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一看到顾回站在一边,脸色似乎不太好,但她没上前,依旧站在秦导旁边看回放,秦导有些尴尬,讪讪道:“一一啊!顾总找你应该有事,要不你们先谈谈?”
程一一翻了个白眼,“秦导赶快拍下一场吧!动不动就休息,今天又要半夜收工,我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秦导在心里为男主角肖以霖默哀,因为下一场是肖以霖饰演的萧然和云琳的决裂戏,还有“床戏”,不知这位大佬能不能接受,刚才那场吻戏明显受刺激了,再刺激一下,今天男一和男二会不会一起凉!
顾回听到程一一和秦导的对话,他没有做声,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不远处。
程一一看了他一眼,深灰色的大衣里面白色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已经解开,头发有些凌乱,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些潮红,显然是急忙赶过来的。此时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程一一终是狠不下心走了过去。
“顾总,又探班啊!”程一一随手拿过一瓶水递过去。顾回愣了一下道:“你叫我什么?”
“顾总啊!有什么问题?”
“怎么?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我们不是早就划清界限了吗?再说如今顾总都要订婚了!还是少来探班的好!别坏了我的名声!”说完转身离开。
“等一下!”顾回拉住她急道:“我的事以后再说,你刚刚是真吻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程一一扒开他的手不耐烦的回答。
“太远了,没看清!”
“没看清你去秦导那看啊!再说了,我真吻还是借位跟你顾总有关系吗?真把我当成你包养的金丝雀了?什么都要管。”程一一没好气的质问。
顾回一伸手把她圈在怀里轻靠在她肩头疲惫的说道:“别闹了一一,你知道我的不得已,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争取的。”
程一一听到他无力的声音,刚看到他眼底厚重的黑眼圈,知道他肯定很累,顾回从去年开始进入君临传媒,他想要在公司立足并拥有话语权,这样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他本是个温润如玉,风光霁月的人,如今进入商场,这其中的辛苦肯定是自己不能想象的。
顾回今年已经三十三了,和他同龄的人孩子小学都要毕业了,从认识顾回的时候,金女士就在催婚,顾回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这一切,他所背负的一切苦累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她程一一,他依旧当他的顾老师,站在他钟爱的讲台上教书育人。
程一一淡淡说道:“顾回,我们彼此都放过对方好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顾回慢慢放开她,揉揉她的头发挤出一丝笑容:“又说傻话了!”
“别乱摸,安姐梳了两个小时才弄好的。”程一一拍开他的手。“我是认真的。”
程一一看着他:“前几天许南风来找过我,我考虑好了,过几天等戏杀青了就回公司办解约手续。”
“你要解约?我不同意。”
“顾总,你忘了?我们当时只是象征性的签了一纸合约,没有时间也没有违约金,你不同意也没办法,而且就算有违约金,只要我肯离开,想必金女士倒贴钱也愿意。”
顾回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是他烦闷时的习惯动作。想了想妥协道:“就算要离开,去龙瑞影视去乐鑫传媒都可以,为什么要去南风影视,许南风对你另有所图你不是不知道。”
“你还不是对我另有所图,我不也在君临呆了四年吗?”程一一甩了甩长袖扭过头去。
“那能一样吗?许南风他结婚了!你……”
“停!”程一一打断他。“别人是离婚了,而且离了三年多了,只是怕影响南风影视的股票才没有公开,你这业内人士别说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你不只要去南风影视还打算接受他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顾回不知该生气还是该伤心,他一直都是这样,只要程一一跟他闹,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什么高考学霸,什么用五年修完八年学业的学神,什么商界奇才,在程一一面前不堪一击。
“你现在只是我老板。解了约就只是我老师了。要怎么重视您?顾老师?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整天追在你后面跑的程一一同学了。你娶你的,我嫁我的,不好吗?这样,你我都不用活得那么累。”程一一说完转过身,她实在不敢面对顾回,那样无力脆弱的顾回会把她好不容易累积的勇气击碎。
“你以前说过,除非我亲口对你说我不喜欢你,否则你会缠着我一辈子。你都忘了吗?一一,我们不闹了好不好?”顾回哀求道。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我会跟你处在平等的位置,金女士也总会接受我,可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在金女士用开除学籍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就该跟你一刀两断,不要妄想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故事。之后做了那么多也都是苟延残喘,于事无补。我们终究门第不同,身份有别,与其拼尽所有来维系这份不被人祝福的感情,还不如早做决断。”程一一抬手抹掉眼泪,保持正常的语调决绝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顾回站在原地伸着手想拉住她,可终是没有这么做,他不知该用什么理由留住她。这几年来,一一承受了太多来自他母亲的威胁、嘲讽和羞辱。就连当初威胁要开除她的学籍,都是因为奶奶欣赏这个当了她一节课的学生而出面阻止了母亲。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一一终究是怪他的吧!
程一一回到化妆间,安姐为她重新化了个妆,换了另一套戏服。期间程一一还不忘瞪了一眼爱告状的林西同学。
拍摄场地已经转到隔壁。接下来拍的是因为蓝锋之前的行为,云琳这次行动没有让他知道,而是自己亲自带人截杀柳如歌,却被突然出现的萧然当场抓住,但柳如歌也被抹了剧毒的刀刺伤,中毒昏迷。萧然把云琳关在太子府逼她交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