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间,他“嗷”地声怪叫道:“我要裂开了!”
这痛苦非常的嚎叫声。
一时间吸引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陈默看着面部神情扭曲的校友。
疑惑道:“又要闹哪样?”
孤寡且撩骚扶也不是,抱也不是。
他束手无策站在边上,任由孤睾游侠在那扭啊扭。
不禁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下一秒。
脸上的苦笑一僵,孤寡且撩骚毫无征兆,猛地俯下身。
他神情怪异。
看到在场有几位女孩子,不禁挪动着转过身去,背对她们。
紧接着。
似是在强忍着,从喉间挤出的痛声。
他双腿一软。
撅着屁股,以头抵住地面,双手紧紧捂住肚脐往下。
既不说话,也没有像边上那位似的,遍地打滚哀嚎不止。
他身体抖若筛糠,气喘如牛,就那么跪着在那。
本约好今天趁着天气不错。
一起出来游玩的一众校友。
它们不知所措地看着上刻还好好的,这会儿却不知怎么就犯浑了的两人。
稍许发愣了下。
几位男生才后知后觉上前来扶住他们。
“愿望实现了,它真的实现了!”
孤寡且撩骚摁住大腿,低声哀求道:“厕所我要去厕所。”
“厕所?”凌凌好奇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该不会是治疗便秘吧。”
听到这话,孤寡且撩骚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他张张嘴。
神情即是兴奋,又是羞耻。
下意识再侧过身去,嘟嚷道:“此事羞于外人提!”
另一边。
三位男生围在孤睾游侠边上,面面相觑。
相较于安静许多的孤寡且撩骚。
眼前的孤睾游侠这时就是只,在泥沼里打滚的大黄牛。
胡言乱语哀嚎着莫名的话:
“谁行行好,打晕我吧。”
“啊!我裂开了呀。”
“不长高了,我错了。”
“……”
“我已经打求救电话了。”
陈默手机还抵在耳边,继续说道:“先抬他去山上的医务室,等待救援。”
话音刚落,前后不过一分钟。
地上打滚着的大黄牛,他嘴里的哀嚎声越渐的弱。
“喂,你好请报一下救援地址,我们马上出发!”
“噢噢。”陈默反应过来。
她有些不确定地,对着电话那头的医护人员。
说道:“对不起,病人情况似乎开始好转,好像暂时不需要帮助了。”
慢慢的。
随着痛苦扭曲的神情敛去,湖面恢复原先时的平静。
孤睾游侠像是被透支了身子,带着股虚弱感愕然道:“没事了?”
他轱辘从地上爬起。
豆大的汗水自额头顺着脸庞滑落在地,也不去擦。
只是心有余悸地望向紧闭的许愿屋大门。
刚才那股,全身上下所有血肉骨骼,都被强行拉伸的疼痛感。
短短一分钟而已。
这是他从小到大,体验过,渡过的最痛苦,最漫长的一分钟。
而这一分钟。
似乎是因为他许下了愿望,眼前这座许愿屋为了满足他,给他带来的。
“真是嘴欠啊!”他直接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真的变高了!”站在边上的凌凌一番比划。
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突然发现先前和他近距离对峙的孤睾游侠。
两人本还一样的身高,现在眼前这人却凭空高了自己半个脑袋。
……
突然长高了5厘米,某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当下有些后怕。
“这都是什么事儿?”孤睾游侠苦笑着。
固有的世界观,认知观在一分钟内被冲毁的滋味。
自心底缭绕,至舌尖绽开。
它们弥漫散开来时,他并不好受。
“谁把大门锁上了?”从许愿屋后门绕路过来。
望着那些眼神怪异看向自己的校友。
余深有些郁闷地问道。
“这,那这……”
常年待在景区的凌凌,他因为对许愿屋了解。
所以现在才会更加的,因为眼前活生生的例子,震惊得语无伦次。
不去理会身后,围住孤睾游侠比划身高的众人。
凌凌来到余深边上,神情激动。
他稍稍组织语言,突然谄媚道:“深哥给我也整一个呗?”
余深看了眼凌凌,没好气道:“把我锁在里面干嘛,钥匙呢?”
“在这。”凌凌不好意思挠头。
谁叫刚才余深连他也一起赶出来的。
没有接过钥匙,余深摆摆手。
他对着屋门说道:“木牌和笔在抽屉里,可以正常营业了,随你怎么写。”
反正期望值就剩下1点了。
不管凌凌有什么愿望,都只能以后再说。
接着,他对站在院子里。
被众校友围住在中间,反复确认愿望是否真成了的孤睾游侠。
笑道:“愿望成真了,开心吧。”
孤睾游侠和孤寡且撩骚对视一眼。
后者弓着身体,依旧摁着大腿。
他张了张嘴,默然不语。
前者略带苦涩,认真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指了指身后的许愿屋。
余深陈述事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说出去又没人信。”
“事实就在眼前发生,打死我们都信啊。”
没有得到许愿屋主人明确回复。
失望的不仅仅是两人,还有身后竖起耳朵的一众校友们。
偷偷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校友们。
陈默对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老板。
她小声请求道:“学长,我还能再许个愿吗?”
余下几人精神大震,希翼地看着它们的同校学长。
对啊。
既然能实现愿望,什么时候许不是许?
早在意料之中的一幕。
余深微微侧开身体作出邀请姿势。
他理所当然笑道:“无论任何人,来者是客,一直都可以的。”
陈默甜甜一笑。
谢谢两字都没说出口。
她就被一众校友夹携着涌进许愿屋里。
“你们哪来的?别挤。”
“别抢我笔,你别拿那块木牌,我先来的!”
凌凌气急惨叫声从屋里传来。
而这时庭院中,就只还有徐望希和余深。
看了眼似笑非笑,笑容假得很的女孩。
余深来到她的身边。
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有些不解,徐望希看着高了自己半个头的他。
嗔怪道:“你刚发现?”
……
没有相见时的欢喜,没有温馨,没有对她说些讨喜的话。
微垂下眼帘,看向地面。
余深默然不语。
“呵呵。真的很忙?”
徐望希笑眯眯地。
她突然伸手在眼前人腰上捏住块腰肉。
气道:“好你个余深,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家人都是洪水猛兽,让你怕成这样?”
垂下的眼帘彻底闭上。
脑海中。
整整十年,昔日里和她的点滴。
有的还清晰,有些却渐渐模糊。
记忆。
它们就像奔走地走马灯,光怪陆离,不断闪烁,而又转瞬即逝。
徐望希板着脸道:“我已经见过伯父伯母很多次了,下个月你得跟我一起去我见我爷爷奶奶和爸妈。”
“虽说以前大多都是我自己要到你家里蹭饭,可也算是来了。”
她眯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小声嘟嚷着。
短短一瞬,思前想后。
属于两人的十年,它轻飘飘地。
像离开枝干随微风飘荡的蒲公英,攀过了高山,越过了江河。
从这时起,自此无所依托。
被某人刻意抛弃,埋藏起来。
再次睁开眼,余深微颤伸出手,指尖穿插过她那头柔软长发。
像往常一样,却是最后一次。
他揽过女孩的脑袋,以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声音清澈非常,柔声道:“丫头,我们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