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旁空空,陈静已经起床了。
鼻端嗅到厨房飘来的香气。
温旎赶紧爬了起来,在别人家里做客,赖床可不是个有礼貌的行为。
起床整理好衣服,把床铺收拾好,温旎开门走了出去。
“兰姨,小静,你们起床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
姚秀兰笑着道:“你这几天肯定折腾坏了,咋不多睡一会儿?”
温旎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除了眼睛有点浮肿之外,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仿佛昨晚的那一幕只是她自己的一场梦。
姚秀兰见她盯着自己看,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兰姨看着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兰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温旎这话不是转移话题,昨天她就觉得姚秀兰的脸色泛黄,带着几分病态。
姚秀兰笑道:“我身体挺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前几天不还说你胃疼来着吗?”陈静端着两碗稀饭从外面进来,“这几天我一直催你去二叔那里开点草药回来喝,你死活不肯去。二叔又不会收你钱,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情愿扛着受罪,也不肯去看。”
姚秀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你二叔那些草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也得过日子,咱们就算是亲戚,也不该白白占他便宜。”
“不占便宜就不占,给钱不就行了?一会儿吃过早饭,咱们就去二叔那里抓药。”
“我不……”
陈静眼睛一瞪:“你非得把自己折腾出大病来才开心是吧。有病就得赶紧治,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到时候钱花得更多不少,人还得遭罪。”
温旎也劝:“是啊兰姨,小静说得没错,有病就得治,不能拖。你是不是信不过二叔的医术啊,要不咱们去县里看看吧。”
她知道为什么姚秀兰不肯去抓草药,也猜到昨晚陈忠送的那些草药是做什么的了。所以她才说让姚秀兰去县里。
陈静对这些事情却是半分不知的,大大方方的道:“小旎,二叔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吗?当初你都病得快没命了,就是二叔把你给救回来的。我妈这点小毛病,对二叔来说那真是小菜一碟。”
温旎尴尬地笑了笑:“一时没想起来这茬。”
原主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段。
“既然这样,兰姨,那就去二叔那里瞧瞧吧。”看姚秀兰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她又道,“小静,二叔之前给兰姨看过胃病吧,要是看过,咱俩去把草药抓回来也是一样。”
陈静笑了起来:“对呀,我怎么就没到这个。快吃饭,吃完咱俩就过去。”
一顿饭吃得匆匆忙忙,刚放下碗,陈静就拉着温旎出了门,姚秀兰想拦都没能拦住。
想到被她藏在床下的那一包药,姚秀兰又忍不住红了眼。
陈忠等了她十多年,一直不肯娶妻,她的心也跟着煎熬了十多年。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女儿,她被人骂无所谓,可是她的女儿是无辜的。
当年她也曾想过鼓起勇气和陈忠在一起,可是公婆私下的咒骂和村里人那些恶意的揣测,逼得她上吊。
从那以后,她便死了心。这辈子不再嫁人,守着女儿把日子过下去,
至于陈忠,只求有来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