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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丰谷乡,那就要沿着交水,穿天门官道,过清官乡。
距离四五十里,韩家车马不急不缓前行,一个时辰之后,就到了丰谷镇上。
丰谷镇比之百甲镇,那就不是一个等级,比百甲镇那偏僻之地,大了何止一倍也更加的繁荣。
镇上店铺林立,人头攒动,不似百甲镇那般的清冷。
韩猛骑在马上,大腿酸胀,股沟疼痛,好在马匹温顺,他第一次骑马除了身体不适,并没有摔下马。
还是马车好啊!
虽然马车也颠簸,但比之骑马那就太舒服了。
以后想办法改造一架马车,装上避震装置,出门就坐马车,骑马也只能是适当的练练,当做休闲玩乐就行。
如果当成交通工具,骑行个几百里,想想都害怕。
穿过丰谷镇,韩猛也是好奇的打量,东张西望,忽然看到远处有一座炼铁作坊,黑烟滚滚。
“走,过去看看。”
看到炼铁作坊,韩猛就想去观摩一下,也好学习如何建设炼铁炉。
他想在美洲那边先搞起来,殖民里面有不少人都干过炼铁,如此就可以先开展研究。
最近也找到了一些资料,韩猛也感觉有些启发。
一行人马很快赶到这一片作坊区,此地距离丰谷镇不远,交通便利,作坊也比较集中。
就是空气不好,乌烟瘴气,到处都在冒烟。
不是一家炼铁,还有烧制陶器的,烧制砖瓦的,韩猛下马首先进入炼铁作坊,李大牛兄弟两也下马,紧随其后。
炼铁作坊里面的工匠,不知来者何人,但看韩猛衣着气度不凡,也不敢贸然拦阻。
韩猛近前,不惧灰尘热气,仔细打量。
此时他才恍然,原来古代炼铁是这般,一座差不多丈许高的炉体,砖石垒砌,里面堆积煤炭铁矿石,鼓风燃烧。
而在炉体最底部,有管道伸出来,融化的铁水混着渣渣,经此管流出,进入旁边另一个炉中。
此炉底部架空,堆积煤炭燃烧,保持炉内铁水温度。
几个工人用长杆器具,不停的捞取浮在铁水表面的浮渣,韩猛一看就明白,这是利用比重原理。
这样就能够尽可能的去除铁水里面的废渣。
不过韩猛现在懂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认为此时应该不断的搅拌铁水,尽可能的让铁水接触氧气。
就能够消耗掉铁水的碳含量,那样就能够炼出含碳低一些的铁,或者叫熟铁。
这些知识都是他刚刚从货轮图书室学到的。
当然不是有炼铁的书籍,而是从一个笔记本下载资料里学到。
图书室炼铁的书没有,炼钢铁的倒是有一本,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起先看到书名,韩猛还惊喜了一下,但翻开之后彻底无语,没想到还有人会看这种书,都啥年代的了。
而现在这些工人也不是不搅动,只是搅动的少。
炒钢法需要长时间的搅动,那才能够让碳与氧气接触反应。
当然,韩猛不会告诉这些人。
看过之后,韩猛就转身离开,心里也弄懂的炼铁的工序,这些对于现代人来说,一眼就能够看明白,并不复杂。
来去匆匆,搞的作坊里的工匠莫名其妙。
出了炼铁铺,就是隔壁不远的烧制陶器,这个更简单,就是一个封闭窑,意念之下,一览无遗。
不过韩猛知道,关键还是在原材料,这不用他操心,懂烧制陶器的工匠,自然知道什么土质适合烧陶烧瓷。
以后问问就是。
随后,再次上马赶往吴家庄。
吴家庄比原先的韩家庄,只能说是田地稍微多一百来亩。
也是小地主阶级,所以,吴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现在更无法与韩家相比。
韩絮儿前些天回娘家,看到那些青砖黑瓦的新村,还有娘家那巨大的院落,一座座的新屋,都无法相信。
弟弟封赐东峪县男,她早就知道,只不过她并非那种喜欢炫耀的人,所以也保持着低调。
没想到居然平白无故的要被夫婿休掉,一气之下就回了趟娘家诉苦,但这一次从娘家回来后,底气就很足了。
刚刚嫁人不到一年,又没孩子,在韩絮儿的心里,其实娘家才是家,毕竟嫁人时间短。
韩絮儿只比韩猛大一岁,才十七岁,生的也娇小,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模样。
她本想在娘家不回来了,但母亲劝她不用意气用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待在娘家算什么事。
所以,不得不回来,但底气足了,不再如之前那般畏畏缩缩。
我弟弟是东峪县男,你吴家算什么?
