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有一个黑影看了眼这边,然后撒腿便跑了,跑走之前手上好像丢下了什么东西,踉跄而逃。
阿进跳下马车,冲他喊道:“别跑,站住,你跑什么?丢的什么东西?喂……”
他越是喊,那人越是跑的快,直到没了人影。
阿进挠着头,回到马车旁问下车里的情况。
易清咽下嗓子口的恶心,摇头没事,她问道:“看清楚是谁了吗?我看刚才那人好像丢下什么东西?”
阿进回道:“没看清楚是谁,像是一个男的。”
说着他来到刚才那黑影丢下东西的地方。
阿进先是低头看了眼:“小姐,是个人,是位女子!”
“哦,你把她叫起来,问问怎么回事,大冬天怎么躺在地上。”易清说道。
阿进嗯了声,便冲着地上喊:“喂,醒醒,喂!”
半晌,地上没有反应。
阿进有些担心的低下身,伸出手在那人鼻尖一试。
只听阿进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多看一眼。
少间,他连忙爬着跑到马车旁边,语无伦次指着地上道:“小姐,那女子,她……她死了!”
易清惊愕!
死了?
车上的三个嬛婢吓得脸色一白,惊吓的相视一眼,随后初衣一把拉回易清,吩咐车夫:“快,快走,咱们赶紧回府,者不明不白的遇到死人,不是好事!”
铜铃和庆月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听着初衣吩咐愣愣点头。
阿进闻声立马跳上马车,扬声要赶车,车里的三个婢子此时吓得魂不守舍,纷纷小声念着着要赶紧回府。
易清坐在马车里稳了稳情绪,长舒一口气道:“等一等。”
车夫抓住缰绳,回头等小姐吩咐:“小姐,这么晚了,尤其是这个时辰,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阴阳交界的时辰,等会有什么脏东西就更不好了。”
易清不顾三人的拦阻,喝道:“先看看她是谁,这大晚上的,既然碰到了,就和咱们脱不了干系,我去看看。”
铜铃和初衣吓得赶紧搂着她:“小姐,不能去,那是死人不吉利,咱们还是不要下车,快走吧!”
易清回头瞪了她们一眼,吓得初衣和铜铃立马松口。
得到自由的易清,下了马车来到那人身边,借着灰蒙蒙的天,还能看清楚衣着,认真一看,竟然是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
她蹲下身,拿起她的手脉试了试,的确没了脉象,又看了眼她脖子,只见脖子出有一道紫青色的勒痕,很可能是被人勒死的。
等确定她真的死后,易清借着昏暗的天色,越看越觉得此人很是眼熟,等她仔细一想,看清楚时,易清脚下顿时一软。
“秋霜?她是秋霜?”
朱欢语的贴身婢子!
此刻,易清脑中轰隆一声,想也不想便把凶手联想到了。
朱欢宓!
是啊,朱欢语被她害死了,她的贴身婢女,她怎么会放过?
贴身婢女是寸步不离的,很显然秋霜知道最后是朱欢宓最后和朱欢语在一起的。
只有杀了她,才不会有人怀疑道她身上。
侯府的人此时都派出去找人了,如果秋霜这时死了,那么他们肯定人为秋霜是因为找不到朱欢语,内就自杀,更不会把这事联想到朱欢宓身上。
朱欢宓真的好毒,这些人皆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怎么狠得下心?
想着想着,易清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既然朱欢宓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那么她呢?
她可是亲眼看到她杀了朱欢语,而且树林不大,她见到自己进去过树林,依着朱欢宓心狠手辣,定会不会放过她,她会想尽办法要弄死自己。
想到这点,又想到刚才逃走的黑影,遭了!
他肯定回去禀报朱欢宓。
易清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心里陡然一沉,朱欢宓定会趁着她还没说出口,杀了她。
她盯着秋霜的尸体,吩咐车夫道:“阿进,等会你送我回府后,去衙门里禀报,说是这边有个死人!记得多喊上几个人一起去!”
阿进回道:“是小姐!”
易清心里略微慌张,看着地上的秋霜,心里更是觉得可怕,看来这事她是逃不掉了,朱欢宓,她会想尽办法杀掉自己吧!
她背脊触凉,一转身上了马车。
她已经顾不得了,不管她怎么对付她,谁都不能妨碍她救纪敬志。
几息之后,马车回到府上,阿进听着吩咐便喊上府上的几个打手,一起去了官府。
易清刚从后院回到主院,远远的看着自己的院子门口,好像有人候着。
等她走进一看,是易水西。
易水西见她回来,语气淡淡说道:“祖母和母亲正在等你,快去吧,别让她们等急了。”
易清笑着看她,点头道:“谢谢你提醒,回来的路上要不是你,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到家。”
易水西寡淡一笑,冷然道:“别多想了,不是为了你,快去吧!”
易清不但不生气,反倒长出口气笑开了,心里的紧张和害怕,一下子全都没了,
这个世界上,她好像并不孤独,易水西她也是个没有命格的人,这么说来,她也是死后活过来的人呐!
“抽空咱们姐妹两个坐下来喝一杯?”易清朝她轻轻一挑眉道。
易水西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抬着下巴:“再看吧。”说着她抱着双臂:“祖母气的不轻,你当心点说话,而且这门婚事,一定不能丢了咱们易家的脸,你要想办法解决!”
易清抿了抿嘴,像是听到姐姐的教导一般:“好,那水西姐一定会帮我吧?”
易水西瞥了眼她:“看心情!”
易清笑了笑,朝她见了礼,便赶去瑞祥苑。
瑞祥苑内。
二太太齐氏在旁伺候着,端茶递水,命人擦拭着地上残渣。
“好了,好了,别让他们收拾了,快让他们起开,免得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头疼!”老太太康氏气汹汹道。
齐氏点头应是:“是,母亲。”转而她吩咐婆子和婢子:“你们赶紧出去吧,母亲要歇息!”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康氏的怒点:“我还要等那祸根,谁要歇息,你赶紧出去看看,她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