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连载的第400天,小感慨一下。和都市玄幻相比我更得不多,算是龟速,但我可以拍胸脯地说一句:写到现在,水字的内容一个字也没有!守住承诺不断更不请假,同样希望获得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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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继续说道:“两个皇子在朝中势均力敌,手中的兵力也差不多,一旦开了战,便成了持久战。整个王都几乎被打成了一片废墟,百姓们骨肉失散,流离失所,已是怨声载道。”
“可分出了胜负?”
“没有,这场仗打了足足有三年。”
“那个小妹呢?可加入哪一方了?”
“小妹遵照当年父亲的嘱咐,先躲在了一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如何能躲得过去?”朱芷洁不解。
“国主病逝之日,她就劝说丈夫自动请缨带着那一万的守兵去替国主守陵三年。那两个姐姐全然没有在意她,眼中只有彼此,且两个皇子再怎么打,也不敢打到王陵,唯恐被天下人冠上失孝的名头。所以小妹的这场祸事就避过了。”
“哦,守王陵,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后来呢?”
“三年之后,守陵期满,小妹随丈夫带着人马返回京城,那时双方交战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各自手头都再没什么兵力和财力,除了挣够了国中百姓对他们的怨气,没有挣到任何东西。相反,小妹让丈夫忽然立起王旗,打着休养生息复国荣光的旗号,用那一万人马对两个皇子发起突袭,不费吹灰之力便旗开得胜。”
“她没有选择某一个姐姐依附?”朱芷洁有些诧异。
“没有,她不仅没有选择,而且还将她的两个姐姐和两位皇子一同流放去了孤岛,下令永不复返。她用她爹的贤相之名,赢得了百姓对她的期待……”
“难道她……让自己的丈夫夺了王位?”朱芷洁很是惊奇,不料叶知秋的回答比她想得还让人惊奇。
“不,她自己成了女王,而她丈夫,成了她最忠心的侍卫统领。”
“这可真是令人称奇,没想到连她的丈夫都会拜于脚下。”朱芷洁大为感慨,其实她心里多少还有些不舒服,毕竟那女王将自己的两个姐姐都流放到海岛,未免太过无情。可是帝位之争,谁若留了情分,便有可能丢了性命。
叶知秋呵呵笑道:“现在殿下大概能猜到,是谁把这个故事告诉臣的了吧?”
朱芷洁眼中闪过光芒,“是她本人?”
“不错,臣出使时,那女王已是白发苍苍,八十有六了。”
“真是高寿,比我的皇祖母还要年长!不过她倒是肯将这些事说于你听,足见对你的信任。”
叶知秋依然微笑道:“哪里,不过是我苍梧国威,那女王心生敬意,所以才对臣知无不言罢。”
说着,举起酒杯,向朱芷洁敬了一下,自缓缓饮尽。
朱芷洁哪里能想到,叶知秋不会对她说的是,那位女王在向他说完故事后,还说了这样一段话。
“
聪颖过人如何?料事在先又如何?世事无常,又岂能是事事料尽的?寡人虽然有些看不透你,但总觉得你与寡人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能忍。不管你是在忍什么,寡人希望有一天你也能遂了心愿,不必再靠察言观色过日子。”
庐内酒热言欢,庐外北风骤起。
不过一时三刻,止了一天的雪又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庐边的那些野鸭子早已躲去了别处,连半点啼叫声都听不见了。
不知不觉戊时将近,帝都城中早已是宵禁之时。
叶知秋与太子妃把酒闲话时,老曹正紧张兮兮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概也只有他注意到陈麒和郑崙端着酒站起身向自己走过来。
正好,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这二人!
老曹心中颇有些怒气,方才太子妃赏赐墨给儿子,这俩人毫无动静,岂不是说明是他们在暗中捣鬼?
就这样还有脸向自己敬酒?
可陈麒和郑崙尚未走到老曹跟前,忽然康叔进来禀道:“门外有一军爷,说是要寻一位郑统领。”
叶知秋假装没听见,依然在给太子妃讲那女王的故事。
老曹问道:“是龙鳞军的人么?什么事?”说着就要起身。
陈麒瓮声道:“哎,曹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老郑去就行了。”转头向郑崙使了个眼色。
郑崙会意,急匆匆地跟着康叔出了雪庐。
老曹觉得有些奇怪,陈麒却在他桌几前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就替他斟了一杯:“曹兄,来,今儿晚上还没跟你喝过,咱走一杯。”
说着,自己先仰脖干了,老曹只得端起酒杯,假意要饮,却压低嗓门问道:“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陈麒面不改色,也不答他的问话,依然大声道:“今儿个能和曹兄喝酒就是高兴,我再干一个,曹兄你随意。”说着不管不顾地又喝了一杯,这才搁下。
许是喝得多了,陈麒搁酒杯时不小心没搁稳,掉在了地上。
老曹见陈麒要去拾那酒杯,弯腰时却忽然趁势在自己耳边说了四个字。
不要吃肉!
