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帝近来心中十分不得劲。
他一度后悔自己曾经因为顾虑到皇后的脸面,所以让薛桃留了下来。
这个女人活像是一个狗皮膏药,自己无论在哪儿都能瞧见她。
春天的夜晚还泛着寒冷,薛桃能够穿着一身单薄的衫子晃悠在从养心殿去永秀宫的路上赏月,偶尔还会变成吟诗唱曲儿。
兴致来了去御花园里头散个步也能碰到薛桃头上别着一朵白花在里头欢快地扑蝶跳舞,少女的笑声半点儿都没让他觉得悦耳,只让他感觉到头痛,败坏了前来赏景的兴致。
这些也就罢了,毕竟薛桃是皇后的客人,他总不能下一道旨意命令薛桃不准出现在这些场所里头。
虽然他心中十分想下这道旨意。
可是为何就连在永秀宫都能够碰到薛桃?
嘉文帝到来的时候,薛桃正巧在永秀宫中品茶,笑的花枝乱颤,萧晚晚面上的笑意很浅,眼尾微微上挑。
即便萧晚晚隐藏地很好,嘉文帝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萧晚晚眼里头的不耐烦和嫌弃,嘉文帝这段时间以来糟糕的心情奇异地变好了一些。
薛桃匆匆忙忙地行礼,眼波流转,娇俏可人,但是嘉文帝却没有对她投过去一眼,而是径自地从她的面前走过,揽住萧晚晚的腰,两个人说起了小话。
薛桃的面色尴尬了一瞬,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俏生生地说道:“皇上和贵妃娘娘的感情真好,让民女看了很是羡慕。”
萧晚晚推了推嘉文帝,示意他收敛一些,顺着薛桃的意思说道:“你也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春心萌动也是正常,少男少女的情思最为可贵不知令尊可曾为你许配了夫家?”
薛桃红着脸回应道:“还未曾许配。”
“那你可有心上人?未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薛桃那一双灵动的大眼此时此刻直勾勾的看着嘉文帝,虽然脸颊绯红,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坚定:“民女想找一个心怀大义,有本事的男子作为夫君,”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当然、相貌英俊些就更好了。”
萧晚晚扯了扯嘴角,忍着心里头的不适强笑着对嘉文帝说道:“皇上的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薛桃心下一阵紧张,期期艾艾地看向嘉文帝。
她都说的这般明显了,这些天又频频与他相遇,自认每一次遇见的时候,自己的穿着打扮与妆容情态都是挑不出半分毛病的,皇上应该对自己好感了许多才对。
嘉文帝只觉得薛桃不仅心怀不轨,还十分的不知道看人眼色行事,在他进入到这间房,揽住萧晚晚的时候,那些宫人都十分有眼力见儿地退了下去,将地方留给他和晚晚独处,偏偏薛桃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让他想亲热都有所顾忌。
如今被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嘉文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肃着一张脸,语气也不大好:“你的婚配之事应当由你的父母来操心,”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天子赐婚是隆恩。”
薛桃哪里来的资格让皇上为她挑选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