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点头,为之得意一笑,接道:“之前就听阿右说过,严繁雨身边跟着一个棘手的人物,我们可是追查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查到了你头上。”
封华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又问:“这么说,杀了太子,故意将我引去的人,正是你们!”
“没错!”对方细眼一睨,且道:“我们本想直接嫁祸给你,再牵连到严繁雨身上的,可惜最终却被你逃了。”
封华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掏出钢扇,冲着那人涩然一笑,目光带着狠劲地说:“严繁雨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要杀他。我与你们亦无怨无仇,你们要杀我。好,很好,今夜就让这仇这怨结得更彻底吧!”
“凭你?”
封华嘴角一勾,只道:“对,就凭我!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你骂谁?”
封华狡黠地一笑,偏偏说道:“这是娥贵妃骂你的,我不过原原本本的转达而已!”
“呔!”一言不合,那人脚下一踩,好似劲风扫过半空,有如箭矢一般直冲她射来。
仅凭着一句话,封华便彻底激怒了这位看似身经百战的顶尖高手,不得不说,回春死时留给她的东西很多,而其中,最管用的便是这一招了。
但她并不敢轻敌,脚下步子一转,强悍的内力无尽释出,向左一避,眨眼退出丈远。同时腕间一抖,手中钢扇飞快削去,却被对手以柳叶刀挡开。
听到动静,四周的的守卫全被引了过来,这人一声令下,立马有弓箭手羽箭上弦,全都虎视眈眈,正冲封华,气势委实吓人。
封华手执钢扇作出格挡架式的同时,心中难免有些着急,只想赶紧找出脱身的主意。她甚至可以死在这儿,可她不能让严繁雨枉死!
她就算被扎成刺猥,今夜也必须得将危险告之于他。
“住手!不准放箭!”
在这当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层层鬼卫,朝她而来,封华定眼一看,正是红梧。
她心里一暖,也顾不上这些,只与他说道:“红梧,你别管这里了,快去通知严繁雨,鬼帝要杀他!快去阻止他进宫!让他快逃!”
“鬼帝?”红梧一脸诧异地望着她,又问:“鬼帝为何要杀他?”
“红大人!”却听此时,骨大人用一道夹杂着无匹内力的吼声,直接震散了红梧的疑问:“你别忘了自己的职务!这刺客便是杀死三皇子之人,你要倒戈吗?”
“你怎么知道三皇子已经死了?”封华冷冷地反问道,“他不是失踪了吗?还是说,下手的那人正是你!”
“休要胡言乱语,本官不过一时口误而已!”
“哦?好一句口误,哼!”
“蜂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梧,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应当相信白瑞的人品,严繁雨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可就全凭你了!”
“红大人,本官劝你休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鬼帝一定会失望的!”骨大人许是看见红梧一脸迟疑不定,索性直接威胁起来。
如此一来,却反倒瓷实了红梧的决心。
他只道:“那又如何?这个大内统领,我不当便是!”说完只将身上的金甲一卸,弃于地上,接着一个踏步,施展提纵,趁着众人未及反应,打算飘走。
骨大人眼疾心黑,当场下令:“放箭!”
但在场鬼卫或许多少顾及红梧另一重的皇子身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竟无一人敢轻易动作。
气得骨大人又立马大喝:“红大人当场叛变,为护帝后安危,快把他射下来!一切罪责,自由本官担当!”
声音一落,无数箭矢便飞快的转向了红梧的背心。
便封华又岂会坐视不理!
借脚下禹步一转,她只有如一道轻烟,无声无息飘到那些弓箭手之前,支身挡住了那些利箭,手中钢扇子一拢,居然以扇为剑,作出了一副拼死相护的模样。
骨大人见状,无情地讥笑她道:“便以你手中的那截废铁,我倒要看看你能成何事!放箭!”
脚踏水形禹步,以扇为剑的封华,竟是平生第一次使出完整的满座风声。
这剑招的威力并不在于集中重创某个单独的对手,它被创招的起因,就是为了御杀群敌而存在。
就着扇尖,封华凭剑意释出无数道阴险毒辣的剑气,这些剑气如同庞大的气罩,将这些箭簇无一不笼罩在其中。
一霎眼间,一片如万鬼嚎叫的风声铺天盖而来,一扫而过后,吹得满地都是凌乱箭头。
不少箭头因乱反插中那些鬼卫,疼得一地哀嚎。
而红梧终于已经奔远。
封华暗暗庆幸,叹了口气,又听见左耳后一阵诡风飘荡,身子本能的一倾,那只细长的银剑径自从她肩头滑剌而过,削破了她的夜行衣,露出里头雪白的肌肤,霎眼之后,血如泉涌。
封华不顾伤势,手中钢扇围绕身后甩出一圈,速度已是至极的快,却仍是被那人轻易地躲开。
“好家伙!你这手邪功到底是跟谁学来的!倒真是让老夫开了眼了。”
“哼!”封华几步退到一边,冷冷一笑,却道:“我师父啊,他可是天魙大使!你区区小儿,怎么可能听过他的大名!”
“什么!”
封华见自己的伎俩得逞,霎时忻忻得意地歪起嘴角,眼珠子一转,又继续胡说八道起来:“这扇子漂亮吗?这可是天魙密宝,那鹿无渊与太子手里头的剑,也全是我师父赐的。我可是我师父的得意弟子,这剑招叫满座风声,也是他手把手教会我的!哼!怕了没!知道他的厉害了,就快放了我!若是叫我师父知道你派了这么些人来为难我,他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小姑娘,先别忙着吹牛,我且问问你,你师父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信口雌黄谁不会,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骨大人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封华看得出来,他眼里的杀意已经明显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