的杀气。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阁下先于我比试?”张淇芸落在两人之间把姚爰护在了身后迎上朱锦竹的脸后,她周身的气息即刻就阴冷了下来,现在再认不出这人是小荷她张淇芸就是眼瞎了。尽管张淇芸此时满腔的怒火和被人耍了的气愤,表面上还是得装作自己早已知道小荷就是朱锦竹。
看着张淇芸和锦竹身上各自的气势姚爰退后了几步。不远处的楼顶上是阿影和上次的红衣小女孩,他们站的远看的没那么清楚只是看到其中一人站在朱锦竹面前,气势力压花纹板斧。红衣女孩眺望着那边场景不满:“我是王爷请来办大事的,不是天天跟在野蛮人身后防止她捅娄子的。”
“我也跟在身后呢!华手姑娘就别埋怨了!”阿影宽慰着,这小个子姑娘原来是东瀛的华泽鬼手擅长迷幻人的神志。他们是一对长不大的侏儒,姐姐是乐:泽鬼,妹妹就是幻:华手。
“上次试手的姑娘,王爷也没见就让你送回去了。亏我们大费周章让姐姐都出手了摄了那人的心魄。”
“王爷不是在心疼那几卷膳食妙典,忙的不可开交嘛。”
“说起来王爷的膳食妙典怎么不收在书房,偏要放在有水有火的厨房呢?”华手瞧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问着,她是听说过晟王爷喜好天下美食,不过她与泽鬼来楚国的是有着自己目的。要是王爷不能给她们,她们想要的到时候可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
这……阿影低了低头掩饰心虚,他总不能说王爷说过:妙典在膳房才能吸收精华,才能有灵魂之类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话吧!偏偏事实就是王爷在吃食上那就是一任性小孩。华手瞪了一眼久久未发声的阿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下面那两人打起来了。”
“是又要我出手吗?”华手侧身问阿影却被阿影的神态模样打断后话,阿影眯着眼仔细看着打斗的两人吸了一口:“那人不会是张淇芸吧?”
他们在上面只能看身形,朱锦竹在下面有些招架不住。她听父亲说过硬功在江湖上算是厉害,是因为硬功与硬功相遇,比的是谁人的功夫练得扎实;硬功碰上其他就是赢得把握有九成。可是要是遇到内功心法是上乘,身上功夫又是以力打力的主,那就是自己是多大的力打回自己身上就有多少!
张淇芸不是与兄长请教的同一位师父,可她的内功心法却也是一等一的,外面功夫是江陵之地的秘术。通过击打方式的不同将掌法和腿法的力度发挥到极致,力在心里聚在指尖,汇集出手,那力度不是寻常!
朱锦竹退到一旁努力的调整着气息。上次是硬碰硬双方皆有消耗,双方总会有个时间同时停下来歇息一会,这次是张淇芸出力方法与朱锦竹大不相同,往往是朱锦竹支撑不住张淇芸却绵绵有力。
她需要恢复气息只能打断张淇芸的攻击:“你如此下狠手是在挽回自己丢失的颜面吗?被我骗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那一掌的滋味也不好受吧?”张淇芸冷笑一声逼近了几步直直盯着朱锦竹“不过有些时间,你要是说得好我就少赏你几巴掌。”
张淇芸既然发了话朱锦竹勉强支撑起身子:“老娘也是甘地的,我们家也是要交税的知道不?”她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都知道甘地的朱家是小气极了的主,是半分闲钱都不会花。要是因为此事上京中告上一状也是有情有理的,谁人不爱钱啊!
她点了点头继续等朱锦竹说,“老娘不过瞎溜达时,遇到小荷那丫头了。”“然后呢?你就替她的名字来了。”
“一开始我是没那个想法,只是立马折了回去请示了老爹。我爹说了必须帮忙正愁没证据呢!等到老娘回去她人就没了!”她说的大半都是真的。就是后半部分:她杀气腾腾的赶路时碰到晟王爷的人,那人油嘴滑舌的给她讲了一个法子。
就是她们朱家帮王爷拿了甘地的几处地,王爷就打点好京中的一切助此次朱锦竹成功还有日后朱家在甘地的地位。
姚爰插了一句:“少来吧!你们朱家的名号也不小怎么偏要用别人的姓名?”“嘿!死丫头闭嘴,打架打不过,放毒的事谁也比不上你们!”朱锦竹还就是嘴不饶人,呛了姚爰一句。“你自己就是江湖人,自个不知道江湖人在朝廷眼里是怎样的啊!你说几句话他们一句也不信,还不如用小荷的身份。江湖上也没人说我们朱家办不成事求助朝廷。
……哎~你瞪老娘干什么?这不……要说了嘛!我们查个人的生平事迹不是难事!再说我救了小荷她说了一些事情给我,老娘可是确定了她没骗我才回禀父亲的。”
“……”张淇芸半响没说话,往后推了推姚爰:“退后些!”说了许久朱锦竹早已调整好身体,右手一挥将花斧正砍向张淇芸,板斧聚了她大半的力气。空气中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张淇芸脚下一使力单足立在斧柄上,身体用力压制住了朱锦竹的右半身子,抬脚踢向朱锦竹的项颈在空中翻了个空翻蹬在了几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