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没有见过柳依依，不知道她长得漂亮不漂亮，有多漂亮，不过连一向标准极其严格，不大喜欢评论别人外貌的胡崇红都说过柳依依长得很漂亮，那么柳依依就是真的长得很漂亮。

这一次何荣没有参与众人的聊天，而是自顾自的继续看数学书，有不懂的地方，圈画下来，准备有时间再去问匡英。

一夜无话。

第二天何荣起得很早。

买了早餐来到仓库的时候，五个阿姨依旧提前到来等候。

1997年12月22日。

这是非常平常的一个日子，不过对于很多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来说，生活开始浮躁起来。

两天后是12月24日，平安夜。

在平安夜之前，很多人上晚自习都没有多少兴趣，等到第一节课老师上课结束，纷纷开始讨论起平安夜。

男生讨论女生。

女生讨论男生。

异性相吸。

提到某某某和某某成为一对时，众人露出羡慕的表情。

罗朝生点燃了一把火，吹响了恋爱的号角。

姜瑶看着何荣的位置空荡荡的，心里面也感觉空荡荡的。

之前她吃饭的时候，何荣会陪着一起去。她要买零食的时候，何荣也会一起去，就连洗衣服的时候，破天荒的拿起衣服一起去洗。之前何荣都不洗衣服，多半会送去洗衣店，何荣的心意她知道。

“早知道早点答应他就好了。”

姜瑶暗想。

早点答应，免得何荣变心，也不知道他现在喜不喜欢自己，感觉从那天下了小雪之后，何荣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得有些陌生了，变得.....没那么爱缠着她了，变得.....

后天是平安夜，该送什么给何荣呢？

姜瑶不由自主的在想。

送苹果？每天都送他苹果，他以前收，现在又不收了。

“笨何荣，臭何荣，傻何荣.......”

姜瑶将草稿上上刚刚画好与何荣有着七八分神似的素描用笔全部戳破，嘴里面不停的嘀咕着。

从早上做得晚上。

今天的比之昨天又多做了一些。

田姨组到目前，做了222个，顾姨组做了317个，张姨做了450个。

田姨组做了222个七彩水晶花，超出了目标，做太多也没用，何荣安培她们第二天去做52层的，张姨距离目标还差一些，何荣让她继续做。

回到寝室，寝室里面几乎是闹翻天了，连一向非常淡然的胡崇红都没有背英语单词本，跟着室友谈天谈地。

朱龙厅闹得最凶，一会吹天，一会吹地，可惜真话不足十分之一。

李峰又准备去给去年拒绝他无数次的女孩子送苹果。

几个爱学习的室友也抽出晚上的时间讨论。

后天是平安夜，平安夜该怎么过？

后天是平安夜，到底要不要去表白？

可惜，他们的想法只会停留在寝室里面，永远没有实际。

何荣很安静、很淡然，安安静静的看数学，一点点的充实自己。之后生活就忙了，现在多看一点算一点，其它不说，至少高考要考个二本。目标不算高，不过也有些压力。

第二天。

1997年12月23日。

星期二。

阴。

如法炮制，何荣又早起，买了早餐，带到仓库，分给几个阿姨吃。

一天下来，平均一组的成果比昨天多做了十多个。何荣看在眼力，喜在心里。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第三天。

1997年12月24日。

平安夜。

一个让羊关二中无数学生兴奋的日子。

早晨的课要比昨天的更加浮躁一些。

老师肉眼可见，今天课堂上发呆的学生比昨天的要多一些，时不时点起几个人的名字，站起来回答问题的人都是一脸蒙圈。

发呆的人越来越多，老师便和学生开始闲聊起来。

一会说人生，一会说理想。

话题的中心只有一个，吹嘘自己的过往。

和昨天一样准时起床。

何荣买好早餐，打开仓库的门，强调了一遍田姨一组不要做99层的，转和顾姨做52层的，才从仓库回来。

期间，英语老师张秋雅敏锐的发现何荣不在，关心的问道他去哪了？胡崇红以肚子痛为借口，应答老师。

从仓库回来何荣没有去上课，而是趁着下课时间，来到高二二班。

羊关二中，高二年级理科班，从一班到七班，以及从十六班到十八班，都是鸭子班，其中，八班最好。高三因为学生人数不同，班级不一样，差别一两个班，总体划分与高二一致。文科的从十十九班开始，连续七个班是提高班，越靠前的越好，到三十班最差。

高一不分文理，一到五是鸭子班，六班最好，连续十五个班是提高班，逐次降低。

羊关二中的分班毫无规律可言，一度让众学生怀疑，校长、教务主任、后勤主任是不是学体育的。

对于高中生来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课间十分钟，当铃声响起，众多学生满心欢悦。

有人问过，鸭子班和提高班有什么区别，除了成绩之外，最大的区别想必是：下课时，鸭子班的同学会比老师提前走出教室，而提高班的同学，往往会比老师晚出教室，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高二二班领头出来的是一个平头少年，少年精壮如牛，穿着很时尚、前卫，放在后世去，也是潮流款。

“华安你过来。”

第一个走出来的自然是何华安，后面跟着他一帮小弟。

话落，何华安走了过来，其他小弟纷纷问候道：“荣哥，荣哥，荣哥.......”

何荣应了一声。

走到何荣的面前，何华安有些疑惑。

“怎么了？要打架吗？需要多少人，时间，地点。”

“不打架，但我需要人，时间地点分别是......记住了，时间不要晚，也不要早；人数按照我说的这个，上下浮动不超过二十个。尽量找声音大点的，喜欢起哄的。大概就这些，记住了没？”

何荣说得很仔细，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点，说得很简单，几乎没要求。要是复杂了，不仅执行不好，他还怕何华安漏掉一些重要的细节，耽误到他的事情。

“嗯，知道了，准时到。”

何华安默念一遍，点头，转身又走回去。

一如既往很酷，很简短。

从鸭子班的教学楼走过去，走到八班下面，等了几分钟，到下课时间，何荣在楼下喊了一声：“阿厅你下来。”

“好，马上。”

正在和女生聊天的朱龙厅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跑下来。

从口袋里面拿出20软妹币，何荣放在了朱龙厅的手里，认真的说道：“你找个适合的时间，不要逃课去，去外面帮我买回来，放到下面的空教室里，搬来的时候，要抽个人少的时间，一点过最好，大家都在午休。搬进教室，先用东西掩盖好，免得被其他人发现了，知道吗？你一个人估计搬不动，找几个个子大的，口风紧的去，记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