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这是将自己推到了皇上的对立面上!”刘嬷嬷咬了咬牙,问道,“太后可曾想过,若是这件事情摊开,皇上与您的母子情谊会走到什么样的境地上?那个孩子是太后的骨血,难道皇上就不是了吗?太后真的想要同皇上反目?”
刘嬷嬷只是一个奴才,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实在是逾越,但是却让太后怔愣住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刘嬷嬷的话语还在继续“20多年的母子情谊太后当真要亲手埋葬掉吗?”
太后想起了晟儿小时候的模样。
晟儿很乖,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调皮活泼,总是安安静静的捧着一本书,独自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头看,只有端王能够拉得动他,将他带出去玩耍他也不怎么爱说话,四五岁的时候就成熟的像是一个小大人,肉乎乎的脸上总是一副沉稳的表情,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也不哭不闹。
他会拉着自己的衣角,仰着小脸软糯糯地喊“母妃。”
她说过的话晟儿总是记在心里头,从来不给自己添麻烦。
她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面,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先皇不曾怎么参与晟儿的童年,就连自己怀孕的时候他也鲜少过来探望,他对自己没有温情,也没有怜爱,淡漠冷酷的像是青楼之中的嫖客。
也许还比不上嫖客。
他留下了种,于是便撒手不管了。
太后刚刚进宫里头的时候还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而皇上却已经将近40岁,她从迈进这座皇宫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已经被写好了,她嫁给了一个大她20多岁的男人,她没有资格拒绝,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意志,还有身后的家族。
就算生在富贵人家又如何?就算是官宦的女儿又如何?一样会被当做讨好上位者的物品。
她一点都不爱先皇,先皇能够拥有那么多的女人,那她为什么不可以追逐自己的爱情?
在此刻,太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她知道将对先皇的恨转移到晟儿身上是对他的一种不公平,可是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萧晚晚的手支着脸颊,压出一道粉色的印痕,她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半天都不知道究竟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嘉文帝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表情淡然,胸有成竹,萧晚晚被他这副模样气到了,鼓了鼓嘴,提出了不讲道理的要求“臣妾要悔三步。”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来,脸有些热,嘉文帝伸出手,将棋子捡了出来,一副悠闲的模样“你从十步之前就走错了,朕让你十步。”
“这是皇上你自己说的,臣妾可从来没有提出过这种要求。”
嘉文帝应承得很快“是朕自己提的,与你无关。”
萧晚晚盘算着这颗棋子究竟要怎么走才能够挽回局面,赵允晟的棋艺越来越好,反倒是她没有什么长进。
李公公面带忧色的走了进来,他行了礼,尽量沉稳的说道“皇上,蓝水山庄那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