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朦嗯了声,乖乖的站在安全距离。
杨复见她顺从的样子,想到白天她做的事情,心里的气仍是不消。
他重重的出了口气,然后走了出去。
易水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恐惧才算渐渐退去。
以后她在杨家的日子更难了,这杨家大门也不必出了。
易清从杨家离开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街上的茶楼和集市。
京都最大的醉香楼,在这里消息传递的最快,尤其是从宫里和官府里传出来的消息,是最准确的。
这京官,离开官署后便聚集在这里,谈天说地,说说白天发生的奇事和朝廷的动向。
她在京都最大的醉香楼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今日灵光寺出现的大事肯定要在传开,但是钦天监要怎么判定,她还是要打听到第一手消息。
铜铃看到见来来往往的全是男子,没有什么女眷,她拉着易清说道:“小姐,这里没什么女子,咱们还是走吧,不然又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初衣也觉得来这里不好,但是小姐好像是带着目的来的,索性陪着她走了进去。
易清在两婢子的陪同之下,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便听到隔壁邻桌正在谈说白天在灵光寺发生的事,言语生动有趣,加上自己的亲身经历,描述的一副画面正在眼前。
易清一面认真听,一面斟酌着有没有其他声音。
临近的桌前,她冥冥听到有两个底底的声音说道:“钦天监的谢斌到现在还在皇宫里没有出来,皇后娘娘也被喊去了议政殿。”
“这议政殿不是不允许后宫踏入?怎么这次破例了?”
“这次不一样,好像关系到皇后娘娘的事。”
“灵光寺的上空出现的字和白虹,是和皇后娘娘有关?”
“嗯,换班的宫人好像是这么说,这次不知道是谁要遭殃了,估计明天就能听到结果了。”
“唉,也不知这天下又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怎么凭白无故的出现白虹和告示?”
“嘘,这话千万不能乱说,今晚宫里怕是要闹开了,依着皇后娘娘独断的作风,怕是所有的宫人都要跟着遭殃了。”
“……”
后面的话不用多听,易清也大概听明白了。
看来效果比她预想中的要好,她当时还以为只要出现那两排字,自然会引起轰动,没想到连上苍都在帮她。
那她就等明日的结果了。
今晚怕不止宫里人睡不着,或许有些人也睡不着。
易清喝完桌上的茶水,放下一锭银子,便带着婢子离开。
家里也要闹翻了,再不回去收拾,怕是要捅破天了。
而另一边。
申时末,白瑜和乘上马车急匆匆来到一个酒楼,正是上次碰到二皇子和凌仲之的地方。
来到酒楼后,白瑜和便让跟来的人在楼下等着,而她独自去了楼上。
来到楼上后,看到坐在那儿正在饮茶的人,桌上没有一盘菜,只有一个酒壶和两个杯子。
白瑜和看到他沉稳坐着,慌张的神色缓和下来。
“你喊我过来,是不是你也想到了?”她问道。
“嗯。”凌仲之道。
白瑜和快步走到桌前坐下来,一口喝完他倒的茶,压了压激动的心情问:“除了我们三人,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了,你说会是她吗?”
凌仲之的手握成拳头,半晌没有说话。
白瑜和喃喃说道:“我觉得不会那么凑巧的,是她回来了,是她想告诉我们一些话,对不对?”
凌仲之一直低着头,白瑜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比她复杂。
少间,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白虹显现出来的字,我让人抄了一份,你看下。”
白瑜和看着上面的字,似乎有些看不明白,她问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凌仲之压抑着无措的声音道:“你横着看一行,再竖着看一行!”
白瑜和按照他的指示,横竖看着上面的字,半晌,她倏地一抬头,惊讶的看向凌仲之:“当今皇后的生辰?”
凌仲之脸色一沉,点了点头:“不错,你在看看剩下的日子。”
白瑜和顺着下面的几个甲戌丑字来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也是个八字生辰?”
凌仲之脸色凝重的抬头看向她,郑重的说道:“是纪敬志的!”
白瑜和一听纪敬志,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少间,她猛然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凌仲之。
“是小葶子弟弟的生辰八字?”她问道。
凌仲之认真的看着她,不用回应,白瑜和也明白了。
天下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天空会倒影出来字,是他们三人共同的秘密,而今天他们两个都待在府上,根本没去灵光寺,只有小葶子知道。
可是小葶子已经死了,那肯定不是她。
如今天上显现的字,又是和小葶子弟弟的生辰八字吻合……
“你说会不会是小葶子想告诉我们什么?是想让咱们救她弟弟吗?”白瑜和问道。
凌仲之摇头,他说道:“我在朝中想了几个时辰,都想不出这是什么目的,钦天监和圆悔大师不出两日肯定能查到纪敬志的生辰,如果他的生辰八字查出来,依着皇后娘娘如今的行事作风,定然不会轻饶他,说不定会暗暗处死他,如果这是她想要救弟弟的方式,那么她是大错特错,我不知道!”
听着他的分析,白瑜和忽然明白过来,她终于知道为何凌仲之会一脸的沉闷,神情复杂难过。
原来他已经将其中的利弊全都考虑清楚了。
白瑜和想了想,问:“那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纪敬志被处死,白虹的出现定会引起朝廷上下恐慌,到时皇上为了稳定朝堂和大梁的民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咱们一定要在他们动手之前将纪敬志救出来。”
凌仲之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这正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如果要救纪敬志,那就必须从牢中将纪敬志换出来。”
白瑜和想了想,困惑道:“那是应天府,我们怎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