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玦琛被滕子和瞿白他们几个拉去了一个新开的酒吧,因为酒吧的老板和滕子几个玩的还不错,所以当滕子说给个面子的时候,林玦琛没有拒绝。
晚上12点的时候,助理猫子把林玦琛送到了酒吧门口,临去前,猫子帮林玦琛拉开了车门,还轻声嘱咐了几句。林玦琛没仔细去听,他也大概能猜到猫子会和他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别让Amy姐发现了之类的话。
猫子是林玦琛的助理,他刚出道那会儿公司给安排的,那时候林玦琛觉着他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私心里很是不满意,以至于后来他还单独找了Amy姐,不过因为临时没有合适的也就没换。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林玦琛倒愈发用得趁手起来,往往自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机灵!还真的像猫儿一样,一股子机灵劲儿。
就好比这次出来,林玦琛也不怎么担心,因为他知道,Amy姐那里,猫子一定有办法。
滕子介绍的那家酒吧开在长安街上,位置算不得顶好,门头也不大,所以起初猫子找的时候还颇费了一番功夫,直到看到瞿白站在一个不起眼的门庭前,使劲儿的搓着手,东张西望的模样,林玦琛才让猫子停了车。
“哟,大明星,你可算来了。”瞿白走上前去,用肩膀撞了撞林玦琛,算是打了招呼,“寒冬腊月啊,我在这里等了你大半小时,简直楚楚冻人啊。”
林玦琛笑了笑,拍了拍瞿白的背,“冻人,我们进去吧。”
门里,就是另一个世界。
瞿白领着林玦琛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靠近舞池边的一张散台旁,滕子和秦文朔正在摇骰子,直到瞿白拍了拍滕子的肩膀,两人才看到来人。
“阿琛来啦,快快快,给我们大明星挪个位置。”滕子指了指自己身侧,向着林玦琛招了招手。
那是位置吗?林玦琛皱了皱眉,充其量那也只是个小小的坑,还不够自己一只脚站的,滕子定的什么位子?
“这事儿不怪我,”滕子看出了些林玦琛的意思,继而指着瞿白和秦文朔说道,“是他们两个,我本来定的豪包,是他们非要定这个散台,还说什么,这样有气氛。”
听闻,林玦琛看了看瞿白和秦文朔,两者嘻嘻一笑,看来,错不了。
“哎哟,你就将就着点,我们仨肯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你上明天的娱乐头条。”瞿白搂了搂林玦琛的肩,笑着说道。
出门的时候,猫子给了一顶鸭舌帽,林玦琛把它扣在头上,舞池的红绿霓虹灯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众人也只能依稀辨得那人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模样俊俏,不过酒吧里,最不缺模样俊俏的人,这一点,林玦琛倒是不担心。
将近一点多的时候,隔壁桌的人散了,林玦琛这里的位置也稍稍宽敞了些,他寻了个高脚凳坐着,慢条斯理的喝着手里的水。
“你说你多没意思,来酒吧还喝水,来来来,一杯,就一杯。”滕子给满了一小杯伏特加,推到林玦琛的手边。
“我喝了,谁送你们回去?”林玦琛看了看眼前的三个男人。
“谁要你送啊,出租车啊。”瞿白有些高了,舌头在嘴里打着转。
林玦琛嘴角撇了撇,不置可否,他还记得上回在椿树,这三人闹出的笑话。
“喂喂喂,滕子,你看隔壁桌。”秦文朔在滕子的边上,扯了扯滕子的手臂。
原来是隔壁桌换台了,新来了三个姑娘,关键是,一个个还绝顶个儿的漂亮。
这回,他们几个的眼睛可都直了,新鲜货啊。
“老秦,你去呀。”滕子撞了撞秦文朔的肩膀,向着林玦琛的方向眨了眨眼。
那意思分明就是,有林玦琛在,你还怕有钓不上的妞。
老秦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没多久,两桌并一桌,很快,酒保又上了几瓶伏特加,一些软饮,酒过三巡之后,两帮人也算是熟络起来。
“我叫郁宛,”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卷发妹子自我介绍道,而后,又指了指身侧一名穿着白色衬衫,一副职业装扮的短发姑娘,“她是夏之初。”
“美女们好,我叫秦文朔,你们叫我老秦就行,这两位是滕子和瞿白,另一位嘛,身份敏感,我们不便介绍。”说罢,还向着林玦琛挤了挤眼。
大家都顺着秦文朔的眼神望过去,郁宛眼尖,她已经认出,帽檐下遮住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那人是······。
“诶,还有一位美女呢?”秦文朔指了指站在郁宛另一侧的黑发美女,素白干净的模样,在这种场子里倒是不常见。
“她是安南。”
林玦琛就站在安南的对面,抬头便能看见她。五彩的灯光里,她的黑发像一层厚密细软的黑丝璎珞,遮着她细长的脖颈,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美好的弧形,而她握着酒杯的手指纤长,喝酒的动作也撩人的要命。她始终没有抬眼,对他们几人也兴趣缺缺的模样,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林玦琛是眼下正当红的明星,人帅又多金,走在人群里没有哪个女人是不认识的。尽管自己用帽檐遮住了大半部的脸,但是细细辨来也是能辨得出的。就好比现在,对面的那两个女人都已经认出了自己,只有她,依旧闷头喝着酒。
嘿,挺有意思。
人多到底闹的也凶,最后,他们7个人竟干掉了5瓶伏特加,林玦琛架不住滕子的软磨硬泡,也稍稍喝了两杯。
酒吧门口的台阶上,滕子和老秦还扯着嗓子喊着二场,林玦琛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他们几个塞进了出租车,报了地址,顺手塞了司机几张小费。司机撇了撇后座醉的一塌糊涂的三个男的,又看看了手里的几张毛爷爷,一脚油门,跐溜就走了。
林玦琛站在台阶上,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大衣,冷风一吹,酒也清醒了不少。等到林玦琛再回去的时候,发现郁宛和夏之初已经不在位置上了,只有安南,还在喝。
那姑娘的酒量,还真是优秀。
林玦琛上前,默默的站了会儿,而后,他伸出了手,拿走了安南的酒杯。
女孩这才抬起头来,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淡淡的目光,却有说不出的明澈。她扫了一眼面前的那个男人,伸手拿回自己的杯子,又伸手去拿一旁盛酒的玻璃瓶。
“这么不要命的喝,失恋了?”林玦琛半路截下安南想拿的那扎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递到安南面前,沉着声,“来,我陪你喝。”
女孩伸在半空的手莫名的一顿,而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林玦琛的眼神有了些微的恼意。安南撑了撑桌面,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她拿起身侧的米色羊绒风衣,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林玦琛看着她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便一路跟着。
没想到那姑娘倒也硬气,硬是成功打了辆车,走了。
林玦琛讪讪一笑,嘿,多事了。
后来,林玦琛掏了手机,翻了翻联系人,原本想着让猫子来接的,一看屏幕上的时间,算了吧,凌晨三点,自己也打车吧。
刚想招手,身边就停下了一辆出租车,林玦琛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刚才安南坐的那辆,司机指了指窝在后座蜷成一团的女孩,问道,“你认识的吧?”
认识吗?不算吧。
“我问了她半天要去哪儿,都没答应我,我看你刚才跟在她后头,像是认识的,你看看,要不要送医?”
送医?
林玦琛拉开了后车门,方才看见安南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虚汗岑岑的模样。
“师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