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从初中开始,安以皓就被“安排”在国外了,那时候自己父亲母亲实在是太忙,以至于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教他这个叛逆期的男孩子,正巧那时候法国有个亲戚,在父亲和母亲面前了不少什么国外教育有多好多好,环境有多好多好,以后的工作有多好多好,反正就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父亲信了,母亲一开始有些不舍得,但是还是架不住儿子学校里三两头的找上自己开茶会,终于,母亲,也同意了,丝毫没有问上安以皓的意思,可以,直到自他被送上飞机前的那一刹那,安以皓还以为是自己要出去参加某个夏令营。
直到落霖,一个自称是亲戚的阿姨来接机,安以皓才发现,自己这是被抛弃了。
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语言不通,道路不熟,东西吃不惯,安以皓变得更加离经叛道了,亲戚也管不住,多多少少也有些放任的意思。那个时候,安以皓痛苦极了,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就是他还有的一个妹妹,安南。
自己和这个妹妹的关系很好,准确的,是她好像很喜欢黏着自己。安南很乖,真的是超乎寻常的乖,自,什么事儿几乎都不需要父亲母亲操心分毫,回回往家带的都是什么奖状奖杯,安以皓知道,虽然父亲母亲表扬的少,但是他们的心里还是开心的,有哪个家长不喜欢这种又乖又听话的孩子,哪像自己,都是闯祸的多。
可是,就是这么个乖巧的妹妹,和自己这个叛逆的哥哥,却是出了奇的好,那时候自己还没有被放逐,自己就时常和安南两个人呆在家里,安南还,自己几乎是看着视频一步一步的学起了做饭,有的时候,甚至是一些家长会,也是安以皓出席的,为此虽然老师提过一些意见,但是基于安南的成绩,也没有多大的苛责。在某种程度上,安以皓甚至觉得,自己对安南有了某种程度的责任感,他希望安南可以活得温暖一些,不像自己这样,苍白有孤独的活着。
可是,现在自己被送到了法国,这个孤独的另一个世界里。而把安南,留在另一个世界。
不管哪个世界,从来都是没有父亲母亲的。
不,准确的来,是没有他们的爱。
在刚来法国的那几周里,自己难受极了,甚至没有基本的通讯方式,只有一个硕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是父母为自己准备的家。
哦,还有的,是银行卡上那一串串陌生的,没有感情的数字。安以皓握着那张卡,笑着笑着,竟然留下了眼泪。
这算什么,他才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啊。
那时候,因为是外国人,语言不通,他也没有朋友,常常独自一人,独自吃饭,独自上课,或许是因为不合群,或许是因为种族的歧视,那时候的安以皓没有少挨同学的打,明里暗里,甚至堵着抢钱的也都是寻常的。大多数的时候,对方的人数都很多,安以皓打不过,但是有一次,对方只有两个人,把他堵在学校后头堆杂货的库房那,那一次,安以皓终于把那两个人打得再也没有爬起来,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是三个人都上了警察局,同来的,还有双方的家长,而安以皓这边来的,是那个所谓的亲戚阿姨。道了歉,赔了钱,事情算是解决了,同样解决的,还有这个阿姨对自己的忍耐性,因为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这个阿姨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这样也好,那之后的安以皓,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打架,成了家常便饭。
刚来的那段时间里,母亲基本上每周都会给自己打来一个电话,安以皓却从没有接过,但是某个周五,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安以皓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猛的拿起电话,咒骂的话已经挂在了嘴边。
“喂,哥哥。”
是安南
安以皓顿了顿,这么会是安南。
“是哥哥吗?”
好半晌,安以皓才嗯了一声。顿时,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愉悦起来。
“哥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久,其实大多数情况就是安南在,安以皓在听着罢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一下学校里的事情,甚至会提几句爸爸妈妈,但是到后来,安以皓听到的就是祁凉,祁凉了。
他知道,祁凉是安南喜欢的人。
祁凉这个孩子,他知道,但是他也知道,这个饶叛逆程度不亚于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们总还是不一样的,祁凉的叛逆,是源于家庭,源于爱,源于父亲的信仰。这一点,安以皓甚至是羡慕的。景观他们表现出来的方式有些相似,但是那个孩子,是真的,在做着好事。
安南抱着电话,了很久很久,安以皓隔着电话静静地听着,偶尔的时候也会回个话,他是真的很享受这个时候,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安静和谐的,自己的心,也因为妹妹的声音而变得温暖起来。
直到电话那头出现了母亲话的声音,安南顿了顿,轻轻了句再见,安以皓的世界这才又变成了原来死一般的沉寂。
这才是他原本的日子,而安南,他的妹妹,是他暗无日里的一道光,他会守护的,不管未来如何,也必将守护下去。
之后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安以皓的架打得越发的上手了,手段也愈发高明了,少了很多年少时候的青涩,甚至很多时候,校方追查起来,也没有安以皓半点的关系。学校里的人也不怎么敢惹这个看起来瘦削高挑的亚洲男孩了。
再后来,安以皓升了高中,那个时候,这个名字也算是一个比较响亮的名字了,学校里的人也都是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对于安以皓来,也并不陌生。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就有一个人,顶着同样的一张亚洲脸,就很不爽安以皓,他就是秦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