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是明摆着要狮子大开口,二郎腿一翘,慢悠悠道:“你印堂发黑,阴气太重,方明就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你刚刚之所以急着离开,恐怕也是想躲这一劫吧?
但你惹了不干净东西,怎么可能跑得掉,除非躲天涯海角,不然它总有一天会找到你。”
“扑通!”
陈镇被这一吓当场就摊了,他本来就怀疑是陈铭鬼魂作祟,现在经老头一说心里完全信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管是再凶的人他都不怕,但这次面对的是鬼,绕是他再大胆子还是心惊胆战。
“大师一定要救我,只要我能拿得出来,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别急,价钱的事我们后面再谈,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晚上再会会它,到时候看情况收钱。”
陈镇算是听清楚了,这老头真特么黑,他不说价格,也不承诺。如果陈铭的鬼魂比较厉害的话他就要加价,搞不好还会跑路。
“唉!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大爷爷生前与我有怨,死后也不消停吧!”
老头嘴一撇,无缘无故你就要跑,担心鬼来找你,这其中要是没什么猫腻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带我去你大爷爷死亡地点,我们先把情况搞清楚。”
“这没问题,跟我来!”
……
三人往祠堂走去,中途陈镇知道老头叫贾淳,小孩是他徒弟叫莫玉昆。
“对了!贾大师,你为什么执意要去大爷爷死的地方?”
贾淳摆手,不快道:“别叫我贾大师,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是骗子呢,你就叫我贾道长吧。”
“呸呸!我这乌鸦嘴,对不住了贾大……道长。”
见他赔不是,贾淳脸色才好转,淡淡道:“算了,不知者无罪。人死后灵魂会在死亡地方滞留一段时间,我现在就是想看看它在不在。”
陈镇打了一个哆嗦,哀求道:“道长,你看……那个,我能不能不进去。”
“罢了,你在门口等着就好。”贾淳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着他。
到了祠堂,十来岁的莫玉昆眼咕噜一转,疑惑地看了白尘的那屋好几眼。
陈镇指出宗祠位置,告诉他们那就是村长死的地方,然后就停滞不前,蹲在祠堂大门口不进去。
“玉昆,有什么发现吗?”贾淳走了十多米,小声地向徒弟问道。
“不知道,那边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我从来没有见过。”扭头看向白尘那屋,莫玉昆脸色有点凝重。
“是吗,确定不是鬼?”
“不是!”
“那就不管,等解决完这边咱们就收银子走人。”贾淳一拂衣袖,深吐一口气后昂步上前。
说着两人就来到宗祠,贾淳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徒弟莫玉昆闭眼后单手抚门,几秒钟后道:“有一点残留怨气,没鬼。”
贾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随后推门而入。
刚进屋就有一股寒气袭来,两人忍不住一颤,明明外面是冰天雪地,但这屋里硬是比外面还冷。
“别怕,有我呢!”贾淳用手搭在徒弟肩膀上。
“师傅,我没怕,你手抖什么?”
“咳咳!有点冷!”老脸有点挂不住,贾淳把手一收,故作淡定的负在背后。
“师傅,还是老规矩?”莫玉昆抬头,明亮干净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老规矩!”
“可他们家真的有鬼哎!”
“你管他这么多干嘛!”贾淳没好气的给了徒弟一个脑瓜崩,“平常我教育你的都忘了?”
“没忘,自扫家门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嘛!”小玉昆无辜的摸头。
“这不就得了,等晚上我们装模作样糊弄一番,然后拿钱走人。你不是喜欢糖葫芦吗?明儿我就给你买十串。”
“那感情好,”听到有糖葫芦,小玉昆眼睛一亮,喉咙都滚动几番。
见徒弟这幅模样,贾淳叹气摇头,随即心里一乐,这小子真好骗。
他和莫玉昆相识在一年前,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半吊子道士,有上顿没下顿那种。
一次在街边遇到乞讨的莫玉昆,那时候莫玉昆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逃灾的难民。
小家伙父母都在饥荒中饿死了,只剩他一个人孤苦无依,贾淳见他可怜便给了一个烧饼,没想到小家伙打蛇上棍缠上了他,死活都不走。
本来贾淳是不想收留他的,但在小家伙的哭诉中他知道莫玉昆居然天生阴阳眼,于是这才结下师徒之缘。
一年来他们走南闯北,小家伙的阴阳眼配合他的半吊子忽悠,两人小日子倒是过得滋润无比。
其实世上鬼魂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生人心里作用产生的臆想,贾淳假装开坛做法,最后画几张驱邪符就收钱,主人家还得谢谢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们也有遇到鬼的时候,不过那些鬼根本不厉害,最多也就弄个鬼打墙,鬼遮眼,或者用幻术吓人。
小家伙莫玉昆有阴阳眼,这些小把戏根本吓不了他们,一般幻术他一眼就能看穿,第二天两人安然无恙吃吃喝喝,一样该玩就玩。
今天他们本是路过,恰好看见行色匆匆的陈镇,没想到贾淳开口一诈陈镇就上钩了,这才有了现在的事。
“道长,怎么样?能解决吗?”见他们师徒出来,陈镇着急上前询问。
“不乐观啊!”贾淳忧心忡忡叹气,“死者怨气颇深,阴魂不散,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势头,恐怕你们这里还要死人。”
“那怎么办?道长慈悲为怀一定要帮帮我。”陈镇拉着贾淳衣袖差点就要跪了。
“放心,有贫道在它暂时不敢放肆,等晚上我在和它谈一谈,看它愿不愿意离去。
如果不愿的话我就要用雷霆手段强行镇压,到时候施主还请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陈镇巴不得村长死呢。
“不过……这……那个”贾淳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道长有话请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这个劝离和镇压价格上有所不同,前者我动动嘴皮子费不了多大力,后者我要开坛做法损耗法力,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所以……你懂?”