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玦琛和TOT就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其实这事儿TOT前些日子便知道了,他也一直没有功夫去同林玦琛说,没想到,安南竟然知道了。
这事儿,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搜罗一圈,就楼下那人最是可疑,或者,还有那个人。
TOT转过身来,耳畔划过日落的光辉,稍稍有些余温,伴着阵阵的冷风,嘴巴里有些冷洌的味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会是谁说出去的?”
林玦琛继续望着楼下那人的身影,唇角勾了点笑,“不就是她吗。”
“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们做的可以说滴水不漏,知道的人哪一个不是身边的人。何况,她还能找到魏萌。”
“你什么意思?”林玦琛顿了顿,TOT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是……跟陶奕然说的,怕是郁宛。”
她?
这个事情林玦琛从未想过,现在想来,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会是郁宛吗?
“TOT,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去见见老朋友。”说罢,林玦琛拿起一边的外套,就下了楼。
林玦琛下来的时候,陶奕然正站在一张照片的跟前,头微微杨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玦琛走近了些,方才看到让那人专注凝神的照片。
那是一张黑白的照片,上头一个穿着婚纱的姑娘,满目泪痕。
“你好像很喜欢它?”
初闻背后的声音,陶奕然明显一震,在那之后,她似乎有些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早就听闻这里开了家很是特别的餐厅,没想到竟是我们林大明星的产业。”陶奕然依旧杨着头,没有转过身来。
“如果这里是我的,你怕是进不了这扇大门。”
“哈哈哈,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陶奕然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个眉目紧皱的男子。然后,她又回过头来,依旧看向墙上的那张照片,好半晌,才算是回答了林玦琛先前的那问题,她说,“我觉得这张照片很有意思。”
林玦琛跟着那人的视线,亦抬了头,这些照片大多都是TOT拍的,很多也都是拿过国际上奖项的照片,当然也包括眼下的这张。
“林玦琛,你觉得这新娘是因为什么哭呢?”陶奕然笑了笑,继续说道,“她就要嫁给她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在哭呢?”
“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她喜欢的人。”林玦宸接了陶奕然的话,“也可能是因为这场婚礼是她所厌,悲从中来呢。”
没想到林玦琛的这一句话,却让那个人彻底笑了开来,“是啊,谁也不知道照片里的新娘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所以我才说啊,这幅照片真有意思,我们眼睛看到的,心中所想都不一定是事情真实的模样,”此刻,陶奕然这才转过身来,望着那人,“这个道理,你懂。”
那头的林玦琛没有说过,陶奕然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他无端的联想起之前TOT说的那些,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所谓了,万幸的是,在一切过后,安南还在他的身边。
“我不懂什么的真的假的,我只知道,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是没有做到。”
“噢,那是凑巧,我不是故意的,”陶奕然笑了说道,“不过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姑娘知道了那件事情,还能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林玦琛,你有没有想过,她是真的爱你吗?还是,丝毫不在乎呢。”
“餐厅的位置都满了,陶小姐还是另换别处吧。”林玦琛转过了身去,不在看她。
“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好朋友做过那种事情,换作是我,就算不分手,也会为此大吵一架的,那个姑娘,好像很安静啊。”陶奕然不管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继续说道,“林玦琛,你急着走,是笃定,还是心虚?”
“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们的后续发展,”楼梯上的林玦琛总算是停了脚步,“没能变成你希望的样子,让你失望了。”
TOT此刻现在楼的顶层,看着拾级而上的林玦琛眉目紧锁的模样,“怎么了?不顺利?”
“她承认了。”
“那你呢?就这样算了?”
“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我的错,知道了便知道吧,只要她还在,就好。”说罢,林玦琛向着里头看去,安南和之初她们,像是讨论着什么事情,笑的很开心。
“你快进去吧,她们刚才还问起了你。”
“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不用,不用,这个帽子我不戴,钱我还是一分不会少的。”
然后,林玦琛便走了进去,坐在了安南的身边,听着她们夸奖着TOT的手艺如何如何好的时候,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另一头,祁凉已经下了云南的火车,接站的是桥远。
“麻烦你了,老桥。”祁凉没什么行李,买的票又是一大早的,没想到,老桥还是来了。
“跟我还客气。”说罢,桥远拍了拍祁凉的肩膀“你的那事儿,我帮你托人问了,基本没什么问题,你放心吧。”
“谢谢你了。”
“嗨,还跟我客气啥,你妈不就是咱妈吗,你放心吧。这次回来怎么着,呆几天啊?”桥远领着祁凉下了地下停车场,而后按开了一辆黑色的车。
“一会去看看我妈,然后就逛逛吧,明晚的火车票。”祁凉看了看桥远,“你怎么还买车了?”
“啊……我没和你说嘛?我打算留在这儿啦,”桥远嘿嘿一笑,“前阵子认识了个姑娘,大理的。”
“难怪了,你小子,终于落地生根了。”听着桥远的话,祁凉也是开心的,他们这帮兄弟们,以前受得苦太多了,而今终于安定下来一个。
“你呀你,别羡慕我了,自己白白放跑一姑娘,兄弟们瞧着都难过。”
“都过去了。”
“怕是你觉得过去了吧,去年我还碰到那姑娘呢,一说起你,那是哭的稀里哗啦的,我……”
“她哭了?”
“可不是……你小子,还是你狠心。”
他狠心吗?他是狠心啊。
“算了算了,回头我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几个……我跟你说啊……”
云南的风吹着细细暖暖的,可是祁凉的心里却有着闷着难受,这种感觉多久了?啊,是自从见到安南的那个雪天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