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起床了。”东凌的声音传来,唤醒了周熙然。周熙然皱皱眉头朦胧睁开了眼。
闫让赶忙进来伺候小皇帝更衣。小皇帝脱下了内衬,穿上了新的袍子。闫让仔细地帮他系好腰带,看起来万分华贵的样子。
“皇上昨夜好像没睡好的样子?”东凌看了一眼周熙然,只觉得小皇帝今天脸色不是很好,怎么带着些苍白?周熙然没有回答,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皇上?”东凌又唤了一声。
周熙然回过了神,问道,“东凌你可知道,哪宫可有位宫女仙资玉貌,妆胜芙蓉,眼眸极为清秀,声音带着些嗲意,通身的还有玉兰的香气?”
东凌闻得后有些吃惊,小皇帝整日与闫让厮混在一起,从未有过男女之情的想法,今儿是怎么了?听此形容倒像是个仙子般的人,莫不是宫中哪个有些心机的趁着小皇帝还懵懂,急着就要下手了?
“奴才给皇上查查。”东凌回话道。周熙然点头,领着闫让走出宫,“我与闫让先去给母后请安,你把朕准备送给母后的礼物包拾好也赶紧过来。”
“奴才遵旨。”东凌垂手而立。等到周熙然出了门,他便帮着收拾着小皇帝精心准备了两月要赠与太后的礼物。
那红绑绳周熙然这几日都是垫于枕下,东凌走到边上打算翻开枕头将那红绳取出来。
周熙然换下的内衬衣裤都随意地扔在枕头边,东凌将衣服拎起,却只感觉衣裤竟有些湿润。东凌愣了一下,心里火烧烧,随即恢复了神,把那衣裤叠好,湿透的地方折到了里边,然后翻出枕头下的红绳,绑好礼物,捧着出了未央宫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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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驿站的说有人给您修了一封信。”管家将一个信封呈了上来。周觉钧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信封,他知道是元瞻兄的信,但是信封的字体用的是元瞻兄十分少用的字体,想必是防着些什么。
周觉钧打开了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有元瞻兄还会记挂着他。他有些愧疚,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情一般。
“之苏吾弟,见字如晤。闻弟已启程归京,兄甚喜。京都大变,新帝无诏即登基,安氏猖獗,世家诺诺不敢有所为。弟为先皇亲弟,入京后必谨慎,观局而动。兄于兰室待弟归。此书读罢即毁。祈汝行祺而役安。”
周觉钧不禁心里恐慌起来。按照以前的规则,先帝驾崩的消息后面必然要跟着遗诏,但是这次使者却全然没有提起。他过度沉迷于皇兄离开人世的消息,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现在向来,不禁多了些后怕。安家是什么手段,竟然敢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就公然让小皇帝即位。
如此着急处事,这其中必然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是害怕他的争夺。
是了,他是唯一一个和皇兄一样的正宫嫡子,按照规则,他也是有成为下一位登上皇座的资格的人。再加上皇兄的孩子年纪过轻,如果公然纷争党派,怕是半数以上的朝臣都要向他靠拢。
这么想来,此次进京必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了。
皇兄的那位爱妻,果真是个厉害的主儿。
周觉钧上了车,云氏见他神情不对,有些担忧。“怎么了?”云氏问道。“收到了元瞻兄的信,恐怕咱们要多加小心。”周觉钧表情严肃。
云氏跟着周觉钧这么多年,上次见到周觉钧露出这番表情,是收到先皇诏书表面上是加了镇南王的名号奖赏,实际上是发配到南城的时候。作为他的妻子,她尽管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京城出事了。
“我去女儿那儿看看。”云西岚给了周觉钧一个坚定的点头。“我与你一同去。凌音年幼,向来顽劣,这段时辰要仔细点她。”周觉钧拉住了妻子的手。
夫妻二人下了马车,走到了后面那辆车上。此时知意和凌音正双手缠绕着红绳玩着翻花绳,这是凌音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女孩子的活动。
“阿爹阿娘!”凌音看见翻起马车链子的父母亲欢声叫道。知意也向父母问好,主动向边上挪了一个位置,让父母坐下。
“可是前面有些什么好玩的?”凌音两眼仿佛放出了金光。“你这丫头,就知道要玩。”云夫人温和地呵斥了凌音一句。凌音嘟嘟嘴,一脸古灵精怪的不服气。
“阿音来爹这儿。”周觉钧向来喜欢小女儿的灵气,招招手让她过来,随即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爹今儿有个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周觉钧道,“京城出了些事情,可能在这进京的路上会出现一些危险,你们两个务必小心。知意你已经长大了,要看好妹妹,一定不能让她胡闹乱跑。阿音,你要听你阿娘和阿姐的话,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京城是出了什么事情啊阿爹!”凌音大大的眼睛天真地望向父亲,试图从父亲的眼中得到什么消息。
周觉钧笑笑,捏了捏小女儿的脸,“这是爹爹的秘密。如果你乖乖的到了京城,爹爹就告诉你。”
凌音眯眯眼睛,“知道啦~可是爹爹,我们为什么一直在这小路上走,什么时候才能到沿途的城里呀!”
云西岚和周觉钧交换了眼神,这个主意是云西岚出的,倒不是主要因为小路距离短,而是这小路上能通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他们大婚以后游山玩水时候偶然发现的一个景致极其优美的地方。
云西岚和周觉钧在那里度过了非常甜蜜的时光,他们都渴望着希望回去回忆最美丽的那个地方看看。
鹿畔。云西岚给那里取了这个名字。
“因为阿爹阿娘想带你们去一个世外桃源。”周觉钧刮了一下凌音挺立的鼻梁,温和地笑了一下。
世人都说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王,年少起便征战叱咤沙场。所有人都以为战王必然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可是他独独对着家人就是如此的温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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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你可听说过倾月项链?”火焰纵着木火越烧越旺,发出了“啪啪”的声音。黑纱裹着一个女人的脸庞,浑身的黑裙处处显露神秘的气息。唤做楚心的女孩抬起了头,娇艳的脸庞上深深陷下了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