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骁站在冷宫的门口,看着冷宫那不属于后宫任何一个宫殿的门楣,不禁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他的母亲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小时候因为家境不好,被人卖到了宫里。母亲生的标志,但也就是这张脸成就了母亲最后惨死冷宫的下场。母亲生在江南,江南的水土养人,养出了母亲黄莺一般清脆的歌喉。母亲还是宫女的时候是在皇后宫里此后的,原本还有一年就可以自行出宫,许配人家的。怎料那年的除夕夜,皇帝宿醉,有了那一夜的荒唐,而他就是那一夜荒唐的后果。
然而在这深宫的勾心斗角之中,多的是权贵之女死的不明不白,先皇后善妒,这是前朝后宫都知道的事情,奈何他的父亲是辅政大臣,先皇不能废了她,也不敢废了她。
但是,他的母亲是聪明的。与先帝的一夜荒唐之后,主动喝下了那晚早就被她自己自己给换掉的避子汤,而后又自请离开落凤宫,主动去了冷宫。
但是,人在最接近权贵的那一刻,没有人会不动心。于是,在肚子里的孩子有七个月大的时候,他的母亲与先皇在后花园里偶遇了······
后来的一切都顺利成章,他的母亲被封为了贵人,但是一个贵人在这深宫之中又有什么用呢?他的母亲虽出身平凡,但是宫里利欲熏心,他的母亲也早就不是刚进宫的时候那个单纯的小丫头了。
终究,他的母亲在那场宫斗中失败了,又回到了那个冷宫。
先皇后虽然善妒,眼里容不下沙子,但是先帝最不缺的还是儿子。更何况,他自小便是冷言寡语惯了的,也是个最不起眼的皇子。他记得小的时候还是有过一段尊贵日子的,但是大部分还是和这冷清的冷宫相关。还有那个能歌善舞的小姑娘······
“阿骁。”一声清喊,带着明显的喜悦与惊喜,清浅还是那一身轻薄的舞衣,从冷宫里走出来到了陆北骁的跟前,“啊,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陛下了。”说着清浅朝着陆北骁行了一礼。
“你我自小便一起长大,我对你和对小婉是一样的,你不必这样。”陆北骁虚扶了清浅一把,“穿的这般单薄,当心着凉。”
“没事的,天气回暖,我身子骨和那些娇贵的小姐是不一样的,硬朗的很。怎么会轻易生病呢?小时候,比这还冷的天都挨过来了。”
“朕前朝的事务繁忙,没有办法经常来看你,清浅姐姐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走吧,我们进去。“陆北骁说着,轻揽着清浅往里走,”朕还是想你搬出这里,这里终究是冷宫,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冷清了些。“
”我从小就在这,习惯了。而且在这里,我总觉着荣娘还在······“清浅说着,看向陆北骁,满眼的悲伤。
”清浅,母亲如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不会高兴的。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吧。“陆北骁说着,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
”不好看吗?荣娘以前最喜欢看我穿这身衣服跳舞了。“
“清浅······罢了。今日那株红珊瑚,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你若是喜欢,朕在让人去寻。就不要计较了,她如今身怀有孕,难免有些孩子心性,你不要和她计较。她又是刚进宫,以前在外面自在惯了。难免不懂规矩,你不要在意。”
“怎么会呢。清浅出身卑贱,是没办法和宫里的娘娘们相比的,又怎么敢和她们争抢东西。”清浅说着,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水雾,我见犹怜,好不委屈。
“清浅,你无须这样。如是你想,朕可以让你比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尊贵。你自小照顾朕,你担得起这世间所有的尊贵。”陆北骁把清浅的手握在了手里。
清浅抬眼看着陆北骁,好像他还是小时候,那个当在自己前面,不然别人欺负自己的小男孩······
“我也想做你的皇妃可以吗?”清浅颤着声音,问出了这个从小就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