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真刚才的舍身一炸,暂时让那个骇人的鹿首魔失去了战斗力,可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凯拉转向三个老巫妪,叹了一口气,估计已经后悔这次来蹚这一次浑水了。
“喔……心急了,”煮婆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这下你们可是违反规则了……”她那语气就像是看着一堆食材,“你们要不然一起来到我的汤锅里吧,至于姐姐,我答应把他们的耳朵留给你。”
哈德森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走出木屋拣起地上的一把断剑,“该死的,放马过来啊!”
“队长!”他的一名士兵冲过来拽住他,“别去硬碰硬啊队长!”这个小伙子喊得情深意切,浑然不知自己马上就要被我写死了。
“咱们队死了太多人了……”话音还没落,这个士兵竟然不自主地向前走动了几步,随即跪在了地上,两眼开始冒出黑气,耳朵开始流血。
“嗯……”呢喃婆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转眼之间这个士兵变成了一具干尸,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他的一生中只有爱,没有苦恨。”
嚓!
一道银光闪过,呢喃婆急忙收手,织婆的反应更快,已经幻化出一群乌鸦将三“人”席卷,再次出现时她们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啊,猎魔人。”
杰洛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几乎是一口气赶回来的。
“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下瓦伦也恢复了平静,”呢喃婆摇晃着脑袋,“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李尔真也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呸!只要你们还在,下瓦伦就永远没有平静可言。”
“你们想解开血咒,这是极其愚蠢的行为,”老巫妪的声音充满了愚弄和遗憾。“她只要断开与我们的联系,就会死去。”
杰洛特淡淡地走上前来,左手握着银剑,挽了一个剑花。
“看来你不想知道那女孩的事情了……”
“那是因为我们知道你们并没有帮助她,反而是打算加害她。”李尔真站了起来。
凯拉出手了,三股魔法乱流冲击向三个老巫妪,与此同时杰洛特飞身冲向织婆,银剑上闪着剑油的光芒!
李尔真恍然之间,又开始“沉浸”,失去视线的前一秒,他抓住了哈德森的肩膀。
幻境之中,是他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没有在游戏中也没有见过的画面,三个老巫妪的身体定格在半空中,凯拉和杰洛特在旁边保持着战斗姿势。
李尔真脑内迸发出一股极强的杀意,他愣了一愣,看向了体型最为肥硕的煮婆,一时间意识中红色的杀意指向了她。
幻境消失了,哈德森奇怪而又关切地看着他。
李尔真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没事。”
魔法乱流在空中相撞爆开,老巫妪们被迫分开站位,杰洛特几剑都砍在了呢喃婆释放出的黑气屏障上。
煮婆一拳打在了杰洛特的腹部,猎魔人翻倒在地。随即释放出亚登法印,迟缓了煮婆那从天而降的攻击,转身用伊格尼法印逼退了呢喃婆。
凯拉已经气喘吁吁,面对织婆神出鬼没的袭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一旁的葛拉邓等人已经看傻了,他们女巫猎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杰洛特沉着地寻找着她们的破绽,时不时出手骚扰一下,突然一个翻滚,身上加持上昆恩之盾,向露出身后的织婆杀去。
凯拉心领神会,给自己施了一个浮空咒,腾空而起落在了呢喃婆一边的空地上,同时向前用魔法爆炸进行了一次佯攻。
一时间三个老巫妪的阵型破绽百出,杰洛特这一击势在必得。
织婆气急败坏地再次化形成一团黑鸦,勉强向周围散去,魔法爆炸的气流席卷过来,杰洛特手腕一翻,握着银剑横着向左边抡了过去。
李尔真愣住了,他眼前看到的此刻情景正是刚才环境中那静止的画面。
随后煮婆的身躯从半空中不受控制地落下,撞在了猎魔人的剑刃上。
一道剑光夹杂着血光挥洒出来,杰洛特的猎魔感官在之前瞬间的间隙中就抓住了煮婆落下的时机,临时改变了目标。
同时凯拉的魔法冲击也到了。
煮婆命丧当场,炸成了一团血雾。
无意识的情况下,李尔真的杀意操控在今天彻底觉醒了。
杰洛特明显是临时转换了目标,而凯拉也只是起到了补刀的作用,李尔真的提前“锁定”,让他的杀意对准了煮婆,后者注定活不过今天。
两名老巫妪尖啸着化成黑雾,目睹了姐妹的死亡,她们见势不妙马上脱身而去,不再纠缠,雾气离去的时候,呢喃婆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女孩……她迟早会死的……猎魔人,你将后悔的。”
的攻击众人这时才聚了过来,凯拉吐出一口血,弯着腰大口喘起气来,猎魔人也强忍住内伤的不适,摆了摆手,走到那失去意识的鹿首魔身边,将匕首插进那怪兽的后脑,给了它致命一击。
李尔真走到男爵身边,看了看安娜的情况。血咒还没有正式解除,她只是睡着,手臂上的印记并没有消失。
这下清净了,可以让凯拉休息休息正式解除诅咒了,根源已经找到。
哈德森的声音突然响起,“快过来!他们……他们……”
李尔真猛然转过头去,那边的树丛里,是那几个孤儿,此时他们不自然地倒在地上,哈德森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这群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李尔真大脑一震,看向了缓缓走过来的杰洛特,“杰洛特……”猎魔人看向他,“你杀了树心?”
“是。”猎魔人擦了擦银剑,“当时情况特殊,你也说过,这恶灵恶贯满盈,也不是个好东西。”
“天哪……”李尔真捂住了额头,最终这也不是个最好的结局。
“树心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被诅咒连结在了一起,”他喃喃道,“……我忘记了这一点。”
(“虽然她是巫妪三姐妹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但是织婆的丑陋与邪恶绝不输于她的那两个姐姐,她成天在织挂毯,用的材料是村民们进贡的毛发。这些毛发还有一些是小孩子理发仪式中留下来的。这些挂毯是林中夫人的信奉者与她们的神明接触与供奉的媒介和途径。”——丹德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