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双是永秀宫的人,萧晚晚自然是要护着的,她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位文公公做了些什么好事。
但是年轻的小姑娘陷入爱情当中的时候时常是没有清醒的头脑的,萧晚晚心中也有一些拿不准,不清楚承双会不会对他旧情复燃。
“他是什么样的人,本宫相信你的机敏聪慧,早就把他看清,如此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去留恋。”
“承双晓得,”承双望了萧晚晚一眼,眸中盈着感激。
她的的确确没有跟错主子。
绸缎局的绣娘们早就是苦不堪言,本来每年的这个时候事情就多,今年更是变本加厉了一些,她们的主管公公竟然还拿着边角料,让她们做出华美无匹的衣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洒家不管你们有什么难处,”文公公冷哼了一声,轻飘飘的看了这群绣娘一眼,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你们也都知道,妍贵妃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如若是惹了她不开心,你们这群人的脑袋一个都别想要了!”
绣娘们不明白,那样高贵的妍贵妃为何放着地方上贡的精致布料不用,非要捡着犄角旮旯留下来的东西。
“若是娘娘两天就穿坏了,你们这群人也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绣娘们点灯熬油,挖空了心思想尽了办法,将那又糙又薄的布料叠起来缝制,取了最名贵流光溢彩的针线,在料子上绣好花团锦簇的牡丹。
连轴转了三两天,这群绣娘才终于将衣服做成,乍一看的确也是一件华美精致的衣裳。
文公公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做的不错,今儿是发月钱的日子,我也不碍着你们,先去将月钱领回来吧。”
对于这些在宫中讨生活的绣娘来说,每个月领月钱是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她们三两成群,压低着声音:“不知道这个月能领到多少赏钱?”
“这月比平日量大那么多,该多发一些的。”
“我也不乞求着能多发一些,只要能和上月一样便心满意足。”
管账的姑姑抬起了头,在核对好她们的身份之后,抽开最底下的柜子,拿出几串吊钱,颐指气使的吩咐道:“排队,一个个的来。”
等绣娘拿到月钱的时候,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她们面色难看却又不敢发什么脾气,压着性子,小声的问道:“姑姑,这帐是不是记错了?这个月的月钱怎么会只有一吊钱?”
姑姑皮笑肉不笑,目光冷冷:“我记错了?你要是觉得我没有做好帐,不如我这个位子给你坐?”
“姑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绣娘赔笑,“原本宫中定的绣娘每个月银钱三吊,上个月发了一吊半,这个月更累一些,如今拿在手里的只有一吊,姐妹们难免心中有些疑惑,并不是怀疑姑姑的能力。”
管账的姑姑嗤笑了一声,捋捋自己两颊边的头发:“你们这些秀娘平日里只动动手,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辛苦,你们又蠢笨,时常做不好事情,那些被用废掉的料子,那些弄坏了的针线难道都不需要钱去贴补吗?再者,我们这些人日夜为你们操心,拿一些钱就当你们孝敬的,你们难道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