但她这般底气足,却是直接与吴平复以及吴家哥嫂之间,矛盾加剧。
这不,就在韩猛带人到达吴家门口之时,韩絮儿的哥嫂夫君正在与她争吵。
“你娘家那么多钱,你兄弟又是县男,又是神医,听说这一次火坑的事情,更是让皇上龙颜大悦,说不定又要封赏一堆钱帛。
你夫君做生意亏了,难道你就不能回娘家借点?”
“是啊!都是一家人,弟妹何至如此绝情,韩家连佃户都能够接济照顾,这一千多贯对于你弟来说,又不是拿不出来。
再说,只是临时借用,也不是不还……”
“哼,你们倒是打的好主意,说的那么轻松,一千多贯这点钱,还要不要脸,我家的钱为什么拿来替你家还债?”
“什么你家我家,韩絮儿我告诉你,你已经嫁到吴家是我的婆娘,那吴家才是你的家。”
“现在我只是想问问清楚,吴平复你欠钱,为什么开始不说?
为什么开始就要休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把我让给别人吗?
对不对?
柳云儿那狐媚子昨天说漏嘴了,以为我听不出来?
昨儿我也去镇上周氏布庄问了,那管事说,只要你吴平复把我休了,欠的钱就不用还,还有一个什么姓箫的公子,会给钱与你。
对不对?
怎么不说话了?
都想把我卖了还想骗我家的钱……”
“你……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打死你这贱人……”
韩猛在门外听见,一张脸就冷了下来。
一挥手,大牛二牛刘莽儿等人就冲向大门,刘莽儿一脚就把吴家大门踹飞,发出一声巨响。
而此时,韩猛站在门口不远,就看到院内一年轻男子,一只手抓住二姐头发,一只手高高举起,正要狠狠落下。
只不过被大门倒地发出的巨响给惊住,愣在了那里,在年轻男子身旁,还有两个年纪稍长的男女,同样惊惧莫名的看向大门处。
韩猛冷着脸,一言不发,李大牛兄弟两却是冲了进去,到了韩絮儿身旁,吴平复吓的连忙松手。
李大牛扶住脸色惨白的韩絮儿,走向门外,韩絮儿刚才也是被吓到了,她真没想到吴平复敢打她,那一刻其狰狞模样太吓人了。
二牛与刘莽儿却是上前一步,瞪着吴家三人。
这个时候,韩猛迈步到了门口,韩絮儿看见弟弟,瞬间就扑到韩猛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韩猛揽着二姐转身,同时冷厉吩咐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把吴家从里到外全部砸了。”
听到韩猛的话,二牛丝毫不耽搁,对着吴平复就是一巴掌,瞬间就把吴平复打的倒地。
刘莽儿一脚也把吴家老大踹飞了。
带来的所有青年壮汉,一窝蜂冲进了吴家,只听到声声惨叫,还有柜倒盆碎的声响。
韩母带着韩玉儿并没有下马车,儿子顶门立户,出门在外那她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能乱插手。
不然会影响到儿子在手下人面前的威信。
等到韩猛把韩絮儿送上马车,韩母才抱着闺女安慰,陪着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