老曹惊疑,正想出言询问,那陈麒已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地回座去了。
老曹回过神来想了想,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听错,清清楚楚的这四个字。
他这是在提醒我肉里有毒?
老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自己桌前。
一半是素菜,还有些时令瓜果,唯一的荤菜是刚刚上桌不久的一盘清蒸小梅鱼,哪里有肉?难道每人桌上的菜还不一样么?
老曹惊疑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叶夫人在旁瞧见,以为他想要什么,便问道:“曹大人需要什么吗?”
“叶夫人,敢问今晚的菜肴是每个人各不相同?”
叶夫人想了想,说道:“并没有,除了那羊肉,便都是些不起眼的配菜,每一桌都是一样的。非要说的话,两位殿下的那一份……筛选食材时要更仔细一些。”
老曹一听羊肉,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是来吃羊肉炉子来的。他慌忙向烤架上的那只整羊看去。
可这
也不对啊,那羊是一整只挂在那里烤的,吃的时候自然也是分着吃。若肉里有下了毒,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分到羊肉。太子妃还坐在那儿呢,如果太子单单就想要毒死我,这要如何下毒?
叶夫人见他神情紧张,有些奇怪,问道:“曹大人?可是吃了什么觉得腹中不适?”
老曹摆摆手勉强笑道:“没有没有。”
此时的老曹已是惊弓之鸟,慌乱的心思让他觉得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藏了邪魅的心思一样。
菜是叶府的菜,如果要下毒,叶知秋岂能不知?难道叶知秋已经和太子一条心,想要替太子整死我?
叶夫人方才也问了我两次,是不是在试探我?
老曹偷偷地左右窥视了一眼,可无论是叶知秋还是叶夫人,似乎都没什么异常。
应该不会,那叶知秋要是想害我,何必开席前还与我剖析那么多给我听?从头到尾装糊涂不就完了?关键是他也没有要害我的必要啊,我老曹家一没招他二没碍着他……
不至于不至于!
老曹心乱如麻,想了一会儿,琢磨着要不然至少还是提醒一下儿子,不要吃肉。不管陈麒说的是不是真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吃总是最安心。
可眼见李重延和儿子贴得死死的,如何能凑得上去。
正苦恼间,郑崙复又入了雪庐来。
老曹忍不住问道:“郑兄,门外何事?”
郑崙“哦”了一声,答道:“就是些营中的一些琐事,也来烦人,曹兄不必在意。”
恰逢叶知秋这边与太子妃已说完了故事转过头来,他瞧见郑崙身上还有些带进来的雪花,热情地招呼道:“郑统领,快来这边饮一杯暖暖身子。”
郑崙依言过去接了酒杯,喝得一杯不剩,然后将酒杯递还给叶知秋,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已全都喝完了,接下来……就看叶大人的了。”
叶知秋听了似乎心情极好,哈哈大笑起来,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将军豪爽,我自然也要干了,一切就放心吧。”
说完高声唤道:“康叔!”
康叔闻声忙上前来:“老爷有何吩咐。”
“去,看看那羊肉烤得如何了?若是好了,就切开来分给客人们。”
康叔应了一声,朝后一招手,老孙头带着两个年轻厨子走上前来。只见老孙头凑近羊肉细细看了看,又拿起一根大铁签子戳了戳,这才满意地回道:“回老爷,烤得正是时候。”
曹习文早就闻得肉香四溢,已忍不住口水。李重延见他神色,挑眉道:“真是不懂……怎么就爱吃烤的,羊肉炉子,自然是涮着最好吃。”
“萝卜青菜,心头各爱,待会儿我吃这烤的,你自个儿吃涮的呗。”曹习文嘿嘿一笑。
这边叶知秋指着那羊朝李重延说道:“殿下请看,这头羊是远从西域鹘罗国带来的珍种,臣这次一共买了十二头,这一头是其中最好的。”
裴然一听鹘罗国的名头,自然知道这羊的价值,鹘罗国远在千里之外,虽有通商却无邦交,鹘罗国人每隔个几年才会来一次,卖的东西极其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